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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九品琼莲4

    “是……”司无眷虚虚道,她那双眼如同明镜,澄澈通透,打湿的头发和衣物紧紧贴在身上,她本生得白皙若雪,此刻坐在草地上,凌乱之感倒像出水芙蓉。

    缓缓站起身来,司无眷四下观望,这里虽是崖底水潭,但景致也是美不胜收,没有再回湫儿的话,司无眷寻了个方向缓缓走去。

    “喂,你去哪?”身后,湫儿抱着双臂,她也全身湿透,一身衣物也粘在身上难受,本没好气,见司无眷回头,她挑眉道:“据我所知,你可不会飞,那儿虽有路,但要走上山去可得走半个时辰,与其有那力气走,倒不如先等我的剑恢复正常了,我再带你上去!”

    司无眷静静盯着她,看她抱着手臂半阖着双眼看自己,司无眷没来由的不喜,这个女人到底对自己是何想法,她不知,但若以她对北玄和自己的态度作对比,那简直是相隔十万八千里。

    她停滞步伐,从这里走上去肯定会酸痛双腿,想了想,司无眷点头:“那,就谢过湫儿师姐。”

    她声音平淡,那湫儿也没多话想跟司无眷交谈,也是,本是与清俊公子赏花的,最后却和自己落入了寒潭,论哪个女子都会没好气。

    许是论及情面,所以她们才没真正表明内心的不喜,在一块岩石上点了火,湫儿道:“你先烤干衣服吧,我去那边看看还有没有材火。”

    司无眷点头,待湫儿走远,周围便只剩下流水声和鸟鸣声,她撑开双手烤着衣服,看着摇曳的火焰竟发起了呆,脑中是一片白茫茫,她不知该想什么,可这一坐便是两刻钟过去,那湫儿一直没有回来。

    罢了……

    她也没想她会回来……

    又坐了许久,将衣服烤得差不多了,司无眷才缓缓起身,用水将火堆浇灭,她这才寻着那条路慢慢走去。

    待回到觅香园时,已是一个时辰后的事,只见自己屋前一道银白得身影静立,她心头微颤,张着嘴却难叫出那个名字,北玄见司无眷回来,三步并两步走到她跟前,扶着她的肩,北玄眉毛竖起,一双清眸波澜起伏。

    “去哪了?”

    司无眷鼻头一酸,她怔怔看着北玄,想从这个男人眼中看出一丝不削,可她看了许久都没看到,他的眼里,竟是包含了满满的紧张和担忧。

    忍住不让眼泪露出,司无眷委屈,却不愿表露出来,她退后一步,道:“看曙真风景挺不错的,就看得久了点,我……散散心。”

    听这回答,北玄手一僵,缓缓垂下,将捏紧的拳头隐藏袖中,一个时辰前,他和那个茗德在桃林等了许久都没等到她们俩来,直到湫儿出现,说她们的剑在半空出了问题,她们掉下水潭,而后分开寻路,却找不到对方了。

    “我以为无眷小仙师已经到桃林了,所以就想着来这里先看看,要是她还没……诶?北玄少侠,你要去哪!?”

    不顾身后湫儿的呼唤,北玄毅然离开了桃林,本来茗德也想与他一同寻找,可却被他拒绝了,只让他们自己回去便好。

    “以后不管想去哪散心,跟我说说,没准我也想去散散心呢?”

    北玄温柔笑着,看在司无眷眼里倒是真真奇怪,到底是从何时起,他这个冷冰山的笑也笑也像阳光一样温暖了呢?

    “好。”阴郁的心情大好,司无眷嫣然一笑,自己的衣服还有些湿润,她忙道:“我先回房去了。”

    北玄没有拦着,看她裙摆有些淤泥,他也明白什么,只在司无眷沐浴完又出来时,他端了碗姜汤来到她的屋内,看着刚出浴的窈窕少女,北玄只觉喉咙干涩,撇开双眼,他道:“给你准备了姜汤。”说罢,便将手中的花茶一饮而尽。

    司无眷有些意外他竟在自己屋里,不过……仔细一想,这个男人每次来找她都是自己开门进来,好像还没敲过门。

    脸颊不知是刚出浴残留的水雾韵红还是因眼前之人而红,司无眷缓缓走到桌边,将他推过来的姜汤送入嘴中,北玄静静看着,见着少女雪白的锁骨喉咙微动,他又忙将目光移到别处,直到一碗姜汤被她喝完。

