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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夫君就是拿来出卖的

    听到‘共患难’三个字,慕容云舒淡定了许多(闲妻邪夫113章)。她不过是吃了一口就生不如死了,某人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

    这时,楚王站起来走到锅厨子面前,沉声道:“今晚的菜是你做的?”

    “是啊。味道还不错吧?”锅厨子自信满满地说。

    楚王道:“来人,先拉出去重打二十大板!”

    “啊?”锅厨子立马变色,惊到:“王爷您这是为何啊?就算我的菜烧得好吃,您也不用这样‘打’赏我啊!”

    众人大汗,此人真不是一般的自我感觉良好啊!

    楚王则闷不作声,一肚子的火。好好的宴会,就因为菜色不好,给搅黄了。没砍了他算仁慈!

    王府的亲卫兵立即出现将锅厨子拖向门外,经过慕容云舒身旁时,锅厨子使劲儿地睁大眼见瞪向她。

    慕容云舒本不想多嘴,但考虑到锅厨子只有一双眼睛,眼珠子瞪出来后,只怕以后做菜时放的盐会更多,于是勉为其难开口道:“其实也没有差吃到难以下咽的程度。”她不就吞下去了?

    锅厨子不晓得让他从厨房来到前厅被杖责的始作俑者正是慕容云舒,当即感动的无以复加,泪眼汪汪地瞅着慕容云舒,还是自家人宽容!

    楚王见慕容云舒开口,心知她有意替厨子说情,便让亲卫兵退下。

    获得自由地锅厨子心中激动万分,夫人是好人,大的好人……忽然,锅厨子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挠着后脑壳细想,‘其实也没有差到难以下咽的程度’……怎么听都不像是褒扬啊!

    教主身边果然不可能有好人!锅厨子顿时满脸控诉地看向慕容云舒,尔后又觉得不应该怪她,毕竟,身边有个魔教教主,想不暴露劣根性都难。但是让她的劣根性暴露的那个人也不是好惹的,是以,锅厨子非常明智地选择了自我唾弃。只怪他当初年少无知,被老教主骗入魔教,从此踏上被楚氏一门‘欺辱凌虐’地不归路……

    “能把菜做成这样,也不容易。”慕容云舒睨着锅厨子淡淡道。

    锅厨子还沉浸在自我唾弃之中,听到这句话,顿时回过神来,笑呵呵道:“容易,容易得很,多做几次就会了,熟能生巧嘛。”

    熟能生巧……不知有多少人为他的熟能生巧贡献了一己之力。慕容云舒在心里暴汗。

    锅厨子又道:“最遗憾的是,这一路走来,很少有人能与我分享厨艺进步的喜悦。”

    楚长歌嘴角抖了抖,厨艺进步?是指菜中盐的比例一路飙升么?这对身为主子的他来说可算不上喜悦。事实上他十三岁私自下山,很大程度是因为受够了魔教的伙食。

    锅厨子无视某教主不以为然兼很想杀人的表情,道:“幸好有一个人,对我不离不弃,不管我做什么他都吃的一粒不剩。”

    不用猜也知道那个对锅厨子‘不离不弃’的人是谁。慕容云舒笑悠悠地看楚长歌一眼,然后意有所指地感慨道:“看来你能有今日的成就,有人居功至伟啊。”

    锅厨子道,“是啊。我会记他一辈子的。”

    不知怎地,慕容云舒觉得这句‘我会记他一辈子’与‘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很有异曲同工之妙。是错觉吧?一定是错觉。某人虽然自负了一点,但是与魔教众人看起来还是很相亲相爱的。当然,偶尔也会互掐,不过那不算掐,算培养感情。真所谓不打不相识嘛。

    楚长歌则在心里大骂,见鬼的不离不弃!那是因为他当时正值长身体时期,不吃不行!“要不是吃了你做的饭菜,本教主还会长得更英俊一些。”楚长歌一脸阴郁地说。

    “呃……”锅厨子大受打击,一脸幽怨地说:“教主你的意思是,我做的饭菜有毁容功效?”这真是太太侮辱人了!

    楚长歌道:“你自己撒泡尿瞅瞅不就知道了?”

