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把廷深和思思叫来
战瑾玟大吼着说完,客厅骤然寂静。
盛秀竹刷的望向战曜,当看到战曜瞳孔放大的模样,大气不敢出,整个人僵硬得厉害。
梁雨柔静然站在盛秀竹身畔,面色怯焉看着战曜,瞳孔却隐悬着一层冷笑。
战瑾玟咬紧嘴唇,盯着战曜,吼完的瞬间,又不由得害怕起来,心脏的位置跳动得厉害。
起码有一分钟,客厅里没有丁点声响。
不知道是各自都紧绷的缘故还是怎么,当真是连彼此的呼吸声都听不到。
吱扭——
楼上房门打开的声响蓦地传来。
战瑾玟眼皮激跳,倏地朝楼上看去,就见战津从书房出来了。
战瑾玟看到战津,眼底立刻露出求助。
战津看到,眉头疑惑的拧紧,站在楼上扫视了遍楼下的众人,双唇紧抿,身形朝楼梯的方向转去。
咚咚的脚步声,在此刻静寂的环境下,格外的分明。
战津刚走到楼梯口。
哐当一声脆响猛地从楼下掷来。
战津步伐惊顿,凝向楼下。
“啊……”
战瑾玟惊惶的跳起来,惊险躲开了战曜投掷而来的茶杯,之后便挤到盛秀竹身后,双手惶恐的抓着盛秀竹的胳膊,颤抖的看着勃然大怒的战曜。
战曜又拿起一只茶杯对准战瑾玟,满是皱纹的面庞涨红到发紫,“孽子,我今天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你不可,教教你什么话当说什么话不当说!“
“爸,爸,您别冲动,瑾玟年纪小,不懂事,您别跟她计较。”盛秀竹生怕战曜将手里的那只茶杯也朝战瑾玟扔来,忙将身体挡在战瑾玟身前,双臂打开,急切道。
“你给我让开!她就是被你们惯得没个正行!现在连这种混账话都说得出口,以后还有什么是她不敢做的?盛秀竹,你给我站一边去,否则我连你一块收拾!”战曜怒瞪着战瑾玟,恨声道。
“爸,您这是干什么?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您看您都把瑾玟吓成什么样了?”
战津回过神,拉长着脸,快步从楼上下来,走到战瑾玟和盛秀竹旁边,夫妻两将战瑾玟严严实实的护在身后。
战津不满的看着战曜,“爸,我对您没别的要求,只希望您能拿出一半对聂相思的耐心和疼爱给瑾玟就足够了。您平时就对瑾玟诸多疏忽和不喜,我就不明白,瑾玟怎么着您了,惹得您如此看她不惯!您别忘了,瑾玟才是您的亲孙女!”
“她不是我的孙女!她是……”
“爸!”
战津双眼突变,厉声打断战曜。
“……”战曜捏紧手里的茶杯,一只手臂抖得厉害,盯着战津,“你给我让不让开?”
“爸,您要打要骂冲着儿子来!”战津态度强硬。
“你……”
“哇呜……”
战曜恼怒的话刚出口,战瑾玟忽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战曜,“……”
战津心一紧,忙转身看向战瑾玟,心疼道,“瑾玟……”
“哇呜……”
战瑾玟一下子扑进战津怀里,哇哇大哭,“爸爸,爸爸,只有你疼我,只有你疼我……”
战津吸气,拥住战瑾玟,疼惜的轻拍她哭得战栗不止的背,“不哭了孩子,有爸爸在,爸爸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哇……爸爸,哇……”
这是第一次战曜对战瑾玟动手,战瑾玟也是被战曜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到了。
再加之战曜对聂相思的维护,让战瑾玟很是委屈和嫉恨。
一听到战津帮她说话,那股委屈和伤心便也止不住的如洪水爆发,以至于她趴在战津怀里,大哭不止。
盛秀竹听着战瑾玟的哭声,心里也难受到了极点,哭丧着脸怨怨的看着战曜。
战曜看着战津盲目维护战瑾玟那样,气到脑仁儿胀痛,面庞铁青。
他战曜,怎么就生出这么个迂腐顽固的儿子!
