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影等半天，梁修诚都没有说话，东方影很着急：“梁老弟，你倒是说话啊，说话！”

    “我之前听过一个，一个，怎么说呢？算是一个故事吧。”

    “什么故事？”

    “但凡是有怪病，一定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原因。我之前给你妻子诊脉的时候，感觉她的身体怀孩子应该是没问题的，可为什么一直没怀上孩子呢？我想不通，想不通。后来，我听到你母亲说，她感觉有刀子在她背后砍，我就想了想，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是不是有其他的原因。因为这不是通常的病。我猜，是她们家祖上做了什么事情，或者是……”梁修诚迟疑了一下，语气比之前说话的还要微弱，“或者是你们东方家的事情。”

    东方影惊了一下。

    “我想起我之前听到过的一个故事。一家人祖上是土匪，后来占山为王开始务农，种地。可是，他们家不知道为什么，生的孩子，一个接着一个的死。有的孩子死的莫名其妙的，好好的吃这饭，忽然就会被噎死。带着孩子在院子里玩，也会突然发出惊叫的声音，突然就死了。

    我猜想……

    当然，这只是我猜的。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你们祖上做了一些事情，所以会有这样的结果。有句话叫做，远报儿孙，近报己。这话的意思就是，祖上做了好事，积德行善的事情，后面的儿孙会享福，而做了不好的事情，后面的儿孙也会跟着一起享福。”

    东方影下意识拳头握紧，他完全没有想到梁修诚会这样说。东方影的祖上也是土匪出身。

    梁修诚看着东方影声色不对，这个故事，不是编造的，但是，是他故意找的。他之前梁修诚就打听过东方影的祖上是做土匪的。所以，故意说这样的事情。

    “当然，如果没有这样的事情，就当我瞎说。我也是不知道。东方大哥，不要怪我。”

    “哎……”东方影心里沉沉地，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我祖上做的孽啊，做的孽！”

    “大哥有什么事情，不妨直接说出来，看看兄弟有没有什么可以帮你的。”

    “既然，你这样说了。我也就不瞒你了。这事情说来话长。”东方影见梁修诚已经看出来了，“老弟，这事情，压在我心里已经很长时间了。我祖上是土匪，占山为王，后来清朝末期，军阀混乱，到处撕杀，惨败之后，到了一个山洞。

    山洞里面遇到一个老太太，老太太姓李。老太太出生一个富贵人家，因为战乱家破人亡，她只能带着钱财逃跑。全家人没有一个人活命，老太太很伤心，躲在山洞里，生不如死，虽然有很多钱，也不知道花在哪，往哪花。

    我祖上的人救了老太太，老太太把她身上的钱都拿给我祖上。不过，要我祖上答应她一个条件。以后，生的孩子，第一个孩子不管是男是女都要姓李。我祖上就答应了。答应之后，老太太没多久就死了。我祖上拿了老太太的钱，开始做生意。做生意也只能做开赌场之类的生意，因为做别的也不会。

    不知道为什么，生意也挺好，也没出什么事。我们也遵循那个老太太的承诺，生的第一个孩子不管是男是女都姓李。一直到我父亲这一代，我父亲就只生了我一个儿子，后来就再也没生出来。我开始也姓李，后来，没有其他孩子，我就改回了我们家的本姓，东方。我们想着，等我这一辈再生孩子，再改回来，可是，可是……”东方影没有说完，心里很痛。不用说，也知道，东方影之后就没生出孩子。

    “我父亲临时死之前，还拉着我的手说，以后我生了孩子，一定要姓李，姓李。”

    “这是不守承诺的事情。”

    东方影声音有些哽咽：“我跟我老婆，青梅竹马，感情很好。她生不出孩子，很愧疚一直以为是她的问题。但是我心里苦啊。我真的很喜欢她，不愿意娶别的女人，而且这事情只有我知道，不管我娶谁，都不会生出孩子。我请了很多医生大夫来看，大家开了很多药方，都没有办法。我也知道没有办法，只是抱着一丝丝希望。我也知道，没有希望，我东方家要绝后了。”

    梁修诚叹言：“人都是自私的。大哥，你别怪小弟说话不好听。这事情确实是你们家做得不对。你应该坚持姓李，然后等你生了两个孩子，第一个孩子还是姓李，第二个孩子再姓东方。”

    “这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谁知道会那么灵验，谁知道居然会生不出孩子。哎！我做过很多补救，去寺庙上香，塑金身，还是没用。”

    “那东方大哥，为什么没有改回去，再姓李呢？也许这有用。”

    “我又改过一段时间，没有用。而且，我自幼叫东方影了，大家也都叫我东方影。也没有谁叫我李影。”

    “世间万事有因必有果。有的事情做了，就没有后悔的地步了。即便你想后悔，也没有办法，无法弥补。”

    “哎，我真是愁啊。我东方影无后，要钱真是没用。”

    “所以，你就愿意花五千万买我的人参？”

    “就像你说的，要对症下药。我一直找寻药，也没有找到。其实跟你买人参，也知道不一定能救，只是试试罢了。”

    梁修诚又迟疑了一下，“这是你妻子的病因，那你母亲呢？你母亲这个怪病肯定也有原因。”

    “这个原因，我就不太知道了。”

    “东方大哥，是真的不知道，还是不愿意说。”

    东方影惊了一下：“我只听我母亲跟我说过，祖上原来发生过一件事情，我猜应该是跟这件事情有关系。”

    梁修诚很客气地说：“大哥，你可以去问问你母亲，这个病还没有嫁人之前是不是没有，嫁人之后才有。如果是嫁人之后，才有的，那可能还是跟祖上做的一些事情有关系。”

    “我问了很多次，我母亲都不说。我也不知道。”

    梁修诚迟疑了一下：“恕我冒昧，我能亲自问问你母亲吗？”

    东方影没有回答，梁修诚也没有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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