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仙师在修仙界靠揍妖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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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三千世道3

    “诶?你们俩是做何时去了,弄湿成这样。”司邢向着一旁走着的北玄轻轻闻上一闻,又道:“这是酒?你们落酒缸里了?”

    司无眷在后方被无视了一路,此刻司邢问起,她也不想回他这话,便是北玄轻语将他们回来发生的这事简单说了一遍,竟引得司邢沉默几许,又肃然说到:“近来各地确有不少妖魔出没,或大或小,在人间闹事,也幸好,那各大修仙门派也派出了修行弟子出门历练,解决了不少妖祸之事……”

    司邢说罢便连连哀叹三声,走在山路上倒显出了一股萧疏的感觉,忽想到了什么,司无眷这才蹦跶到了前方,偏头问着司邢:“那陌阳是不是也不太平?”

    “嗯……”见着司无眷这模样有些可爱,司邢也保持着三年来养成的习惯,每次司无眷问什么他都想揉揉少女的头,而司无眷也习惯了,只是现在他手上提着只山鸡,便又将微微抬起的手收了回来,如对待女儿一般解惑道:“从为师出关以来,接连有百姓上山来找为师,听他们说,陌阳开始闹那妖祸是半月前的事了,虽也有不少修仙门派的人帮忙,但一时也难除去太多。”

    也确实,陌阳城是齐鄞国的第三大城区,占地广,南城北城坐马车走上一个来回都需半个时辰之久,而司邢师徒俩住的这边山地又离那城内远,便是有人上山来寻才知哪发生了什么。

    以往跟自家小徒弟说起这些她都会义气凌然地提起去除妖,而此刻却见司无眷低着头慢慢走在自己身旁,不发一语,司邢顿惑,也只当她是在外太久遇到的事多了,才没像以前那样兴奋了。此刻才回陌阳城来,兴许是累了饿了,迎着渐落到夕阳,三人回屋一路便只有司邢的声音最多。

    终回到了那个最熟悉的小院,司无眷忙跑向四面漏风的小厨房去,从角落拿出了个木桶,又跑到不远处的山泉那接了桶水回来,点燃了灶,烧了水。

    穿着这满身是酒的衣服走了这么久,她早难受死了,回到院子,此刻司邢也在外将院中的灯笼点燃,小小的院子在一片温馨光芒中有了几许生活的气息。

    因着北玄和司无眷两人都要沐浴一番,这顿晚饭便都是司邢来做,约莫两刻钟时间,司无眷和北玄便是分别从对立的两个小屋走了出来,相望一刻,又分别移开了目光。

    两人此刻都穿戴整齐,只是司无眷的头发湿透,所以便没梳理,见着北玄理起了半缕发丝,用一支玉冠束着,想来是用他那独特的仙法将头发变干了的,上次他就是这么帮自己的,正欲出院里去,北玄就叫住了她,轻轻说道:“我帮你。”

    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司无眷也没拒绝,便跟他进了司邢的屋去,见着他拿起一块绒布,一如之前那般轻轻揉着她的头,此刻也不似之前那般心跳如雷了,但每每他的指尖触碰到她的头皮时,司无眷的心都会暖上一个度来。

    “你和司邢仙师,以往都是这么过的吗?”头顶北玄的声音非常温柔,宛若清水涟漪抚摸了岸边的青草。

    司无眷红着耳根,想到他在魔域时说起以为他们凡人修士就是吃的那样,想来便当是北玄看着司邢抓了一手的野菜又误会了,她道:“我们虽然平时吃得不好,但有时也是能品上山珍海味的,别看就那么点食物,但我师傅做的菜也挺好吃的,不信等会儿你好好尝尝!”

    听得头顶传来的一声浅笑,北玄嗯了一声,随手拿出了一缕青纱将司无眷的头发卷好,走到她跟前,道:“好了。”

    司无眷摸了摸自己被他卷在后方的头发,明明只是一块小小的轻纱,头发却整齐没有一丝松动杂乱,她拈着一抹笑意问道:“你怎的会为女子编发?”

