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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个小哭包

    【秦江隐:hi】

    手机“叮咚”的响起,裴予瞥了一眼,敲敲屏幕用指纹解了锁,就看见这条消息。

    他没有予以回复,只是关掉了手机屏幕。

    他同秦江隐,是他回裴家后认识的。

    十七岁的裴予有着远超同龄人的成熟,只小他一岁的秦江隐也是。

    他俩在晚宴上遥遥的望了对方一眼,就知道彼此是“同类”。

    但他们都没有向对方打招呼。

    可有些人就是如此,不需要寒暄,也不需要提前熟悉了解。

    在他们确定对方是同类的那一刻起,他们就无声的认定了对方会是自己的伙伴。

    所以在秦江隐干了坏事后,裴予会站在他走错了的路上默不作声的看一眼还没有照到秦江隐的摄像头;在裴予偷溜进书房差点被发现的时候,秦江隐会故意大声的跟裴家的人打招呼……

    他们彼此面对面聊过的次数屈指可数,但他们中间有无言的默契存在。

    秦江隐知道他要加快速度,夺得裴家去找郁清。

    裴予知道他要慢慢的一点点折磨秦家,将其摧毁。

    裴予轻轻叩了叩桌面。

    他并不希望郁清知道那几年的事。

    所以裴予还是理会了那一个问好:【他不知道我是裴家的。】

    敲门声响起,裴予示意门外人进来,董钺便抱着文件走了进来:“裴哥,都安排好了。”

    他把文件放到了裴予跟前,又问:“……股份转让书,你交上去了吗?”

    裴予颔首。

    董钺到底还是忍不住道:“裴哥,这整个裴氏都是你花了六年的时间,一步步经营夺来的。再说我们也不是没有做保密工作……你要是和郁清成了,你要做色令昏智的皇帝,我不管,可你人都还没追到,万一郁清让你净身出户怎么办?”

    裴予没说话,但董钺看他这样就知道了答案。

    他不在意。

    董钺:“你瞒了他这么久,也不告诉他真相。你打算什么时候说?”

    裴予亲手递交的股份转让书,并非是交给董事会,毕竟他是董事长,占集团股份大头,有绝对的决策权。

    裴氏一直都是家族企业,现在董事会的几个董事……都退休了吃吃分红,整个公司,是裴予一人独.裁.专.制。

    他那份转让书,是递交给了相关机构。

    一共三份合同,他留一份,相关机构留两份,未来有一份会交给郁清。

    裴予这么做,就等于将自己的退路全部堵死。

    因为相关机构已经确认合同生效,现在的裴氏只是叫做裴氏,公司其实已经是郁清的了。

    只是因为合同款项明面上的法人还没有进行变更,但裴予亲手写下的变更条件也很明确。

    其中有一条就是,如果有一天,郁清知道了真相,或者有人将他家里的情况挖出来了……裴氏的法人将会立即变更。

    裴予仍旧没有说话,董钺又明白了他的意思。

    如果可以,裴予是一辈子都不会开口的。

    他希望郁清能够没有烦忧的度过一生。

    董钺只觉裴予这恋爱脑太过恐怖,可他并不知晓——

    裴予花费六年时间将裴氏变成只他一人有发言权的公司,就是在等有朝一日他能将整个裴氏捧给郁清。

    就算是郁清,都无法拒绝。

    .

