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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祝寿

    西峡县县衙

    西峡县衙位于衙门街中段路北,坐北朝南,衙门街虽然称不上繁荣,可都是那些大人物的驻地。衙门内部建筑群主从有序,有三间仪门,三座牌坊,五间大堂,五间内堂,此时都改成了祝寿的房间,房间里是车水马龙,来往的客人非常有序,只等肥头大耳的师爷登记好各家的礼金,安排好房间,众人便坐在一起攀谈了起来。

    此时只听得肥头大耳的师爷叫喊一声道:“钱氏富贵钱庄的钱三爷,送礼白银万两。”肥头大耳的师爷赶紧客客气气的将钱三爷请到了内堂处。

    此时眼观六路的师爷忽然瞟见了一个身穿黄色锦衣的青年,连忙丢下钱三爷,一路小跑的滚到了黄色锦衣青年处。赶紧谄媚道:“李公子请,李公子请,他连礼金一事都忘了”。

    由不得他不这样低眉顺眼,李公子可是李相的远房亲戚,得罪了李公子,那可是相当于得罪了李相;得罪了李相,那就是得罪了朝廷;得罪了朝廷,那就得是一个死字。

    愚蠢的人就是这样,总是把问题看得复杂而又简单。

    此时的太阳熠熠生辉,远远没有昨天暴雨的急骤。

    李公子倒是没有忘了礼金这事,说道:“这是家父带来的礼物,托我一并捎来,还望县令大人不要嫌弃。”说完将一对白玉狮子给递了过来。

    这一对白玉狮子一看就不普通,白色的光芒在阳光的照耀下更加闪着星运的光晕。不说他价值几何,就说这种奇观,恐怕一点也不比贡品差。

    此时周围的人议论了起来:这白玉狮子,我见过,这可是在亢椒国南关州无烟拍卖会场上的一对白玉狮子,听说是其前朝皇室之物,拍出了一百二十万两白银的天价。

    众人议论纷纷,这么贵重的物品,怎么可能会给一个小小的县令送来,这里面可大有玄机。此时线牙外面突然嘈杂了起来,突然有人说道:“孙老来了,是孙老来了”。

    这怎么可能,众人第一反应是不相信,孙老怎么可能来到这里,孙老虽然告老还乡已久,但是毕竟是做过出云国的尚书右仆射兼中书门下平章事。

    这可是宰相,虽说已经被罢相了,但是谁又能说孙老没有东山再起的一天呢,怎么可能来拜访一个小小的县令?

    孙老也是一副脸色和善的长者模样,身穿白色长袍,好像此时的庙堂与他毫无干系,十几年前被罢相一事好像从未在他心上落下任何痕迹,已经过了甲子之年的他仿佛从不被岁月所惦记。他的脸上满面红光,没有风霜洗礼的沟壑。

    此时一副儒生打扮的县令大人尽显消瘦模样,他的额头通红,挂着很浓的黑眼圈,仿佛为赈灾的事宜费尽了心神,赶忙从内堂出来迎接孙老,县令大人走得很慢,他的身子似乎有些弱了,仿佛被风一吹,就要被吹倒了,快走到孙老的面前,突然一个踉跄,孙老却一把手将县令大人扶起,避免了这次闹剧。

    而县令大人被扶起的瞬间,脸色变得更加通红了,县令大人急忙说道:“属下惶恐,属下惶恐,卑职何德何能让孙老前来看望,为卑职祝寿”。

    孙老摆了摆手说道:“县令大人不必如此,现在我乃一介布衣,见到县令大人,本应行礼,但奈德我年事已高,还望县令大人原谅”。

    说话的同时便指使一名小斯将一副画卷送来,继续说道:“老夫一生清廉为民,家中不曾留有资产,今日县令大人过寿,却拿不出一件像样的礼物,我一生却酷爱书法,今日便写一字送于县令大人,还望县令大人莫要嫌弃。此话说完,便随便拱了拱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县衙大门”。

    此时众人一阵费解,孙老到底是什么意思,亲自来送礼,但是送的礼只有一个字,而且送完礼直接就走了,还有这样送礼的。

    还不等众人的疑惑解开,忽然街上轰轰隆隆的,好像有偌大的阵势,一排排佩戴花布的高头大马,拉着一辆辆车撵,一共有五辆车撵,只有中间的一座车撵坐有人,人群中已经有人认出了车撵中的人,此人便是流沙郡东峡县的赵侯。

    众人再次疑惑了起来,东峡县的赵侯他来干什么?

