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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最聪明的女子

    慕容云舒缓缓回头,对上聂青那双探究的眸子,冲他微微一笑,用眼神说道,好久不见(闲妻邪夫66章)。

    聂青方才惊鸿一瞥,撇到她的背影,以为是心中所想之人,狂喜不已,此时一看正面,竟是个陌生女子,失望极了。“对不起,我认错人了。”他冷冰冰地说,神情有些垂头丧气。

    慕容云舒很想说,你没认错人,可她被王朝点了哑穴,有话说不出。

    “走吧。”王朝又催道。

    慕容云舒原想用眼神向聂青传达信息,奈何他自从发现她并非慕容云舒之后,压根就不再多看她一眼,端着一副公事公办的架子,视线完全专注于施粮之上。

    果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认出她来的。

    想起那个将自己认出来的人,慕容云舒轻叹一声,心中想的再不是如何脱身,而是楚长歌的安危。这一路上虽然匆匆忙忙、马不停蹄,但也听到了不少关于他的传闻。听说,他受了很严重的内伤,不知,现在伤势如何……

    楚长歌发现慕容云舒早已被掉包之后,便快马加鞭往江州追去。不为别的,只因,抓走慕容云舒的人定会为了躲避他的追踪而绕道走。而从西州到蜀州,不管想怎么绕,都必须经过江州腹地——金陵。

    一到金陵,楚长歌便直奔慕容府,找到慕容府的总管,二话不说就问道:“有没有慕容云舒的消息?”

    钱总管楞住了,一脸莫名地问:“你是什么人?”

    不等楚长歌开口,绿儿便抢先说道:“钱总管,您老眼再昏花,脑子再糊涂,也不能不认识姑爷啊(闲妻邪夫66章)!”自从慕容云舒失踪后,绿儿就由慕容云舒的跟班变成了楚长歌的跟班。楚长歌原本不想带她上路的,可她那日误打误撞破坏了方鸿飞的吸星**,方鸿飞必然怀恨在心,早晚对她下毒手,他虽然不在乎她的死活,但她一口一个‘我与小姐情同姐妹’,让他不得不勉强与她同行。毕竟,她是某人的贴身丫鬟,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某人来找他陪丫鬟,那就麻烦了……

    “姑爷?”钱总管忽然一拍后脑壳,道:“我说怎么这么面熟,原来是姑爷……”‘爷’字的音还未完全发出,钱总管蓦地脸色大变,一脸吓破胆的熊样,“姑、姑爷?!”姑爷……不就是那魔教的教主么?

    “对啊,就是姑爷!”绿儿重重点头并加重语气,“如假包换。”

    “姑爷……怎么会上这儿来?”钱总管一面问一面提袖试汗。

    “来找小姐啊!”绿儿白他一眼,道:“小姐到底有没有回来过?”

    “没有。”钱总管摇头,“小姐不是和你在一起吗?”

    “本来是在一起的,可是后来……”绿儿本想将事情的经过巨细无遗的讲一遍,但感受到某大牌姑爷不耐烦的眼神,立即将余下数万字归纳总结成三个字,“走散了。”

    钱总管一脸莫名其妙,“好好的,怎么会走散呢?小姐又不是第一次出门……”

    “哎呀,走散了就是走散了嘛!您怎么越老越啰嗦了!”绿儿没好气地瞪钱总管一眼,道:“那有没有可疑人物经过金陵?”

    “没有。”钱总管摇头。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楚长歌抬腿便要走,却被绿儿喊住,“姑爷啊,您看这都到家门口了,不如梳洗一番再上路吧。”

    “不必。”他此时心急如焚,哪里有心思‘梳妆打扮’。

    “我家小姐有洁癖,特嫌弃脏兮兮臭哄哄的人。”绿儿道

    楚长歌闻言止步,他看起来很脏兮兮臭哄哄吗?

    “不信你问钱总管。”绿儿很‘义气’的将钱总管拉下水。有难同当,有难同当嘛!

    钱总管很保留地说道:“小姐的确有洁癖,这个全慕容府都晓得。”至于嫌弃脏兮兮臭哄哄的人,他没听说过……

    楚长歌沉吟半晌,道:“我今晚住这里。”

    绿儿道:“我去收拾客房。”

    楚长歌道:“不必。领我去她的房间。”

    绿儿楞了下,随之意识到他的意思,面露为难,“小姐的闺房,闲人免进。”

    “我是闲人吗?”楚长歌挑眉问。

    绿儿立即噤声摇头,不是不是,我这就带您去。

    将楚长歌带去慕容云舒的闺房之后,绿儿便忙去厨房张罗酒菜,却在半路被人‘拦劫’。

    “钱总管,男女授受不亲,您做什么?”绿儿对于钱总管突然跑出来吓人的行径很是不满。

    钱总管花白的稀疏胡子狠狠地抖了几下,没好气地说道:“我女儿都能当你娘了,你还把我当男人?”还男女授受不亲!现在的小姑娘啊,真受不了……

    绿儿有点懵,“就算您有女儿,就算您女儿能当我娘,那也改变不了您是男人的事实啊!难道……您有特殊癖好?!”说到最后一句,绿儿倏地瞪大眼,一脸的不可思议。

    钱总管那几根仅存的胡子开始在风中凌乱起来,很有阵亡的趋势。钱总管好气又好笑的瞪着绿儿,暗暗忖道,“幸好还有几根胡子,不然,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思及此,他连忙护住胡子,很宝贝的样子。