    次日。

    郁清在共用的化妆间换好神帝那一身素白滚了金纹的衣袍,又由着化妆师给他戴好了假发和神帝专属白玉发冠。

    打了个底确保上镜,就到片场候着了。

    说实话,大夏天穿这么厚重的服饰,就算片场内把空调开到了最低,他还是热。

    所以郁清干脆拿着林姐的本子在给自己扇风。

    他的镜头真的很少,就算ng,今天一天也可以拍完。

    现在在拍的是秦江隐的戏,下一场才轮到他。

    郁清支着脑袋看影帝拍戏,昨天他看了一天,就受益匪浅,今天再看,郁清就觉得秦江隐是真的厉害。

    郁清专业课的老师夸郁清天生就是做这一行的,郁清觉得,秦江隐已经到了那种不是说什么老天爷赏不赏饭吃的地步了,他就是天生的演员。

    等秦江隐这边暂时收工后,郁清就开始做准备了。

    他深吸了口气,林姐站在他边上宽慰他:“别紧张,没事的,我们清清最棒啦。”

    郁清笑着摇摇头:“我不紧张。”

    他看着场务搬动道具改变布景,那头白导也开始喊他。

    郁清回头看向林姐,把本子递交给她:“我就是兴奋。”

    从他第一次看电影开始,郁清就幻想着自己有朝一日也能够出现在银幕上。

    不为出名,他只是单纯的想要演戏。

    林姐怔愣片刻,旋即也笑了。

    她不知道郁清自己有没有发现,每次他说到演戏相关时,他眼里就会亮起星星。

    郁清走到白导身边,白导给他了一大段讲戏,最后指了指剧本上的一句话:“而让观众遐想,就是需要靠你的演技了。”

    郁清点了点头,白导继续道:“你还是要找准那个状态,神帝是无情道但却心中怀有大爱,始终有杆秤,这个角色,你不能用好坏来评判他。这比昨天还要难代入,你自己想办法入戏?”

    白导又拍拍他的肩膀:“入不了也没关系,别紧张。大不了就ng几次。”

    郁清笑了笑:“谢谢您,我试试。”

    郁清自己拿着剧本去旁边琢磨了,白导又跟别的演员讲了一下后面那场。

    等场务布景完毕,郁清就在白导的指引下坐在了神帝专属的座位上。

    白导的剧本都比较简单,除非必要,没有写太多的细节。

    就比如他要怎么坐、该摆什么姿势,剧本上是没有提到的,白导也没有跟他说。

    看样子是想先看看他怎么理解的神帝这个角色。

    郁清坐上去后,白导也没急着开机,而是看着郁清闭上了眼睛。

    郁清将手放在身侧的扶手上,左手支起来握成拳,将脸靠在了拳头上。

    他微微睁开眼,神色淡淡的注视着地面的某一处,乍一看,仿佛是在走神,但细究起来,又觉着他好像是入定了。

    白导切了个近景看他的表情,有些满意:“不错,入戏了。”

    他说:“各部门就位啊!”

    “action!”

    ——

    神帝坐于王座上,神色淡漠,即便是殿中响起的盔甲碰撞声,也未能叫他抬眸瞧上一眼。

    来人单膝而跪,面容肃寂:“帝君,今神源忽然枯竭,若无人补天,那神界必定会崩塌!”

    听闻此言,神帝抬了抬眸。

    他并未看下首之人,反而是遥遥的望了眼于神界之上的天。

    神帝也未停留太久,不过一瞬,视线便又落了下去。

    就听来人继续道:“此次神源枯竭,便是因那魔头而起,不若拿他补天……”

    神帝径直起身,声音便戛然而止。

    眉眼清冷的神帝并未说好或不好,只是朝着殿外走去。

    那神将忙跟在了神帝背后,一步步都透着尊敬,也衬得那素白的背影疏离至极。

    “咔!”

    白导还算满意的点头:“这感觉不错。”

    他又拿着喇叭喊:“抓紧时间换景啊,趁着演员状态还在,趁热打铁!”