    虽是深秋,但是西峡县的天空依然炙热。

    县令大人急忙拨开周围的人群,从县衙中堂过了牌坊,走到前厅,再过了长廊,冲到县衙门口。

    急的是五步十步并作一步,县令大人的脸更加通红了。

    十几步的距离,对于县令大人可真是远,县令大人确实像纸糊的一般,摇摇晃晃的,头上此时满头大汗。

    县令大人跑到马前赶紧匍匐在地谄媚道:“向侯爷请安”。

    赵侯仿佛没有听到一般,今天赵侯便是来寻他的晦气,他在东峡县就听说了此地的县令为虎作猖,助纣为孽,但是却一点证据都寻不到。什么乱葬岗,一具尸体都没有,方圆十里,二十里,什么都没有。只是他明白,这乱葬岗一事是真的,因为从周围的乡镇来看,几乎没有什么人活着了。

    赵候也明白一县县令乃是中央吏部的官员,他没有证据绝对动不了,别说杀他或者是罢了他的官,就算是让他一直跪在地上都做不到,他摆了摆手不得不让县令站了起来。

    赵侯继续说道:“听闻卿今日大寿,本侯备了些酒,便赏赐给你吧,现在,你便饮了吧。”赵侯的随侍当即将酒递给了县令。

    赵侯还是不想放过他,将特殊处理过的酒赏给了县令。

    县令大人好像受宠若惊,急忙将酒壶打开,急不可耐的朝嘴巴里淋了下去。一阵刺激的感觉充满县令的喉咙,他刚想将嘴里的酒给吐出来,但是想到赵侯的身份还是强制自己将酒给咽了下去。

    县令大人想要将酒吐出来,却又吐不出来的这一状况正好被周围人看见,但是周围人并不敢做出任何表情,倒是赵侯哈哈大笑起来。

    赵侯也感觉对这软硬不吃的县令是无可奈何,只好驾着车撵离开了,车撵的右侧迎面走来一个灰袍老者和一个目光沉稳的十二岁少年,少年的眼神和其交互后一瞬后随即分开。

    短短一夜的时间,只是第二天的上午辰时而已,何不哭已经可以慢慢行走在墨隐门中,他意犹未尽的观察着,竟然碰见了墨隐门的门主,这一天的风云变幻,是他始料未及的,昨天忍着伤痛之感

    只是为了争口气而已,若不是那姓胡的老头昨天对其用内力疗伤,今天也不可能恢复到如此。胡老头今天突然叫他去一块祝寿,竟然让他很疑惑,他有什么资格去,但是他也很想去,他要看看那个肥头大耳的县令到底是一个怎么样子。如此的天灾,他是怎么管理这西峡县的,他怎么配的上这一方父母官之称。

    想到此处,何不哭突然看向了胡药师,此刻的胡药师是满面红光,一身轻松。步伐娇健有力,大步跨向前方。

    胡药师这两天干了两件大事,而且成功了,请出了班澄副门主,打压了耿药师,虽然他也不知道耿药师有什么秘密,但是总觉得耿药师那一副深沉外表下藏着一颗不安的心,当然他也不害怕耿药师对墨隐门不利,因为墨隐门恐怕过了今天能不能存在还另说了。

    为了实现今天的计划,他和弟弟合谋了许久,他们必将得到整个流沙郡,甚至是出云国,他故意贬低县令,激怒班澄,让其自己一个人前来,这样计划更稳,想着,步伐更加快了。

    胡药师此时的余光瞟到了县令大人,两人的眼神一瞬间交互下却随即分开。

    胡药师连忙走到县令大人前高声喊道:“墨隐门代表胡伯温来给县令祝寿。”声音即时传遍四周,原来这位不显山不露水的胡药师也是一位武道高手,怪不得墨隐门可以在流沙郡如此强横。

    天空中泛红的太阳越发的大了,越发的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