    “不行的。”锅厨子得意洋洋地说:“我从来不吃自己做的菜,所以就算真有毁容功效,也毁不到我头上来。”

    楚长歌用看白痴地眼神看了他一眼,道:“幸好我只吃你做的菜,不然就长成你那样了。”言下之意,比起长成他那样,还是毁容好。

    锅厨子再迟钝也不会听不懂楚长歌的意思,激动地跳了起来,道:“长成我这样差了?又不是人人都像你那么好命有了漂亮的娘又碰巧有个英俊的爹(闲妻邪夫113章)!”

    “这倒是句实话。”楚长歌道。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听得众看客稀里糊涂的,唯有慕容云舒,始终保持着优雅地姿态,喝茶,看笑话。她相信,这都不是高氵朝。

    果然,一直静观其变的楚王发作了。“你是魔教中人?”他问锅厨子。

    锅厨子非常利索地点头,“是啊。你不知道吗?”

    楚王嘴角横抽,心道:本王要是知道还会让你进门?!

    众人见锅厨子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原本拿着筷子想试试菜到底有多难吃的人,纷纷放下筷子。魔教的东西,还是少吃为妙。

    “教主在这里你们都不怕,一厨子就怕成这样?”慕容云舒轻笑道:“这菜虽然难吃,但也吃不死人。你们就放心大胆的吃吧,别辜负了王爷一番心意。”

    慕容云舒虽然说得云淡风轻,但是听在众富商耳里,总有种吃不了兜着走的凌人气势。

    还是……吃吧。

    众人心一横,皆拿起筷子,颤抖着夹菜,再颤抖着放进嘴里,最后拼命地喝酒。原来,这世上还有一种食物,不是毒药,胜似毒药。

    很好,又多了许多共患难的人。慕容云舒笑着对锅厨子说道:“赶明儿你又可以去江湖上炫耀了,说楚州城内的富商都遭过你的毒手。”

    “……”锅厨子泪奔,夫人,您要是不会讲好话,那就干脆别讲话,您一开口,咱们的主仆情分就荡然无存了啊!

    慕容云舒无视锅厨子痛心疾首地表情,转而对楚王说道:“闹也闹完了,王爷,讲正事吧。”

    面对这一桌的盐,楚王也不能再说‘就是邀大家一起吃个饭’这样的话了,毕竟,因为他的邀请,众人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只怕他一提‘吃饭’俩字,众人就会忍不住吐出来。于是楚王也不再绕弯子,开门见山道:“本王今日邀大家来,是想请大家为难民出一份力,与本王一起渡过这个难关。”

    众人闻言大松一口气,终于进入主题了。

    “需要多少王爷您尽管吩咐,我等一定倾囊相助。”

    “是啊,只要王爷您一句话。”

    “身为楚州城的一员,我们理应出一份力。”

    ……

    ……

    众富商纷纷表态,唯有慕容云舒嘴角微勾,眼底噙着笑,始终一言未发。

    楚王问:“慕容小姐的意思呢?”

    “小女子……只怕不能倾囊相助。”慕容云舒淡淡道:“不过王爷可以开个数,我会尽量满足。”

    楚王道:“慕容小姐果然是个聪明人,难怪能只手遮天,连皇上都不放在眼里。”

    慕容云舒但笑不语,心道:你想说的是我连你这个王爷也不放在眼里吧。

    而方才还信誓旦旦地众人,听到两人的对话,不禁疑窦丛生,心里升起了退怯之意。莫非,王爷想要的不是一份力,而是全力?

    楚王接下来的话证实了众人的猜测。“诸位能够鼎力支持,本王感激不尽。诸位放心,本王一定将诸位的壮举上报朝廷,记入史册。”

    众人面面相觑,怎么办?

    慕容云舒悠悠道:“全城富商捐献全部家财普度众生,实乃古今第一壮举,理应计入史册。可惜我是一介商贾,重利不重名,只能错失此次留名清史的良机了。”

    一番话说得云淡风轻,听得众富商是咬牙切齿。他们几时谁要捐献全部家财了?他们也是商人,也重利不重名!