    “谢谢。”司无眷轻道。

    北玄摇头,一双眸子打量着她,这般简单清纯模样,许是以往她都是个随意的男儿打扮,所以看不出司无眷有多艳眼,此刻,未着脂粉,清淡俗雅的样子竟勾得人心痒痒。

    几滴水珠落到地上,北玄看了看,沉声道:“你的头发。”

    司无眷捏了一缕青丝玩弄指尖,她讪讪答道:“本来想出来慢慢弄干的,没想到你在……”

    这话倒说得有些怪嗔,北玄也不恼,站起身来,他将一边饰架上的绒布扯过,一手撑着搭在了司无眷头上,轻轻揉着,司无眷心跳得极快,忙伸手欲扯过绒布,却是不经意间碰到了他的手,又忙收回手来。

    “我帮你。”浅浅的,淡淡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司无眷通红的脸埋没于绒布之下,她捏紧了双腿上的衣裙,垂着头,感受着从头顶传来的温柔。

    ……

    曙真上下再次喧闹是在晚间夕阳斜下之时,那时众人刚用过晚膳,才欲休整,便见曙真大门处有一行人浩浩赶来。

    听及是从大门处传来的动静,银黍这个词在司无眷脑中一闪而过,她收了百宝囊中自己买的各种宝物,迅速出了门去,半路北玄追来,两人没有交谈,只看了一眼,便相相像道场赶去。

    果然,是银黍被带来了。

    道场人烟稠密,来来往往,或各派弟子长老,或云游修仙散人,都为了见银黍一眼而争相赶来,司无眷和北玄到了道场外延便被拦在了外面,曙真弟子将道场围成了一个圈,圈内,是各大派长老和银黍,以及一旁,那个最令人猜疑点冰棺。

    银黍被关在一个贴满符纸的铁笼之中,司无眷冷冷看去,只见他虚弱趴俯,整个身体都依靠着铁笼,下半身全是血迹,本来华贵的衣衫此刻破烂不堪,昔日仙君,如今倒成了落犬乞丐,好不笑话。

    司无眷遥远相望,心中波澜不惊,好似无所谓了,可在闻着一股花香涌入鼻中,那道纤瘦虚白的窈窕身影再次从天而降,落到到远方立柱上时,司无眷才觉一股惋惜之意涌上心头。

    是惋惜,更是意难平了。

    所有人都看着道场中央的银黍,只有司无眷,她悄悄退到了一处小小的角落,看着花岳,而花岳,则是目无波澜地看着所有人,恐怕也只有花岳自己知道,她真正想看的是谁。

    “肃静!”李自林的声音一出,在场之人也闭上了嘴巴,“今日,我修仙派弟子终将次劫罪魁祸首捉获,现锁于玄铁牢笼,再有我曙真派特有结界符咒施印,等候审判!”

    李自林话毕,道场上又响起了一阵唏嘘声,皆是唾骂与责备,对那昏迷的银黍指指点点,司无眷细细听去,这些人口中满是正义,她一笑,又觉有些讽刺。

    “还看吗?”身旁,北玄淡淡问道。

    司无眷点头,她又转眸看向远方的花岳,道:“一片痴情,到底是错付了,不知花岳仙子在遭受银黍蛇妖诋毁时,心有多痛。”

    北玄没有回话,他是不知。夕阳渐渐落下,一片昏黑的重影将整个道场包裹,顿时陷入了阴郁之中,后有弟子举了火把过来,勉强将道场照亮了些。

    “各位,经我等商议,现决定让这蛇妖处以五雷之刑!”是曙真派荀掌门的声音,他本便苍老,又因这事忙碌一月,心力憔悴,可此刻却是精神百倍,“然,因此刻已夜幕降临,众人劳累,便将五雷之刑推迟至明日再决!”

    众人散去,脸上表情皆乐,司无眷看了看不远处的那根立柱,上面空空荡荡,已是没了那道倩影。

    “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些事要做。”

    听司无眷这么说道,北玄停住脚步,“何事?”

