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女主她每天都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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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线(小姑娘力气可真大。...)

    紫云仙士没喝。

    他干脆利落地拒绝了扶璃,扶璃只感觉自己被一股力量推了出去,下一秒,就莫名其妙地站到了甲板上。

    风吹得她身体有些凉。

    扶璃:……

    一位仙士经过她:“看来我们的小师妹碰钉子了。”

    蓼兰打了那人一记:“少说风凉话。”转头见小姑娘眼睛红红,忍不住道:“阿璃,别伤心。朝云师兄不是针对你,他就是这性子,对谁都这样。”

    扶璃倒没伤心。

    她只是有点愁--

    紫云仙士这般不让她靠近,她要怎么才能和他结契呢?

    扶璃决定回房想办法。

    不过,不得不承认,人族当真是这个世界上最会享受的种族,即使是新进弟子的房间,也依然布置得很好。

    柔软的丝绸被,漂亮的梳洗台,还有一个一拉就能出水的大木桶。

    扶璃就蹲在木桶旁放水玩,铜色雕龙头“哗啦啦”往外吐水,她手臂在水里搅来搅去,皮肤被水映出了一点儿青白。

    扶璃抬起手臂,看了一会。

    到明天,这个皮肤会再青一点。

    到后天,就更青一点。

    大后天…不结契,她就没了。

    扶璃看着看着,突然跳进木桶,将脑袋和身体整个浸在水里,水面开始“咕咚咚”往外冒泡。

    她种在水里,摇曳的衣摆像一株水草。

    该怎么办呢。

    和其他心软的仙士不同,紫云仙士不吃幼崽那套。

    她完全接近不了…

    有了。

    扶璃钻出水面。

    黑暗里,一双眼睛神采奕奕。

    既然她就不了山,那就只能让山…来就她了。

    --

    是夜。

    蓼兰正坐在凉亭边,一边看两位师兄下棋,一边拿着一把鱼饵,往池里撒。

    鱼儿纷纷跳出水面来抢食。

    蓼兰看着那胶着的战况,又看看船头。

    朝云师兄一个姿势一动不动已经很久了。

    “阿兰师姐,你说咱们这新来的小师妹…什么路数?”一位仙士放下棋子,示意对面出手,才抬头。

    “家贫,无母,胆大。”

    “何以见得?”

    蓼兰拍拍手,将手里最后一点鱼食拍掉,道:“粗衣麻布,连个红头绳都买不起,家贫。衣服带子乱系、束发凌乱,若有母亲打理,不致如此。太阿广场上敢直问‘朝云师兄收不收’,后来又给朝云师兄送吃的,不是胆大是什么?”

    “这倒也是,有时我对上朝云师兄,都忍不住气短。”

    修士有气。

    越厉害,气便越重,凡人称之为“势”。

    沈朝云作为几千年来第一人,身上的势必是极其重的,一个还未凡人、还是那般小的,三番两次靠近,胆子必是不小。

    “朝云师兄,你觉小师妹如何?”

    几人说着,扬声问沈朝云。

    却见原来还站着人的船头此时却空空荡荡,唯有莹石闪烁。

    沈朝云却是不知去向。

    “朝云师兄…去哪儿了?”

    几人面面相觑。

    而这时的沈朝云,却出现在扶璃的屋内,半空中一张测妖符无风自燃。

    有妖气。

    沈朝云目光如电,将整个房间收入眼底 。

    书桌,博古架,梳妆镜…

    最后,他将目光落到正中间的床上。

    [沈朝云,不会那小娃娃是妖吧?]空气中,一道尖利的、不会为人听到的声音响起,[不不不,这不可能!她若是妖,本尊如何会没有察觉?]

    床榻上,扶璃正闭着眼睛躺在那,只是似乎睡得不算安稳,一张小脸被热气熏得发红,发丝湿漉漉地贴在鬓角。

    沈朝云抬步走了过去。

    他重新取出一张符,这回,测妖符毫无动静。

    沈朝云掐了个诀,测妖符飞出,浮于扶璃眉心三寸之上,符上赤色光华流转,不一会又隐下去。

    那声音又道:[人族,骨龄六…怪哉,那方才的妖气从何而来?…莫不是妖怪来了又走了?…不对,这小娃娃有古怪。沈朝云,你查她手臂上内关、通里、灵道三穴,是否成梅花散之状,若是,必是被妖气浸染…]

    沈朝云手轻轻一拂,小姑娘胖萝卜式的手就露了出来。

    [内关、通里、灵道,梅花散而不消!果真是被妖气侵染,本尊猜得半分不差!]那声音带了点洋洋得意。

    [她发烧了。]沈朝云道。

    那道声音窒了窒,似才感觉羞赧:[可惜了,这般年纪,即使及时祛除妖气,也会大病一场,伤了根基…]

    幼儿最易夭折。

    一不注意都会大病一场,更何况是妖气侵体,人妖虽都为生气,可元气不同--

    幼儿本弱,哪里抵抗得了另一种完全性质不同的生物侵袭。

    [也不知道那妖所求为何,做这等损人不利己的事?难道是想看看这让五色石镜分了阴阳的小娃娃长什么样?…能瞒过你我耳目上船,也当是个大妖,就这么走了?真是闲得慌…]

    闲得慌的,自然不是大妖。

    做这事的,也不是闲得慌。

    是扶璃她自己。

    这世上之戏,想骗到人,就不能全假。

    她以自己为饵,请紫云仙士过来,自然也不能一分代价都不付。

    菟丝子在未寄生前,虽为妖却无妖气--

    草木妖的妖气对她来说,并无“污染”之用,所以,她便只能用兽妖之气。

    可草木之气清灵,兽类之起浊腐,一入体就如烈火烹油,烧得扶璃是清醒又糊涂。

    她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可脑袋又被高温烧得像泡在热乎乎的水里--

    她能感觉到紫云仙士的到来,甚至他走路的声音、呼吸的频率…

    可一切又如雾里看花。

    世界像隔了一层,让她晕晕乎乎,一切感官都变得迟钝、散漫起来…

    紫云仙士烧了两张符…

    紫云仙士看了她的手…

    紫云仙士知道她妖气入体了…

    紫云仙士又烧了张符…

    蓼兰师姐来了,和紫云仙士说话,紫云仙士转身要走--

    扶璃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一股力气,一把攥住他的袖子,喊:“阿、阿娘,别、别走…”

    “…别走。”

    被扯着的袖子停住了。

    紫云仙士停下来,竟然没走。

    扶璃高兴地想:紫云仙士当真是个好人…

    她感觉一阵暖暖的气息自头顶进入,不一会 ,在她体内烧来烧去的火苗似乎小了一点…

    小姑娘安稳地睡着了,嘴角还带着甜甜的微笑。

    蓼兰收回放在她头顶的手,替她拉了拉被子,转过身,不意朝云师兄还站在那,衣袖一角被小姑娘小手攥得皱了。

    他抽回袖子,问:“好了?”

    “好了,再修养个三五日便成。”

    蓼兰点头,目光却落到他的手上。

    修士虽算不得一身铜皮铁骨,却也比凡人强上许多,可朝云师兄的食指和中指上,都被抠出来两三道血口子。

    小姑娘力气可真大。

    蓼兰咋舌。

    “朝云师兄,你受伤了?”

    沈朝云似才发现,低头看了眼,一落袖,丝绸如雪。

    “无事。”

    他走了出去。

    床上,扶璃悄悄地睁开了眼睛。

    牵丝藤。

    藤为种,见血即落。

    仙士哥哥,再差一步,你就是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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