    北玄看着司无眷后方自己编的发,沉默一瞬,便道:“很久以前,有一个女人经常等待自己的夫君归来,夜不能寐,偶尔茶饭不思,她的头发,都是我来编的。”

    只是一旦等到她的夫君回来,他的夫君就会解开他编的发,重新为自己的妻子梳理……

    后面的话北玄没有说出来,他只是静静看着司无眷,见着司无眷同情的脸上又渐渐浮上一丝幽静,司无眷没有再问他其他的什么,她站起身来,指了指门外:“我们出去吧。”

    北玄点头,两人从同一个屋子里走出,顿时将院子摆着碗筷的司邢给惊愕住了,在他的印象中,自家小徒弟和北玄那可是冤家路窄,两看相厌的存在,他怔怔用筷子指了指,结语道:“饭,饭好了,诶那个无眷啊,还有北玄小友,快,快来。”

    司无眷侧目看了身后的北玄一眼,又缓缓走向了院中的小桌边坐下,今日吃的是野菜山鸡炖汤,全部煮成了一锅,待北玄也坐下,司邢才倒出了那一壶小酒来。

    这顿饭吃得很是奇怪,到底哪里奇怪,三人都说不清楚,因为赶了一天的路,才吃过晚饭,司无眷洗漱一番便回屋睡了,北玄依旧和之前那样,在司邢的屋地上铺了凉席而睡,这晚便只留得司邢辗转反侧地睡不着,他看着地上熟睡的少年郎,心中疑惑不已。

    好似,他们俩的关系缓和了些,又没缓和……

    第二日司邢起了大早,实际上因为昨夜的事他也没怎么睡着,而这日清晨他才出了屋到院中,就见着几个百姓向他这走来,大底是又有妖物祸害当地百姓,他们特意上山来请司邢了。

    瞧着屋中没有一丝动静,想来两人还没醒,司邢也没叫醒他们,兀自与百姓们下了山去,而当司无眷醒来时,便只看到北玄一个人静静坐在院中。

    清晨的阳光很是明媚,特别是春日,比以往的要刺眼许多,只是院中的少年侧颜惊艳绝伦,一袭白衣经风而起,竟将院中铺洒的晨曦给比了下去。

    “司邢仙师为除妖下山了,阿眷,你可饿了?”突然间被北玄这么唤了一声,司无眷顿时倦意一扫而空,她想说自己确实饿了,可还未开口,北玄又说到,“之前,你不是说要为我露一手吗?我等着。”

    感情他在院里等她起床做饭呢……

    只见北玄俊逸的脸上笑意明显,她竟没了初次见面那番置气的心,踏出屋中,司无眷笑:“好!”

    说是做一顿饭,但等司无眷仔细看了寒酸厨房的菜时,她一时满脸黑线,这里空得那是连乞丐都嫌弃了,她惊愕,自家师傅是如何过的?

    再次走近北玄,司无眷踟蹰指着不远处的山泉水流道:“你觉得那水甜不甜?”

    不解司无眷为何突然这么问,北玄浅着和曦的笑意点了点头,忽见司无眷松了一口气,她喜道:“我知道那水流经哪里,有一条分支,一路流啊流啊,流到了山脚下,汇成了一条河,我跟你说哦,那条河里有一种特别好吃的东西,你猜猜,是什么?”

    “是什么?”北玄笑意渐深,他抬眸有光点波动,只是目光所致,眼中倒影,只有眼前的这个少女。

    “当然是……鱼!”司无眷抬着双手,比划道:“那儿的鱼可大了,这么大一条,肉质鲜美,我,突然想吃鱼了,我们烤鱼吃去,可好?”

    怕北玄不同意,司无眷忙道:“我烤的鱼也很好吃噢!”

    “好。”北玄起身,瞩目看着她,等她向前带路,司无眷嘴角上扬,轻悦着步伐走在前方,如此,也可混过一顿饭了。

    但她说得也没错,山脚下那条河里的鱼确实好吃,每当他们师徒俩没银子时大部分时间都是吃的鱼,而她,自然也练就了一个烤鱼的本领。

    终到了司无眷所说的那条河流,司无眷熟练地爬上了河边的一棵树,从上面扒拉下了一把弓来,惊讶于此,又见她上了箭,来到河边,对着河里拉了弓,啾——一声瞬间,箭脱离了弓,直射河里而去。