“爸爸,您告诉爷爷,您告诉爷爷,我有没有撒谎,您快告诉爷爷。呜呜……”战瑾玟委屈极了,揪着战津的衣襟,道。
战津疑惑,看着战瑾玟满是眼泪的脸,“瑾玟,告诉爷爷什么?”
“聂相思,聂相思喜欢的那个男人是不是三哥?您跟爷爷说!我受不了,我受不了了!我凭什么要被这么冤枉?爸爸,您告诉爷爷,您快点告诉爷爷……”
战瑾玟抓着战津的衣襟甩,哭着求道。
“到现在你还敢说这种诬蔑造谣思思的话?战瑾玟,你……”
“爸,瑾玟没有说谎!这的确是事实!”战津看向战曜,相比之战瑾玟的激动,战曜的愤怒,以及盛秀竹的忐忑,战津在说出这样的话时,语调十分冷静,甚至算得上冷漠。
仿佛一点也不介意他说出这样的话,可能对战曜造成怎样不可估量的打击和后果。
而现在,他只在意,他的女儿受委屈了。
战曜瞳孔一窒,瞪着战津,“连你也……”
“的确是聂相思勾引的廷深,昨天,廷深自己已经在我们面前承认!您不信我们,总要信廷深吧?您既然怀疑,何不现在就叫廷深过来,当面把话说清楚!省得您不分青红皂白的冤枉好人!”战津皱眉道。
“战津!你……”
盛秀竹见战津毫不顾忌的在战曜面前说出事实,内心震骇,同时产生一股浓浓的不可置信和失望。
站在他面前的是他亲生父亲啊,他就一点不怕他年迈的父亲承受不住打击而出什么意外么?
盛秀竹瞪大眼看着在她面前相拥的,她的丈夫和女儿,突然觉得,很陌生,很陌生。
先前对战瑾玟的心疼,在这顷刻化为乌有。
战津看了眼盛秀竹震惊的脸,双眸只是半眯了眯,随即竟是拥着战瑾玟离开了堂屋。
盛秀竹看着战津和战瑾玟离开的背影,双眼刹那灼红,整张脸都在颤抖。
他,竟然就这么走了?!
咚——
一道闷响声忽地从前拂来。
盛秀竹心头一凛,慌忙朝前看去。
就见战曜直挺挺的往后倒在了沙发里,双眼圆瞪,脸色发青,四肢绷直……
“爸!“
盛秀竹几乎踉跄的奔过去,仓皇的去抱战曜的身体,“爸,爸……”
梁雨柔冷漠的站在原地,看着盛秀竹惊恐的拍到战曜青紫的脸,掐他的人中。
直到眼尾扫到提着医药箱从大门口跨进来的李恩,梁雨柔一眯眼,佯装刚醒过神来的模样,紧吸气朝战曜和盛秀竹那边跑过去,“战爷爷……”
李恩听到客厅传来的混乱动静,面色一凝,加快步伐朝客厅走。
当看到四肢僵硬躺在沙发里的战曜时,亦是心头一骇,忙疾步往前,“老爷子。”
……
李恩对战曜进行了紧急救助措施,让战曜僵硬的四肢慢慢变得不再僵硬,骤停的呼吸也渐渐恢复。
之后,盛秀竹放心不下,欲将战曜送去医院,战曜拒绝。
于是李恩和盛秀竹扶着战曜回了他房间。
回到房间,李恩给战曜输上水,战曜便让李恩和盛秀竹离开了他房间。
一直到下午四点,战曜都没出来过,李恩中途进去给战曜换了两次水。
盛秀竹从李恩那里得知战曜的情况在可控范围内,才松了心,但一直没敢离开战曜房门外。
梁雨柔也是过了中午才离开的老宅。
而战津和战瑾玟从离开堂屋后,便一直没有回来。
盛秀竹站在二楼走廊,每看一眼战曜的卧室房门,便忍不住心酸一次。
她实在没想到,战津竟如此心狠。
难道他真的就一点不担心自己的父亲么?