    司无眷抬眸看他,抿唇,她道:“我自己的事,很快就回去。”

    “我跟你去。”

    北玄的声音很是坚决,便是非要和她一起去了,司无眷蹙眉,可见北玄这模样,她无法,想了想,既然自己决定将以后的道行都交给他来助自己了,现在让他跟着一起去又何方,叹息一声,司无眷又道:“也罢,便一起去吧。”

    两人隐觅黑暗中,因着此事众人兴奋,现在曙真各个角落都有不少人在,而那些人见着司无眷和北玄也是礼貌应了礼,毕竟,他们中有些人的命是他们俩救的。

    询问了才知银黍被关在何处,司无眷和北玄受一弟子领路来到了曙真派一处较为严谨的山壁间,一路苔痕腐迹,青草稀疏,重重的石门之下,一阶阶石梯延伸至深处,墙壁上只有几盏明灯摇曳。

    “无眷小仙师,北玄少侠,银黍蛇妖就被关这里面了,我在这等你们。”那弟子谦谦道。

    司无眷点头,与北玄沿着石阶小心前行,这石阶很深,也不知走了多久,转了多少个角,这里面潮湿阴冷,偶尔能听见水滴穿石之声。

    终是到了关押银黍所在的铁牢,许是怕有异变,铁牢门口守了四个曙真派的弟子,待司无眷和北玄走近,他们认出,一人开口问道:“是无眷小仙师,敢问无眷小仙师来此有何事?”

    司无眷静静说道:“我有些话想问他,不知……”

    那四人知是司无眷,也知这银黍被捉获完全是她与北玄的功劳,现在她有话想问,自也没拦着,便让了道:“那我们在门外等着,无眷小仙师,北玄少侠,你们请。”

    司无眷礼貌回了一个笑,而后和北玄一同进了铁牢去,那四人也是识趣,纷纷退到了另一边的石牢外等候。

    银黍身上的血迹又多了几块,见他周身血肉模糊,瘫趴地上,头发凝成了结,衣衫褴褛,道不明心里是何感受,司无眷静静站在一旁,一时间竟不知该怎么开口。

    “她……来了吗?”银黍沙哑干涸的声音传出,这声音与之前简直判若两人,他头微微动了动,又接着道:“那时,我,闻……闻到了她的,花香……”

    咬着牙,司无眷没有回他这个问题,反问他:“你,可曾觉得对不起她?”

    本以为银黍对花岳还有歉意,却不想便是如此重伤,他依旧还是那句:“她骗了我,骗了……宛休。”

    司无眷攥紧拳头,蹲下,她温怒道:“琼莲难生,你为什么不愿意再等等,一口咬定是仙子她骗了你?”

    银黍嗤笑,他忍着疼痛趴起,靠在铁牢边缘,一双瞳孔满是血丝,他脸色苍白,满脸的淤泥与干涸的血迹,张着裂开的嘴唇,银黍道:“我……见过,她把琼莲,送给了一个男人,我看过,是……是六品的琼莲,呵呵呵……六品……”

    司无眷睁大眼睛,作为一个局外人,她对银黍和花岳两人所知甚少,更不了解他们之间到底经历过什么,她知道的,都是从别人口中了解的零零碎碎。

    银黍低声嗤笑,“我见过,那琼莲……是一朵雪白色的纯质琼莲,仙气缭绕……呵呵呵……”

    “完全,能救活……救活我的……宛休。”

    牢中顿时只剩下银黍沙哑的低笑,司无眷站起身来,回头看了看北玄,他投以自己一个没事的目光,缓缓上前,低沉着声道:“琼莲难生,你可知,一株琼莲生至七品需要经历多少劫难,琼莲所经的劫,比之仙者妖魔相差无二,那花岳作为九琼谷谷主,又需付出多大努力去保住一池琼莲?”

    银黍禁声痴看,呆呆不语,又听北玄继续道:“花岳心悦与你,答应救治宛休,可能她没有告诉你,一株六品琼莲,是早已存在灵识的精灵了,我想,她作为仙者,送出品琼莲并非是不愿救你妹妹,而是为了将琼莲托于其他仙者度化六品琼莲渡劫。”

    “我曾听闻,琼莲难生,雪色琼莲生长更是难上三倍有余,但偏偏雪色琼莲世间仅有两株,还是一体的并蒂莲,其中一莲七品,一莲六品,三千年前那其中的一株被送往了天界养在溪洛河上神处,而另一珠则留在了九琼谷,你猜……那珠留在九琼谷的雪色琼莲,如今是何模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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