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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都是阴暗心理惹的祸

    柳一刀满脸黑线,定定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发生她的脸上并无玩笑之色,嘴角狠狠地抽了一下,转身离去(闲妻邪夫4章)。

    “喂,你别走啊。你要觉得十天八天不解气,一个月也行啊!”容忆追得急,忘了他提醒过她不要走出木屋,待她回过神来,一只脚已踏出门外,还未着地。“啊——”容忆惊叫一声,身形一晃结结实实地摔了个狗吃屎。

    这种时候不是应该有一个武功高强长相妖孽的男子突然冒出来把她接住吗?为什么她还会摔得这么疼?这不科学!

    “你的运气很好。”柳一刀冷冷地声音从头顶传来。

    容忆愤愤地爬起来,用袖子擦掉脸上的灰,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甩手走进木屋,道:“运气好就会有人英雄救美了。”

    “若真如此,你便会和你的英雄一起死。”柳一刀也跟着进门,从木屋内的墙壁上拔下一根箭。

    容忆大惊,“这里怎么会有一只箭?”

    “你摔倒在门外时触动了机关。”

    容忆闻言倒抽一口凉气,心想还好自己刚才是躺着出去的,不然被那么粗的一根箭射中……容忆连连摇头,光想着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为什么你出去时不会触动机关?”容忆问柳一刀。

    柳一刀答:“我知道如何避开机关。”

    “哦。”容忆恹恹地低下头,黑白分明的眸子里精光闪闪。

    见容忆老实呆着,柳一刀又要离去,走到门口停下脚步望着她迟疑片刻,道:“不要走出木屋。”

    容忆没有点头,而是认真地望着他问:“如果你把我弄丢了,你的主人会怎样惩罚你?会杀了你吗?”

    柳一刀身形一怔,道:“我没有主人。也不可能把你弄丢。”

    容忆自动忽略后面那句,道:“可你分明是为了别人才抓我。”

    “那是我自己的决定。”

    容忆不解地微微拧眉,思索须臾,道:“为朋友?”

    “算是吧。”丢下这三个字,柳一刀举步离去。

    柳一刀离开后,容忆挣扎了许久,最终决定今晚先在木屋里过夜,明日清晨再做打算。这倒不是她有多安分老实,实在是天色已晚,就算她成功逃出了木屋,天黑之前也走不出这片迷宫一样的树林。与其露宿荒野,倒不如在木屋里好好睡一觉,反正一时半刻也没有生命危险。

    躺在简陋的硬木板床上,容忆十分想念宫里的软榻,想着想着,渐渐进入梦乡。

    “爹、娘,我找到了天下第一的夫君。”

    “如果你指的是天下第一寒酸的话,我保留意见。”

    “忆儿,你别气馁,你爹我在你娘眼中也是寒酸土包子。不过,这一个确实太寒酸了,爹送你回江湖,重新找一个。”

    “爹、娘,寒酸不是他的错,你们不要嫌弃他。”

    “你说谁寒酸?我堂堂天下第一美男,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器宇轩昂、一表人才……”

    眼前那张脸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最后只剩一个眼珠子死死地盯着容忆,像厉鬼一样。

    “啊!”容忆猛地惊醒,一睁眼,一双风流的桃花眼赫然入目。“啊啊啊啊——”容忆一面叫一面坐起来往后退,吓得冷汗连连。

    “见着鬼了?”傅乘风奇怪地问,随后又觉得不妥,她一睁开眼见着的是自己,这样问岂不是在骂自己是鬼。“做恶梦了?”傅乘风换一种问法。

    容忆重重点头,你就是我噩梦中的主角。

    傅乘风见容忆呆呆的,好笑地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问:“吓傻了?”

    容忆回神,拍开他的手,左右瞧了瞧,发现屋内的摆设变了,这里分明是日月山庄。“你救了我?”容忆惊魂未定地问。

    “不是。”傅乘风摇头。

    “那我是怎么回来了?”容忆问。

    傅乘风静静地看着她,忽然扬起一个诡异的笑,道:“你梦游回来的。”

    容忆瞬间石化,“傅少侠,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看在你喊我一声傅少侠的份上,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傅乘风的脸上仍旧挂着十分诡异的笑容。

    容忆:“什么秘密?”

