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频发的女性失踪案，让整个区域人心惶惶，来便利店的客人更加寥寥。
宋灵索性关了门，开始认真做着数学卷子。
“唉，天书啊，怎么会有数学这种东西，天啦撸。”
好不容易做完，对完答案，心情像吃了苍蝇一样。安慰自己道，没关系，还有一年。
一抬头，快到凌晨一点了，突然有人急切地拍门。
“开门，快点开门!我要买东西。”
宋灵把门打开，是一个中年男人，矮矮壮壮的，手里抱着一个五岁的小男孩，剪着锅盖头，十分可爱。他的左膝盖摔破了，伤口不大，但一直在流血。
“你要什么？这里没有创口贴哦。你应该去急诊。”宋灵抽出纸巾给小男孩捂着，心想，这孩子应该是血小板凝血不足吧。
“我需要盐，有没有粗盐。”
“粗盐？沐浴用的玫瑰盐行不行？”
“可以。快点拿过来。”男子将孩子放在椅子上，蹲着给他捂着伤口。
宋灵立刻拿了最近的一罐盐，只见男子直接抢到身旁，暴力拆开，一点点撒在孩子的腿上。
宋灵倒吸了一口凉气：“伤口上撒盐。。。不痛吗？”
宋灵发现小孩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联想到那天那个疯女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多少钱？”男子处理好伤口，转过头结账。
“三十，谢谢。”
“是我谢谢你，谢谢你。”男子拿了一张一百块的，抱着孩子跑走了。
“这人，真奇怪。什么情况？”宋灵正疑惑着，易寒走了进来。
“你这么晚，来买东西？”
“啊，我刚从老家回来，还没吃饭。想着来便利店买一点。
”易寒坐在刚刚小孩坐的位置，他用纸巾擦了擦地上的血渍，放鼻前闻了闻。
“刚刚有个小孩受伤了，应该是凝血功能问题，一直流血，我还没来得及拖。
”宋灵拿着拖把走过来要拖干净，被易寒制止，“这不是人血。”
宋灵头皮发麻，最近发生的事太诡异了，她觉得很害怕。宋灵拽了拽易寒的校服：“你别吓我，这个点了，大哥。”
易寒站起，抓着宋灵的肩膀，严肃地说：“告诉我，你最近经历了什么？”
“就。。有一个疯女人掐我，哦，还有就是一觉醒来，我的近视好了，算不算。”宋灵努力地回忆着。
易寒用手掌贴住宋灵的额头，眼神变得冷峻：“是他来了。”
“谁？”
“宋灵，你戴着这个手链，有事的时候用力摇动铃铛。我就来了。”易寒说着把一串银色手链系在她左手。
“那不是和狗一样。”宋灵脱口而出，易寒嘴角抽了抽。
随后只见他往地上画了一个符咒，只见地上的血迹往符咒里流去。
“这个排水设施有点高级啊。你能不能教教我。”宋灵认真的样子，逗笑了易寒。
“你就不好奇，为什么我会法术？”
“那有什么的，我爷爷还会飞呢。”宋灵不屑的语气。
“你爷爷？”
“嗯，我爷爷有红色翅膀，会飞。”
“还有呢？”
“只记得被火烧死了。宋灵眼眶湿润。易寒识趣地不再追问细节。
“话说回来，你是什么东西？”宋灵看着易寒的脸，他今天没戴眼镜，貌似潘安多三分，书生白面配细长桃花眼，佳人啊。
“什么，什么东西？”易寒一脸疑问。
“神仙？妖怪？”宋灵歪着头，很可爱。
“你不害怕吗？”
“不怕。你告诉我吧。顺便我想问问你，能不能帮我打听我爷爷的下落，我总是觉得他还在这个世界。”自从那天火车上遇到红婶，她就确定爷爷还活着。
宋灵叹气带着哭腔，我好想见他。
“你爷爷应该也是我们天使一族的，或者上古神兽族。红色翅膀我也没见过，我们都是白色的。”易寒认真地说。
“天使？那天使会死吗？”“按你们的生老病死来说，是会的。一是被恶魔吃了，二是异世界召唤，我们不能留在人间，脱离了躯壳，就定义成你们物理上的死亡。”易寒尽量用简单的话语解释。
“异世界是什么？”
“类似于你们的二次元，但是异世界的时空空间和你们现在是重合的。也就是说，你现在站的这个位置，我就可以看到，你身体已经被很多我们的族群穿过，只是你们看不到。”
“那我这个位置是你们那个世界的什么？站台公交还是办公室讲堂？”
“什么都不是，异世界没有所谓的地点，没有路，也没有时间观念。”
“那你的意思是，我的爷爷回到异世界了？”“应该是。你说被火烧死，但人间的东西伤害不了我们，你看到的应该是障眼法。”易寒分析道。
“那就好。”宋灵的心情大好，这失而复得的感觉太美好了，宋灵坚信终有一天能见到爷爷。
“那我能进入异世界吗？你们分了多少种类？”宋灵正想继续问。
刚刚那个中年男人又闯了进来，此刻的他目光呆滞，四肢僵硬，面无表情地盯着宋灵。
“你好，还要买粗盐吗？”宋灵正想上前询问。
“退后，他不是人。”易寒将宋灵挡在身后。
男人大力地用头撞击过来，易寒用手掌抵住他的头顶，将他旋转丢在地上。
男人继续攻击，易寒敏捷地闪躲，躲过了几个回合，易寒闪过男人身后，用血画了一个符咒将他定住。
“没事了吗？”
“快跑，只能持续十分钟。”
“你这。。。也太菜了吧。”宋灵跟着易寒在街上跑，一直到一处小巷子，易寒拉着宋灵躲进角落。男人追了上来，丧尸一样搜索着，眼睛发着绿油油的光。
突然一只老鼠从屋顶半截的管道，掉在宋灵肩上，她抖落一看，正准备尖叫，被易寒预判地捂住了嘴。这该si的老破小的房子。。。
男子搜索两次之后，走远了。宋灵挣脱他的手：“你也太弱鸡了吧，你的法力呢，干嘛不灭掉他。”
“我是个实习天使。”易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走吧，我送你回去。”
“便利店怎么办？要去打烊的。”
“你这文绉绉的样子和谁学的，那叫停止营业。”易寒敲了敲她的头。
两人从便利店走到明寓舍门口，一片寂静且黑暗的街道。走到光亮处，便是公寓门口，桑葚在门口吸着烟，一转头，正对上了易寒的目光，一阵刀光剑影闪过。
“桑葚，你还没睡啊。”
“宋灵，你怎么现在才回来？”桑葚的表情迅速切换成标志性微笑，“这是你朋友啊？”
“我同学，刚刚路上遇到了，怕我危险，送我回来。”
“要不要进来坐坐呀，帅哥。”桑葚用着调戏的语调。
“不用客气，以后有机会。”易寒浅笑。
“好哦，我等你，有空常来。”桑葚说着，微笑逐渐变成冷漠的表情，“宋灵，要变天了，快上楼吧。”
“好，那你回去小心，谢谢你送我。”宋灵挥挥手跑上楼去。
一明一暗，两个人面无表情地对视。过了许久，桑葚丢了手里的烟，交叉双臂抱在胸前，易寒伸展出一对白色翅膀，消失在无边的黑暗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