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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帝王就是如此

    凤城来到了燕州晟王府,与他一起来的,还有一个风姿绰约的半老徐娘(闲妻邪夫140章)。

    “我还没准你楚家门呢,你怎么就怀上了?”妖月仙子瞪着一双漂亮的眸子,不可思议地说。

    当初就不该提醒东南西北那四个草包这世上还有妖月仙子这号人物!让他们不要惊动,他们就把人给请来。

    这四胞胎果真对用行动诠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句话情有独钟!

    慕容云舒头疼地在心中叹一口气,脸上却甚是云淡风轻地微微一笑,道:“第一,我不会进楚家的门,是你儿子进我慕容府的门。第二,怀孕的事,你得问你儿子,我实在不太清楚自己是怎么怀上的(闲妻邪夫140章)。”

    “……”

    “……”

    “……”

    众人还未回过神来,便听楚长歌道:“你们问凤城,他知道。”

    凤城嘴角微颤,苍白的脸上闪现出几条黑线,“你的儿子是怎么怀上的,我怎么会知道?”

    “你是大夫啊!”楚长歌一脸理所当然。

    凤城的嘴角又忍不住抽了两抽,好,是他想多了。但是谁说大夫就知道孩子是怎么怀上的?他又没有怀过!

    这时,一道沉稳地声音从门口传来,“你们一大家子这么热闹,真是羡煞旁人。”

    晟王一出现,叽叽喳喳地众人立即安静下来。

    慕容云舒闻言疑惑地看向楚长歌,用眼神询问:你没有跟他讲你们是兄弟?

    楚长歌微微摇头,悄声道:“对他来说,没有兄弟会更好。”

    慕容云舒心领神会。是啊,帝王本来就应该是孤家寡人,多一个兄弟,就多一分负担。对于深受同门相残之害的晟王来说,与他出生入死的大将必然比血脉相连的兄弟更值得他信任。

    “我打扰你们叙旧了么?”晟王笑说。

    妖月仙子哈哈一笑,道:“哪里的话,晟王大驾光临,我们欢迎还来不及,怎么会是打扰呢?王爷与阿长和云舒有正事要说吧?那我们就不打扰了。”说罢,摆手吆喝着东南西北一干人等出去。

    “月前辈。”晟王忽然转头叫住妖月仙子,见她脚步停下来,才继续说道:“你似乎很怕见到我。”总是躲避他的目光。在慕容府时如此,在王府亦如此。

    妖月仙子身形一僵,随即转过身嘻嘻哈哈地笑道:“你想多了。我妖月仙子活到这把年纪还不曾怕过谁。你虽然是王爷,但是在我眼里你也就是个不会武功的公子哥。我怕你作甚?”

    “是这样吗?”晟王双眸微沉,盯着她看了片刻,嘴角才露出一个温和的笑,道:“那一定是我想太多了吧。”

    “一定是。”妖月仙子呵呵一笑,然后摇步离开。

    那摇曳的身姿看在楚长歌眼中却是十足的落荒而逃。他若有所思地望着妖月仙子的背影好半天,才收回视线,问晟王,“有事?”

    “没事不能来这里坐坐吗?”

    “不能。”

    “……这里是我的王府。”晟王强调自己的主人地位。

    “但是我现在住在这里。”楚长歌说得甚是理所当然。

    晟王深知与以不讲道理出名的楚长歌讲理等于浪费时间,便由着他去,只要无伤大雅,他想在哪儿画个圈占地为王都行。“现在中原的形势已基本成定局,以楚河为界,神武帝华陵天占楚河以东,小梁王华夜离占楚河以西。”

    楚长歌道:“华陵天竟能与华夜离相抗衡,这倒是让我有些吃惊。”

    “扮猪吃老虎。”慕容云舒一语道破。华陵天是她青梅竹马的表哥,从小一起长大,虽不能说对他完全了解,但是他的想法她也能猜透**分。他不是弱者,更不是甘于平庸之辈。以他的才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不足为奇。但也仅止于此。因为华陵天要的是至高无上的权利,而晟王要的却是国泰民安的天下。

    “我决定下个月十五从西州的一个港口登陆,正式角逐中原。”晟王道。

    楚长歌闻言蹙眉,语气很是不善地说道:“你要与华夜离合作?”