若是担心,为何出门到现在,连一个询问的电话都没有?
盛秀竹伸手抚了把双眼,战廷深和聂相思的事,战津,战瑾玟,以及如今躺在房间里的战曜,都让她觉得很累很无力。
下午五点过,李恩进房间给战曜拆除手背的针管,出来时,告知盛秀竹,战曜让她进屋。
盛秀竹一顿,对李恩点点头,便进屋去了。
盛秀竹走进战曜房间,发现战曜已经从床上起来,这会儿穿戴整齐坐在卧室的沙发里。
盛秀竹注意看了看战曜的脸色,发现他虽然面色不再如之前青黑,但精神头儿远不如之前。
盛秀竹心有不忍,“爸。”
战曜抬起浑浊的双眼看盛秀竹,“过来坐。”
盛秀竹走过去,坐到一侧沙发里,关切的看着战曜,“爸,您觉得好些了么?”
“……”战曜沉默了半响,说,“昨天住院,就是因为知道廷深和思思的事吧?“
盛秀竹双眼浮出心酸,轻轻点头。
战曜拉下眼皮,整个人的气质再不如之前虎虎生威,一下子衰败了许多。
战曜没说话。
盛秀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知道比起当初她的震惊和愤懑,战曜只会比她更甚。
他一直那么疼爱相思,如今却得知自己当成亲曾孙疼爱着的丫头竟然不知廉耻的勾引自己的叔叔,于战曜而言,又何止是震惊和愤怒,更多的,恐怕是打击和痛心。
许久。
战曜道,“打电话。”
盛秀竹,“……”
战曜抬起眼,眼角有些红盯着盛秀竹,“打电话把廷深和思思叫来。”
“……爸,您这是?”
战曜摆摆手,不愿多说,“去吧。”
“……好,我这就去打电话。”
战曜垂下眼,没出声。
盛秀竹盯着战曜看了会儿,才起身,离开了他的房间。。
第163章 三叔现在很疼、很疼
聂相思结束一天的复习,刚将谷丽华送走,人还没折回别墅,战廷深驾着那辆g-tr车驶到了别墅前。
聂相思顿住,看着坐在驾驶座的战廷深。
战廷深没有下车,坐在驾驶座,眸光深邃幽沉凝着聂相思。
聂相思双眼轻闪,手心不自觉微微捏紧,轻抿着粉唇,盯着战廷深。
“过来。”战廷深说。
聂相思心尖没来由沉沉一跳,握紧手心,迈下台阶朝战廷深走去。
走到驾驶座的车门侧,聂相思抬眼望着战廷深冷峻的面庞,出口的声线不知怎么的,带着细细的颤抖,“三叔。”
战廷深从车窗口伸出一只手,抚上聂相思如剥了壳的鸡蛋般光滑洁净的脸蛋,“刚奶奶打来电话,让我们今晚过去,说是,你太爷爷的意思。”
“……”聂相思漆黑的瞳仁猛地缩紧,眼眶却泛出一圈红润,紧绷的盯着战廷深。
战廷深看着她一圈一圈在眼眸里蔓延的红润,英逸的眉宇倏地敛紧,“害怕?”
聂相思贝齿大力咬住下嘴唇,望着战廷深说不出话。
可战廷深却分明感觉到掌心下她的脸蛋,在一点一点变凉。
战廷深冷眸眯紧,另一只手解开身上的安全带,伸手去推车门时,凝着聂相思。
聂相思深呼吸,一对翩长的睫毛抖得如被暴雨狂击。
她机械的往后退了几步。
战廷深方推开车门跨了下来,一个阔步走到聂相思面前,伸臂便将她勾进怀里,紧紧拥住。
聂相思背脊僵冷,抬起手亦用力抱着战廷深的腰,苍白冰冷的脸颊贴在战廷深宽阔温暖的胸膛。
战廷深垂眸看着怀里娇小单薄的小女人,心脏犹如被纤细的铁线紧紧缠住,窒闷,生疼,“有三叔在。”
聂相思闭上眼,一颗心悬到嗓子眼,她……很怕!