    “你现在还在做梦,这是你的梦境(闲妻邪夫4章)。”傅乘风道。

    容忆翻个白眼,道:“多谢你告诉我这个天大的秘密,我一定会帮你保守秘密的。”

    “我是认真的,不信你看。”

    话音未落,只见傅乘风抬首摘下了自己的脑袋,那颗离了脖子的脑袋上还挂着恶作剧般的笑。

    “啊——”容忆惊恐万分大叫一声,猛地睁开眼。

    是梦,还好是梦。

    容忆擦掉额上的冷汗,缓缓起身,再一次确定自己还在木屋之后才大大的松一口气。

    她为什么会做那么诡异的梦?

    难道傅乘风就是她要找的天下第一夫?

    不不不。容忆连连摇头,她才不要找个风流鬼回去呢,会被皇兄耻笑死的。

    不过她确实希望傅乘风能来救她,毕竟她初涉江湖,认识的人不多,傅乘风是她唯一的朋友,除了寄希望于他,她想不到第二个可能来救自己的人。

    可是为何在她的梦里他会那么欢乐的摘掉自己的脑袋呢?

    莫非在她的内心深处其实还藏着另一个阴暗重口味的人格?

    太可怕了。

    容忆抛掉脑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徐步走到门口,望着天边的朝阳深呼吸,她要做一个积极向上的好姑娘!先逃离这里,再寻个好夫君,然后带着夫君回宫吃皇粮。

    柳一刀应该不会这么早回来吧。容忆在心里这样想,从怀里掏出一个黑黑的药瓶,蹲下身子将药瓶打开放在嘴边轻轻一吹,一阵粉末从瓶口散出落在地上,顷刻间地上出现两个大大的足印。

    容忆一面踩着显现出来的足印往前走,一面用药粉寻找足印,如此很快走出树林。

    “哈哈!北叔叔果然有先见之明,向我这种不学无术的人,行走江湖就得靠装备。”容忆得意洋洋地自言自语,将已空空如也的药瓶往身后一抛,大步向前走。走出两步,容忆猛然察觉不对劲,她刚才抛出去的药瓶好像没有落地声。

    容忆奇怪地回头,这一回头便傻眼了。她刚才抛出去的药瓶正稳稳当当地躺在柳一刀的手掌心。“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跟着你走来的。”柳一刀冷冷地说。

    容忆大囧,“这样说你从一开始就悄悄跟在我身后,直到我走出树林?”

    柳一刀点头:“我想看你到底能不能走出这片树林。”

    “你……你太可恶了!”

    “我给了你一个‘行走江湖’的机会。”

    “才怪!你浪费了我一瓶好药!”容忆气得小脸通红,道:“我这次出门是轻装上阵,只带了十瓶这种跟踪粉,之前在路上用掉了九瓶,这是最后的一瓶!”白白浪费了一瓶救命的药粉,想想就肉疼。

    “只这种药粉就带了十瓶,也算轻装上阵?”

    “不然怎样才算?”

    “只带一把刀。”柳一刀酷酷地说。

    “衣服都不带?”

    “不带。”

    “也就是说你如果出门一年,就一年不换衣服?”说到衣服,容忆发现柳一刀今天没有穿夜行衣,身着藏青色劲装,显得更加冷峻。

    柳一刀嘴角微抽,道:“路上买。”

    “可是你只带了刀,没带银票啊!”

    “路上赚。”

    “怎么赚?江湖卖艺?哦,对,你带了刀,可以耍大刀。”

    “那种低级的把戏。”柳一刀一脸不屑,道:“我靠打秋风”

    “……”她一点也不觉得打秋风是多值得骄傲的事。“我觉得还是江湖卖艺高级一点。”容忆道。

    柳一刀不置可否,道一句:“得罪了。”

    不等容忆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人已被扛上肩头。“喂,你做什么?”