    晟王道:“在华夜离与华陵天之间,我必须选择一个人来合作,否则他们就会联手来对付我。而从燕州出发,必须经过华夜离的地盘。”

    楚长歌当然知道这个道理。但是与华夜离合作——超出他的底线太多了。

    晟王又道:“我知道你们与华夜离之间的过节,所以才先来和你们说一声。若不是实在没有其他办法,我也不会出此下策。”

    “我与华夜离誓不两立。”楚长歌表明立场。

    晟王为难地看向慕容云舒,希望她能够劝劝楚长歌。只见慕容云舒微微一笑,徐声道:“你若心意已决,就按你的计划行事吧。”

    “你同意?”这让晟王有些意外。慕容云舒虽然比楚长歌通情达理一些,但也不是这通情达理的人。至少,在他的预计之中,是要费不少口舌的。

    慕容云舒道:“行军打仗、争权夺位是你的事,不需要征求我的同意。是否继续向你提供财力支柱,才是我的事。”言下之意,你想与谁合作与我无关,但如果那个人是我不待见的,那么你就别想再从我这里得到一个铜板。

    见晟王不说话,慕容云舒又道:“我是商人,一切以利益为重,花钱花得开心,也是我的利益之一。你若与华夜离合作,那么这钱我就花得不开心了。而不开心的事,我通常不做。”

    晟王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与华夜离的合作只是一时的,击败华陵天之日,便是联盟结束之时。”

    慕容云舒道:“可惜我们只是市井小民。锱铢必较、睚眦必报是市井小民的典型特征。”

    晟王道:“我不认为你们是普通的市井小民。”

    楚长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眸中带着寒光,淡声道:“不错,我们不是普通的市井小民,比一般的市井小民更加斤斤计较。别人伤我一时,我便毁他一世。”

    晟王心中一惊,被楚长歌顷刻间释放出得杀气骇住了。“你们与华夜离,到底有什么过节?”他听过不少传闻,但从传闻来看,应该不至于这么严重,一定有什么他所不知道的内幕。

    楚长歌冷哼一声,道:“我与华夜离之间的恩怨,不是‘过节’两个字能够说得清楚的。你只需要知道,他不死,我便活得不舒心,不痛快。而他亦如此认为。”

    晟王道:“可是据我的使将所报,华夜离却并不排斥与我合作。”

    “因为他想当皇帝,而我不想。”楚长歌道:“我不求名不求利,只求自己活得痛快。在这件事上你若再多说一个字,我的心里便会不畅快。不畅快,我便会做一些让自己心里畅快的事,例如烧掉玄月岛上的粮草。”

    玄月岛是海上离陆地最近的一个岛屿,只相隔一刻钟船程。晟王早在几个月前就已悄悄将粮草囤积在了那里。

    晟王心胸虽广,却不喜被人威胁,当即面色一沉,道:“你知道的不少。”

    楚长歌道:“这种小事都不知道,我又怎么会放心让自己的妻儿住在这里?”

    晟王恍然大悟,他早该知道,再财大气粗的人,也会关心自己的钱用在哪里,而慕容云舒从来不闻不问,其中必有蹊跷。原来,他们早已对自己的一举一动了若指掌。

    没有人会高兴被监视,晟王也不例外。“这件事我会另想办法。不过你要让你的手下撤退。我不喜欢背后总有一只眼盯着自己。”

    “正好,我也是。”楚长歌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说。

    晟王微楞,“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楚长歌沉吟半晌,道:“意思就是,也请你把这客院周围的眼睛撤走。”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却什么也没说。晟王的眼中闪现几许黯然,道:“我会撤走他们的。”说罢,转身离去。

    当晟王走到客院门口时,楚长歌忽然对着他的背影说道:“我信任过你。”

    晟王闻言顿足,没有回头,静静地等他继续说下去。

    楚长歌隔了几秒才继续说道:“但是你辜负了我的信任。”离开月缺岛的前一晚,他们虽然没有太多的交谈,但早已交换了对彼此的信任。他打定主意,以一个外人的身份,帮他夺位。可是回到王府后,他却在客院四周安插了眼线。

    晟王杵在原地,握拳,又松开,一言未发扬长而去。他又何尝不知是自己毁了这一切!但是他不能重蹈父皇的覆辙,决不能!

    “这不是针对你,儿时的遭遇早已让他失去了信任人的能力。”慕容云舒试图安慰楚长歌。

    楚长歌弯唇一笑,这一抹笑容看在慕容云舒眼里显得有些凄凉。“一个无法信任别人的人,有资格成为明君吗?”不信人,何以得人心?不得人心,何以得天下?

    慕容云舒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了,沉默良久,才道:“或许,帝王就是如此。”

    楚长歌黯然,帝王就是如此吗?那么他宁愿不当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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