……
一个小时后,一辆g-tr车滑停到老宅大门前。
聂相思眼角始终挂着一缕残红,轻颤的望着那道棕红木门。
那道门此时在她眼底,就像是古时候县府衙门的那扇门。那道门再不是普通的门,而是通往审判大殿,透着庄重威严的门。
她不敢预想,她跨进这道门后,降临到她身上的,将会是怎样无情的批判和谴责。
而她将面临的结果,又是何等的残酷。
聂相思不得不承认,她真的,还没有准备好。
“思思,相信三叔。”
放在腿上的手被男人宽阔温热的大手包裹住。
男人磁性低沉的嗓音笃定且冷静的拂入耳里。
聂相思张唇喘息,双眼从那扇门转到身边坐着的男人脸上,声音从她口中发出,却仿如突地被狂风击中般,碎碎颤抖,“三叔,我们会分开么?”
“不会!”战廷深坚定的盯着聂相思。
“……三叔,我不想跟你分开。”聂相思眷恋的看着战廷深。
“不会分开!三叔保证!”战廷深沉声道。
聂相思双眸缱绻的看着战廷深,从她眼眸里滑出的视线,一缕一缕都带着对战廷深的依赖和依恋。
战廷深眸光深邃,倾身,微热的薄唇印在聂相思苍白发抖的唇上,“我爱你。”
“三叔。”
聂相思抬起手紧紧抱住了他的脖子。
……
战廷深牵着聂相思走进堂屋客厅。
战曜垂首坐在主位沙发,两边沙发分别坐着盛秀竹,以及战津和战瑾玟。
那阵仗,倒真有些要开审判大会的架势。
看到战廷深和聂相思进来,盛秀竹三人几乎立刻皱紧了眉。
战瑾玟鄙夷憎恶的盯着聂相思,那模样,似是恨不得剜了聂相思。
聂相思捏紧的双手,拳心汗湿了一片,脸色苍白得像是铺上了好几层面粉。
聂相思虽然知道这一天终将到来,不过是早或晚的事。
可正当面对时,才发现自己有多软弱。
因为她此刻,竟是不敢去看盛秀竹等人的眼睛。
战廷深握紧聂相思的手,身姿笔挺,容颜一贯清泠淡漠,沉凉的眸光淡淡扫过盛秀竹三人,最后落在始终垂首的战曜身上,道,“爷爷,我有话跟您说。”顿了顿,“单独!”
聂相思,“……”惶惑的抬眸看着战廷深。
战廷深只是紧握着她的手,没看她,视线一直在战曜身上。
盛秀竹和战津三人听话,皆是眯了眼睛。
而一直垂首的战曜,这才缓缓的抬起头,朝战廷深和聂相思看去。
然而,战曜还没看到两人的脸,便率先扫到了战廷深紧抓着聂相思手的手。
这个动作,若换做以前,战曜什么感觉都不会有,只觉得正常。
可是现在,他却觉得无比刺眼。
蓦地。
战曜从位置上站起,拿起茶几上的烟灰缸突地朝战廷深扔了过去。
“廷深……”
“三哥!”
战廷深眼阔缩紧,一动不动。
聂相思小脸煞白,完全出于一种本能,慌然的用力狠推了把战廷深。
战廷深猝不及防,愣是没聂相思一把推得往一侧挪了两步。
“嗯……”
最终。
战曜朝战廷深掷出的烟灰缸没有砸到战廷深,而是砸到了聂相思。
战曜盛怒之下,力道自不必说。
但他也没真狠到往战廷深脑袋或是脸上砸,而是朝着战廷深的胸口。
可聂相思护人心切,将战廷深推掷开后,由于她跟战廷深的身高差距。
战曜扔出的烟灰缸愣是砸到了聂相思的头。
血当时就喷涌了出来。
聂相思捂着头,一张脸霎时惨白。
脑子一阵一阵的晕眩感袭来,鲜血从她头上潺流而下,沿着她的额头滑到眼皮。
聂相思不知道是晕的缘故,还是血滴到眼皮的缘故。
只觉得眼皮很重,视线一寸寸模糊,整个人摇摇欲坠。
“思思!”