    顿时一条鱼被箭穿过,司无眷得意一笑,拉着箭羽上绑着的银丝线,一条鱼就这么被她给捉到了手上,回过头,她捧着鱼笑道:“看,这样捕鱼,你定是第一次……”

    司无眷突停住了声,她底眸,抿唇,见着北玄盯着自己的目光太过温柔,她又再次低语:“我以前,都是这么捕鱼的。”

    那藏在树上的弓箭,便是她独自捕鱼的武器了。

    “没想到,你还会射箭。”

    “那当然!”司无眷挑眉,可笑意浓浓之后又收敛了下去。

    北玄问:“可是自己练的?”司无眷没有回答,北玄又道:“今后我要教你的东西很多,你会什么,不会什么,自是告诉我了才好。”

    听及此,司无眷才松口道:“一个故人教我的。”

    敛了笑,北玄不觉脱口问道:“故人?谁?”

    司无眷将箭拔了出来,她没有立刻回北玄的话,只是将箭又搭到了弓上,指向河中,又听得啾地一声,箭再次穿过了一条鱼,司无眷循着银线拉回,捧着两条鱼,无邪笑道:“林中有不少树枝,你来生火吧!”

    见司无眷不愿回答这个问题,北玄也没有深问下去,他应了一声,转身便朝林中走去,再出来时手上也抱了一捆的木枝,架到地上,单打了个响指,地上的木枝便被团团火焰包裹。

    司无眷烤的鱼确实美味,两人各吃了一条,又烤了一条带回屋去,刚好见着司邢回来,便也将这条鱼给了他,司邢接过鱼没有立即尝上一口,反而将鱼放到了一旁,在司无眷疑惑的神情中从百宝囊里唤出了一物。

    司邢摊着的手中顿时一个鼓起的油纸突现,用着麻绳紧紧捆着,他开口道:“徒儿,打开看看!”

    司无眷疑惑地将东西拿下,放到桌上,打开看着油纸中的某物,她惊喜地看向司邢,惊呼:“是寿糕!?”

    “嗯。”司邢点头,笑着摸了摸她的头,道:“我的小徒弟啊,如今,可是十八了!”

    “!”司无眷后知后觉,这时才想起今时今刻已是过了二月十八,而她,也是个芳龄十八的大姑娘了。

    因着这一月里的事忙碌,更是因她生辰时司邢闭关,她在魔域不知日期,自己十八岁生辰过了半月有余她都未知,此刻得了司邢一块寿糕,司无眷惊喜又感动不已。

    “师傅……”她捧着寿糕,见着上面还用红色的甜米写了个眷字,司无眷倾身扑进了司邢怀中,呢喃细语:“师傅,师傅……”

    轻轻揉着她的头顶,司邢笑着的脸上眼眶里渐渐湿润,他摇摇头,又温柔道:“师傅在呢……”

    都是大姑娘了,记得第一次见着她时,还只是个青葱明媚的稚气姑娘,如今,不仅长高了些,还更漂亮了,只是那黏人的性子还是没变,她自己好强,内里却是黏人得紧。

    松开司邢,司无眷宝贝地捧着寿糕,皙白如雪的脸颊清雅脱俗,眼眶和鼻尖却是泛了一层红,“我们一起吃。”她道。

    今日的院子早被司邢剪了红红的剪纸和红灯笼装点,一派喜庆之色,也只属于司无眷一人,司邢这次下山除妖,那妖自是简单解决,他刚出关便念及到了自家徒弟的生辰,如今也是趁这机会用些符纸换了寿糕回去,好在,也不算太晚。

    夜幕降临,白日点了的灯笼此刻光辉愈强,司无眷独自趴在窗前,盯着院外的灯笼发起了呆,顿时一道身影映入眼帘。

    “原来,二月十八是你的生辰。”

    司无眷坐直了身体,嗯道:“那时我们俩在魔域,我一时也忘了,不过……有师傅陪我补过这个生辰,也挺好。”

    “还有我。”北玄沉声静气道,这道声音倒有些坚定。

    司无眷感动几许,嫣然一笑:“嗯,还有你。”

    “不。”北玄摇摇头,看得司无眷不解,后又听他道:“我……单独陪你补过这个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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