    “咦?您怎么知道我想扯您的胡子?”绿儿奇道。

    “好端端的,你扯我的胡子做什么!”钱总管觉得绿儿这丫头出了一趟门,胆子变大了。

    “看它是不是贴上去的啊!”绿儿说得理所当然。

    钱总管听得火冒三丈,口不择言起来,“你的才是贴上去的!”

    “我没有胡子。”

    “没有胡子……没有胡子有头发,你的头发是贴上去的!”钱总管像个小孩子一样蛮不讲理。

    绿儿哭笑不得,“钱总管,您是不是数钱数多了,脑子坏掉了?”

    “你才脑子坏掉了!”

    见状,绿儿哈哈大笑,笑弯了腰,隔了许久才止住笑,问道:“您半路杀出来,到底有什么事?”

    “哎呀!”钱总管一拍后脑壳,道:“看我被你这丫头气得,连正事都给忘了。”末了,警惕地左右瞧了瞧,见四下无人,便压低声音问道:“那大魔头到底来做什么的?”

    “哪个大魔头?”绿儿反问。

    “嘘——小声点!”

    “钱总管,你几时变得这么胆小了?”绿儿嘿嘿地笑,“安啦,姑爷是来找小姐的。”

    “真的?”

    “真的。”绿儿重重点头。

    钱总管大松一口气,甩了甩袖子,踱步离开,边走还边念着,“不是来抢钱的就好……”

    绿儿满脸黑线,姑爷看起来很像抢劫犯吗?虽然听说杀人越货的事姑爷没少干,但,都自家人嘛,谈什么抢……

    与此同时,金陵城最繁华的花街柳巷,规模不大不小的青楼之中,慕容云舒正左手黑子,右手白子,惬意无限。王朝与张裕则坐在一旁,大眼瞪小眼。

    一局结束,慕容云舒将黑白子分别装入棋盒之中,悠悠问道:“二位要不要来一局?”这一句话她已经问过八十遍了,每天十遍。她知道他们为了防止她‘耍花样’,除了每天解开她的哑穴放放风之外,基本上不与她接触,不过她还是习惯性的在每局结束之后问一次,因为——嘴痒。每天能讲话的时间本来就有限,偏偏那两人还当她是空气,她若不坚持不懈对牛弹琴,就太浪费这难得的放风时间了。

    慕容云舒猜,那王朝必是觉得没人讲话闷得慌,才会在没有旁人的时候解开她的哑穴,以慰寂寥,可又担心会重蹈覆辙上她的当,所以只敢听她讲,不敢接话。

    人啊,何苦跟自己过不去呢。慕容云舒微微一笑,问:“你们打算在青楼住到什么时候?”

    “到楚长歌走为止。”王朝道。

    慕容云舒嘴角微勾,左手执起一颗黑子放在棋盘上,右手又执起一颗白子轻轻放下,心情好得不得了。那日初到金陵没多久,就传来楚长歌也来到了金陵的传闻,王朝害怕楚长歌杀来,便想到了住进青楼这个法子。江湖上的人都知道,楚长歌不近女色,绝不会来这种烟花之地。

    结果一住就是八日,而楚长歌离开的消息,至今未传来……

    见慕容云舒始终优哉游哉的样子,好似被看守的人是他们,而不是她,悠闲自在得不得了,王朝忍不住问道:“说实话,这是不是又是你搞的鬼?”

    慕容云舒将手中的黑子轻轻摁在棋盘之上,发出‘啪’地一声脆响,睫羽微抬,四两拨千斤,“我一直在你们的眼皮子底下活动,有没有搞鬼,你不是很清楚?”

    王朝长叹一声,“算我服了你。你就告诉我吧,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他想了八天八夜,始终没想明白,为什么他们一到金陵,楚长歌进入金陵城的谣言就会四起,而且每当他们识破谣言决定离开时,另一波的谣言又会平地而起……

    慕容云舒嘴角轻勾,笑而不语,继续左右手对弈,一派气定神闲。

    王朝扶额,重重的揉了揉太阳穴,向张裕真心承认自己的失误,“是我连累你了。”

    张裕面露诧异,但稍纵即逝,淡淡地扫了王朝一眼,道:“没关系。”

    王朝闻言感动不已,还是自家兄弟好啊!正感慨,忽听张裕又道:“我已经习惯了。”

    王朝瞬间石化,他很经常连累他吗?很经常吗?

    哎!

    胆战心惊的猫在青楼八天,王朝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苦着脸在心中暗叹,王爷啊王爷,世上的女人那么多,您怎么就好死不死的挑中了最聪明的一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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