    白导看着还没出戏的郁清,只说了句:“接下来和秦江隐对戏不要有太大的压力啊。”

    郁清还在神帝的状态里,没有露出笑容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偏头看了一眼白导,微微颔首。

    等所有人就位后,一身战损装的秦江隐就被铁链束缚着,让人押了上来。

    秦江隐在这部片子里演的就是被俘虏的魔君。

    魔君的头发微微有些凌乱,神色漠然的看着所有人,视线在落到神帝时,便讥嘲的扯了扯嘴角,却并不言语。

    这场戏多数都是眼神和面部表情的交流,没有太多台词。

    但秦江隐这么一勾唇,郁清就切实的感觉到了“魔君”身上的危险。

    那是戏里独属于魔尊的傲骨,即便是双腿被打上了钉子,他也仍旧能够忍痛站立,甚至与寻常无异。

    那一笑就像是一条伺机而动的毒蛇,只要“神帝”有片刻的松懈,毒蛇就会毫不犹豫的将猎物咬杀。

    这就是影帝啊。

    一个眼神、一个笑,就能带来极强的冲击感。

    ——

    神帝却并未看魔君一眼,仿佛从未见过此人。

    他身侧的人却是道:“帝君,神魔本是同根生,昔日神魔大战,就是这厮起的祸端,如今这果便叫他来了结!”

    神帝仍旧未语,只垂眸瞧着云雾缭绕的地面。

    没有人知晓他在看什么,许是透过了层层白云去望视神界为天的俗世,又或许只是走神罢了。

    他旁侧之人将他众星捧月的围绕着,一个个七嘴八舌的,聒噪得很。

    但言语间无非都是一个意思——神界的漏子,便叫这魔君来补。

    “帝君,您到底是何意?”

    神帝终于有所反应。

    “这是神界自己的事,”神帝瞥了一眼被押着的魔君,眉眼平淡:“缘何要牵扯他人?”

    魔君像是没有预想到这个答案一般,微微睁大了眼,眼里浮现了抹错愕,全身的敌意和戾气在此刻全部冻结。

    然而神帝的视线并未在他身上多做停留,只又望向了天际。

    年少便成名的神帝即便是经历了沧海桑田,瞧着仍旧年轻。

    他生的好看,寡淡的眉眼叫人不敢多看一眼,他就像是天边的浮云,你只能望一望,却不能伸手触碰。

    他身边有人忍不住说:“可若不是这厮,神源又怎会枯竭?再说此人恶事作尽,叫他来补天,也算是全了他的一生!”

    然,神帝并未对此进行回复,只是朝着外头走去。

    “咔!”

    白导拍手:“不错不错,清清做得很好啊!”

    郁清摆摆手:“没有,得感谢秦老师收着点了,不然他那一笑我就能立在那成木头等您挨骂了。”

    秦江隐的确有刻意收敛着,这是不争的事实,在场所有人和他对戏,秦江隐都不可能拿出十足的演技,不然都会被他压的毫无光彩。

    秦江隐也跟着白导礼貌性的夸了几句,剧组又给秦江隐送花,祝他杀青。

    大家没热闹几句,白导就赶着拍郁清的下一个镜头。

    白导又给郁清讲解了一下下一个镜头,没有旁人作陪,就是拍郁清一个人走祭台的景。

    白导简单解析了一下:“其实神帝这个角色,就好像是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他好像存在所有人的心里,又好像什么都没有留下。”

    郁清微怔。

    他想起了一个人。

    一个……忽然消失的、他已经记不清对方的音容的人。

    下一个镜头是神帝独自一人踏上祭台,献祭自己来补天。

    散了发的神帝一步步踏上祭台,风吹起他的衣袍和发丝,这一次,神帝身边再无人跟着。

    那素白的背影竟在片刻之间就显得萧索渺小了起来,但那份疏离感仍旧不变,他不再像是浮云。

    他像是一阵风。

    一阵谁也抓不住、猜不透的风。

    秦江隐站在白导旁边,轻轻挑了下眉。

    这孩子……

    演的好像不是神帝啊?

    这不是更像十几岁的裴予么。

    作者有话要说:  裴叔叔的掌控欲,是那种他要把所有的路全部堵死,达成一个只有清清不会受伤的世界(?)

    另外终于写到这了,提示一下,之前说过清清小时候生过一场大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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