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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泪

    深山之中,古木葱郁,鸟啼虫鸣。

    蜿蜒山路上,两人一前一后,缓缓行进。

    前面的人是个中年,破旧的黑色长袍下,皮肤呈现暗灰色,眉心处一条血痕印记十分醒目,颇为英俊的脸上洋溢着悠闲之色。

    跟在他身后的人要更加年轻些,不过他那白色的衣衫也同样破旧不堪,甚至还带着血迹,满头雪白的发丝,也算是个俊朗的青年。

    青年最引人注意的并不是他的白发,而是他蒙在眼睛上的白色布条。

    虽然白布引入注意,但却并没有显得突兀,反而增添了几分神秘感。

    白发青年显然便是叶自凡,而他前面的人,便是那天带走他的那个人。

    其实叶自凡并没有看到这个人,因为他当时已经陷入昏迷,而在他昏迷的前一刻,他只是感觉到有人向自己走来。

    醒来后,他便发现自己并不在苍云山,而且黑袍中年就坐在一旁。

    至于他为什么拜了这个不认识的家伙为师,原因也很简单,黑袍中年想收他为徒,而且黑袍中年还证明了自己的绝对实力。

    当然,叶自凡也不是随便就做这个决定,他的想法是,自己当时是重伤昏迷在了苍云山深处,而自己能够醒来肯定和这个男人有关。

    不管黑袍中年为何这么做,在这一点上,黑袍中年对他有恩。

    不过最重要的一点还是,这黑袍中年的实力实在是太过强大,他也只能顺从黑袍中年的意思。

    他可是听说过,像这种强者大多喜怒无常,谁知道这家伙会不会因为他不顺从直接把他给劈了。

    叶自凡也在接下来与黑袍中年的接触中,见识了“这类强者大多喜怒无常”这句话,当然也没有传言的那么恐怖就是了。

    “小子,你倒是走快一些,就快到了。”

    叶自凡立马提了一口气,追到了黑袍中年身边,“师父,我伤还没痊愈……”

    “得得得,你小子别拿那点小伤来忽悠我,多大点事。”黑袍中年摆了摆手,十分不满叶自凡的回答。

    叶自凡一阵无言。他当时可是命悬一线,结果却被人说成小伤。

    “别在那里胡思乱想,你这真的只是小伤而已。”黑袍中年又强调了一遍。

    “是,师父。”叶自凡点了点头。

    早在黑袍中年叫他步行去目的地,他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即便自己师父的认知似乎和自己有很大分歧。

    两人在山间走了半个时辰,又穿过一个峡谷后,便到达了最终目的地。

    三间木屋,一口古井,一片瀑布,一块土地。

    烟囱冒出袅袅炊烟,与云天相连,浓郁而纯净的灵气,不禁令人陶醉。

    叶自凡深吸了一口气,感觉浑身的疼痛感都减轻了不少。

    “好久没来过了。”黑袍中年喃喃自语,似在追忆过去。

    冒着炊烟的那间木屋,一个穿着朴素的少女提着一个木桶走了出来,正准备去井边打水。

    不远处的叶自凡两人,自然被她的视线捕捉到了。

    少女先是愣了一下,而后像是受到了惊吓的兔子一般逃回了木屋。不知经历了多少岁月的木门,被她摔得嘎吱作响。

    “师父……你……”

    叶自凡很惊讶,他以为这是黑袍中年的故居,而那少女和这家伙有所联系,结果人家见到他们俩人,吓得直接缩回房里,紧闭房门。

    如此场景,一看就知道那少女不认识黑袍中年。

    然而黑袍中年却并没有理会叶自凡的惊讶,他独自走到少女躲进去的那间木屋,轻声说道:“丫头,不知道你父亲有没有提过邪云这个名字。”

    嘎——吱——。

    房门拉开了一掌宽的缝隙,少女雪亮的眼睛从缝隙中观察着华子生两人,带着犹豫的语气问道:“你是邪云叔叔?”

    “对,是我。”

    邪云的目光变得慈祥起来,话才说完,一滴泪划过了他的面庞。

    叶自凡愣在了原地,一直都目空一切的中年,竟然在这一刻流下了眼泪。

    “邪云叔叔,对不起,我没见过外人,所以才会这么……”房门被彻底拉开,少女有些拘谨的站在门前。

    少女一身麻布衣物,长发挽在后面,脸蛋极为精致漂亮,眼睛水润明亮。

    不过,少女的脸蛋上却带着一丝病态白,嘴唇也没有什么血色。

    “没事,没事……”邪云仰了仰头,话语中带着极度的温柔。

    少女将两人叫进了房间,用她刚做好的饭菜款待了两人。

    叶自凡一边吃饭,一边听着少女和邪云的对话。

    少女名叫陈雪怡,之前一直跟着她父亲居住在这里,不过她父亲在她八岁那年便仙逝了,这里就只有她一个人。

    起先她还会害怕,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一个人居住。

    女孩至今都没见过外人,而她父亲总是给她说外面的世界很凶险,也就让她本能的对外来之人感到害怕。

    当然,她父亲经常和她说邪云等和他关系非常好的人,给她讲述他的人生经历。

    饭后,邪云询问了陈雪怡她父亲的坟地位置,便暂时离开。

    原本叶自凡也想跟着过去的,但被邪云强行留下来陪陈雪怡。

    “你的眼睛……”陈雪怡看着叶自凡蒙着眼睛的白布。

    沉默了一会儿,叶自凡低下头,轻笑道:“曾今为了救一个人,被寒气冻坏了。”

    “还疼吗?”

    叶自凡愣了愣,陷入了沉静。

    每当有人问他眼睛的事的时候,他都会给出这句话。

    有人问‘那人是谁?’,有人回答‘那人应该对你很重要。’,却从来没人问他还疼不疼。

    多么平凡的一句话,却让叶自凡鼻尖微微一热。

    他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忘记,已经适应了没有眼睛的生活,却因身前的这个女孩一句话,热泪盈眶,浸湿了白布。

    陈雪怡见叶自凡没有回答,像是个做错了事的小女孩一样,慌慌张张的道歉,“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谢谢你,谢谢你这句话。”叶自凡抬起头,带着一抹温和的笑容。

    陈雪怡病态的脸蛋瞬间红了起来,她还从未听别人道过谢,那种感觉很舒服,但她又因为自己也没做什么而感到羞赧。

    看着正害羞的揉搓着衣角的陈雪怡,叶自凡轻声说道:“可以和我说说你的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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