    “抓你回木屋。”

    “哎,柳一刀,你和我有仇啊!你快放我下来,咱有话好好说嘛,男女授受不亲,你扛着我不合适,这样会影响我的闺誉,影响我的闺誉会害我找不到好夫君,找不到好夫君……”

    “闭嘴!”柳一刀忍无可忍,一指封住容忆的哑穴。

    容忆的嘴巴还在快速地动啊动,过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声音来。

    哎。容忆在心里叹一口气,这柳一刀绝对和她有仇,不仅剥夺她的人身自由,连说话的自由也剥夺了。

    不让她出门倒还好,不让她说话就太太太残忍了!要知道,从小到大,她唯一坚持下来的爱好就说话啊!

    等她脱困之后,一定要用师傅给的毒药把柳一刀毒哑,让他尝尝不能说话的滋味。容忆在心里暗暗发誓,随后又摇头,柳一刀本来就不爱说话,毒哑他只会浪费毒药。

    眼角一晃,容忆忽然看到柳一刀背后的刀,顿时眼眸轻转,愉快极了。有朝一日她一定要拿他的大刀去铁铺打成三把菜刀!

    这时,柳一刀忽然停下脚步,低吟一声:“有人。”然后快速闪到一棵大树后面,将容忆从肩头放下来。

    这里离木屋只有十几米的距离,容忆可以清楚的看到木屋里站着一个人,背对着他们。那个背影她不甚熟悉,但是那身寒酸的衣服,却是再熟悉不过的。容忆嘴角微勾,手不动声色地狠狠折断一根树枝。

    随着‘吱’地一声响起,木屋中的人猛地回头。一刹那,容忆竟看直了眼。

    棱角分明的脸廓失去了平日的洒脱,染上一层冷峻,漂亮的桃花眼中轻佻消失殆尽,只剩一派杀气凛然。

    容忆简直不敢相信那人是傅乘风,与她记忆中的风流大少截然不同。

    “出来!”傅乘风冷喝一声,目光定格在容忆与柳一刀藏身的大树上。

    柳一刀快速封住容忆的穴道,给她一个警告的眼神,然后走向木屋。

    “是你。”傅乘风脸上的冷峻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容忆所熟知的不羁。“柳兄,你怎么在这里?”傅乘风笑问。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这里是我的住所。”柳一刀走进木屋,依旧一副生人勿进的表情,尽管傅乘风对他来说并非生人。

    “原来是柳兄的住所,恕我方才一时心急,无礼闯了进来。”傅乘风嘴上赔罪,脸上却无半点抱歉之色,犀利的黑眸再次审视一遍屋内,道:“我是来找人的。”

    柳一刀:“除非你要找的人是我,否则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

    “我看出来了。”傅乘风呵呵一笑,道:“我先告辞了。我们后日武会上见。”

    柳一刀:“不送。”

    听见傅乘风要走,容忆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死死地盯着傅乘风,期望他能注意到她的存在。奈何,傅乘风的眼睛没有长在后脑勺上。容忆望穿秋水的热切目光只收获了一个结果:目送傅乘风离开。

    还有什么比目送自己的救星离开更加悲催?

    容忆欲哭无泪,心中后悔不已。不听娘亲言,吃亏在眼前啊!她昨日不能用银子收买柳一刀,就应该尝试用银子砸死他,而不是逃跑。如果她不企图逃跑,傅乘风找来木屋的时候就会见到她。如果她逃跑未遂后不叽叽喳喳唠叨个没完没了以至于柳一刀忍无可忍封住她的哑穴,她刚才就能大喊救命而不是折断树枝引起傅乘风的注意。

    倒霉,太倒霉了。一定是早上那个梦太阴暗,老天爷一气之下收走了她的好运气。

    傅乘风离开后,柳一刀便转移了囚禁容忆的地点,从林间木屋换成了闹市弄堂。

    当晚,容忆如愿睡上了软榻。

    总算有一件顺心的事了。

    容忆躺在软榻上痛定思痛,得出一个结论:作为一个靠运气行走江湖的人,在找到强大的夫君为后盾之前,必须摈弃一切阴暗心理,包括把柳一刀的大刀变成三把菜刀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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