    奈何,骑虎难下。前有楚王牵豺狼,后有魔教放虎豹,众富商只好打掉牙往肚里吞。

    楚王没料到慕容云舒会帮他,稍稍惊了一阵,才道:“管家,拿出来让诸位贵客签字画押。”

    签字画押,真不愧是朝廷的做事风格。慕容云舒笑盈盈地观赏众人奔赴刑场地表情,一面看一面吃糕点。糕点是楚长歌弄来的,至于是什么时候、从哪里弄来的,就不得而知了。反正待到她发现面前有糕点时,盘子里只剩一半了。

    不一会儿,所有人签字画押完毕,楚王笑呵呵道:“来人,重新摆宴。”

    “多谢王爷盛情,我们已经吃饱了。”有人假笑道。

    其余人纷纷点头,转眼间家财易手,谁还吃得下!

    众人的心思,楚王哪里会不清楚,说摆宴只是客气罢了。“好,既然诸位这样说,本王就不勉强了。最后一起干一杯,算是庆祝晚宴成功。”说罢,吩咐仆人倒酒。

    众人心有不甘,却又不敢发作,只好闷闷地喝下酒。

    “多谢诸位赏脸。”楚王也饮尽杯中之物,然后叫道:“来人,送客!”

    话音甫一落,两列士兵鱼贯而入,列队两旁。

    这阵势,怎么都不像送客,倒有点押赴刑场的味道。

    “王爷,您……您这是何意?”

    “哦,诸位千万别误会了。”楚王道:“近日城中鱼龙混杂,现在天色又已晚,所以本王决定派兵护送大家回去,以防万一。”

    好个以防万一。众人在心中冷笑。是怕他们卷款潜逃吧!

    在王府亲卫兵的‘护送’下,众富商一一离席,最后只剩慕容云舒与楚长歌好在王府作客。

    送完客人,楚王才忽然发现,厨子早已不知去向。再观慕容云舒与楚长歌,吃着糕点喝着茶,一派优哉游哉。难道他们又在搞什么破坏?不,不可能。如果他们想搞破坏的话,方才慕容云舒就不会与他一唱一和,逼富商们‘捐款’了。

    “慕容府别院就在对面,本王就不派人护送了。”楚王道。

    慕容云舒将口中的糕点吞下,又慢条斯理地喝了两口茶,才笑道:“我还未捐钱呢。”

    楚王道:“不必了。”

    “是报答我方才相助吗?”慕容云舒又道:“我帮了王爷这么大一个忙,王爷就想这样打发我?”

    楚王冷哼一声,道:“就算没有你相助,本王也自有法子让他们就范!”

    慕容云舒道:“我知道,毕竟喝了王爷的毒酒,他们想不就范也不行。”

    楚王大惊,“你知道?!”

    慕容云舒道:“王爷说笑了,身为魔教未来的教主夫人,这点本事都没有,还怎么长命百岁?”

    楚王又哼一声,道:“你既然知道,为何还逼迫他们喝那酒?”

    “我不过是请他们尝一尝自家厨子的手艺罢了,哪里算得上‘逼迫’。”至于尝过菜后喝酒,那是他们自愿的,与她无关。

    楚王不想再与她绕弯子,“说吧,你到底想要怎样?”

    说都说到这份上了,慕容云舒也不再戏弄他,直接道出要求:“无论何时何地,不对华夜离施以援手。”

    楚王微惊,随即又感到理所当然。无论是慕容云舒还是楚长歌,都对华夜离恨之入骨,提出这样的条件不奇怪。“你凭什么要求本王?”

    慕容云舒道:“我赌你不想身败名裂。”

    “本王好端端的,怎会身败名裂?”楚王不屑。

    “那些富商,随时有可能毒发身亡。如果参加了这次晚宴的富商一夜之间全部毒发身亡,而王府又莫名地多了一大笔财富,你说,百姓会怎么想?”

    “哈哈!我还以为你有多大的本事呢!原来也不过尔尔。”楚王大笑道:“他们身上的毒早就解了,最后那杯酒就是解药。”

    “是么?”慕容云舒只淡淡地反问了一声,便不再说话,看着他笑。

    楚王起初还不以为然,被她瞧了一会儿,忽然大悟,“你在酒中做了手脚?!”

    “不是我。”慕容云舒表明清白的同时,不忘指出‘元凶’,纤纤素手往旁侧一指,道:“是他。”夫君,就是拿来出卖的。

    楚长歌哭笑不得,夫人你是有多诚实啊!对为夫有意见咱关起来慢慢‘谈’,家丑别往外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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