战廷深惊骇,在聂相思倒下之前,一把卷过她搂进怀里。
聂相思靠在战廷深身上,皱紧眉,虚弱的喘息,一只手紧抓着战廷深的袖口,强撑着意识看着战曜,尽管她,已经看不清他此刻的脸。
“思思,思思……”
战廷深看了眼聂相思头上不断喷涌的血,搂着她身子的双臂竟控制不住的发抖。
“相思。”
盛秀竹同样震愕,不受控制的从沙发站起,盯着靠在战廷深身上的聂相思。
“快,快,送,送医院!快送医院!”
战曜从震骇中缓过神,蓦地大吼,浑浊的泪水在他吼完后,猛地从他双眼滚了出来。
战廷深提气,抱起聂相思便朝外冲。
战曜脸庞剧烈的抽搐,颤巍巍的跟上,可因为双腿僵硬麻木,没走几步,他整个人忽地朝地上栽了去。
“爸!”
……
逸合医院,聂相思和战曜被安排进相邻的两间病房。
聂相思脑袋上的伤已经清理并上药包扎好,医生根据聂相思口述的症状,判断聂相思有轻微脑震荡,需要留院观察一晚,若是明早没有出现什么异常,便可出院回家休养。
不知道是头上的伤还是刚医生给她吃的药有催眠效果,聂相思眼皮始终重重的,睁不开,脑子里亦似有什么东西在拉扯般,阵阵的疼。
战津盛秀竹三人都在隔壁守着战曜,聂相思这边,便只有战廷深。
战廷深站在病床边沿,看着病床上脸色虚白,唇口干燥,秀眉紧蹙的聂相思,心脏的位置宛如有千万只虫蚁在啃噬般,密密麻麻的疼着。
这个傻丫头,他要拿她怎么办才好!
战廷深疼惜的闭了闭眼,旋即坐在病床边,伸手握住聂相思插着针管的苍白小手,双眸殷红盯着聂相思,“笨蛋!”
聂相思双眼只能勉强打开一条缝隙,且从缝隙看战廷深的脸,也看得不分明。
见聂相思干燥的唇轻轻堪动,战廷深皱眉,俯下身,“你想说什么?”
“太爷爷……”
战廷深浑身轻震,凝向聂相思。
“我想,去看,太爷爷……”
聂相思费力的抬了抬手,揪住战廷深的衣角,说。
战廷深看着聂相思眼角滑出的晶莹,忽然便动了气,一张俊颜涨红,太阳穴两边的青筋都鼓了出来,咬着牙根低吼,“都这种时候了,你还管旁人干什么?”
聂相思眼角的泪掉得更勤,伤心的看着战廷深,哑着嗓音一字一字说,“太爷爷不是旁人……”
战廷深下颚绷紧,“不许去!休息!”
“三叔……”聂相思瘪起嘴角,突然很伤心的掉起了眼泪,喉咙里也滑出悲怆的抽泣声。
战廷深心疼的捧住她的脸,“思思,你乖,闭上眼睛休息,嗯?”
“三叔。”聂相思捏着战廷深衣角的小手因为用力,手背和从她宽松毛衣里露出的一截浩腕都绷红了。
战廷深低下头,额头抵着聂相思的,“你担心爷爷,就不心疼三叔么?嗯?三叔现在很疼,很疼你知道么?”
“三叔,对不起……”聂相思哭得鼻涕都出来了。
战廷深眼眶通红,“以后不许再做傻事,知道么?”
聂相思哽咽,“我,我不能,看着太爷爷,太爷爷砸你,什么都不做,三叔,我,我也想保护你……对不起,对不起三叔,我,我让你疼了,对不起三叔,呜……”
战廷深用力捧着聂相思抽颤的小脸,只觉得骨头缝都在刺刺的疼,喉头疼痛滑动,战廷深竟觉自己也有疼到说不出话的时候。
索性,他不再试图说什么,而是将寄托着他所有疼惜的薄唇,重重印在了聂相思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