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仙师在修仙界靠揍妖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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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真相(上)

    启剑派乃是齐鄞国界内第二大的修仙门派,不在陌阳,而是位于齐鄞最接近荒地的一个枯山石地,地上几乎都是黑色石头,青草难生,地界内难现自然的清新之气,迈入启剑派,所见最多的便是横插石缝的剑了。

    至于那些剑,以司邢的解释便是,这些都是被赶或是死去弟子的剑,因着剑本是入派后启剑所赠予的佩剑,所以不得带走,但因剑早便随了主,也不能再由着别人使用,所以,只能这般插在石缝里,如此倒成了启剑派独特的一道风景。

    而这里寸草难生,大多枯枝铁树,踩在地上只觉步伐沉重,赵贤生生嫌弃了一路,许是,那些启剑派老一辈的人真没给他什么好印象了。

    一路到了启剑派的大门,这里墙体黝黑,也不知是用了什么材料修筑,而若说清涟宫的人严谨,那这个启剑派的建筑便是比清涟宫那些人还要严谨,一眼看去,便给人一股肃穆之感。

    “司兄,再回来,可有怀恋?”赵贤看了看启剑派,从大门往里都扫视了一遍,便回过头去问司邢。

    司邢因着伤势还未痊愈,此刻虽比之前好了半许,可到底还是虚弱,受着司无眷搀扶,他道:“赵兄说笑了,这里边冷得慌,唯一有些温暖的恒剑居,此刻也冷下来了,我又如何去怀恋。”

    看自家师傅牵强的笑,想来,这也并非司邢的真心话了,司无眷垂眸,心里五味杂陈,她也不知该说什么来安慰自家师傅,见着北玄上前去说明来由,短短几句,他又走了回来,身后跟着个启剑派的人,年纪看上去不大,许是年轻一辈的弟子。

    到底是年纪小,听说来人是司邢和曙真派赵贤,他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便对于女子,他又含蓄,来时一直低着头,也不敢抬头去看,眼神恍惚得紧。

    “伏,伏剑长老说了,若是司邢仙师前来,便由小辈带司邢仙师前往堂厅叙叙旧……”他看了看司邢,只一秒,又将目光转到了门内,如此怯懦,让司邢心生疑虑。

    “怕什么?”司邢忍不住问出了声来。

    那人忽地抬起头,鼓着眼睛,一副不知所措,他退后了几步,道:“我……小辈……”

    “罢了!”司邢气怒,说这一声时震到了心脉,又不断咳嗽起来,司无眷焦急,为他拍着背部,听着司邢用着微弱的声音道着:“不必说了……”

    心头一痛,司无眷转眸看去,这幕也让一旁本就不喜启剑派的赵贤生气,他一甩袖,吼道:“也不知你们启剑派那几个小人都对你们这些毛雏说了什么,一个个胆小如鼠,听信小人言!”

    赵贤已是克制的多,此刻爆粗口,若非真真生气得紧,否则他也是含蓄的人,可这几句话便将那个小辈给吼得差点哭出来,赵贤冷哼,忍了回去,索性懒得去看他了。

    而赵贤吼得大声,也将门外守着的其他人给吼住,他们敢怒不敢言,正这时,突听门内传出了一道娇气的女声,可娇归娇,声音却极其傲气,仿若天不怕地不怕。

    是明珊珊。

    “我当是谁在吼,原来是那什么自诩最强的曙真派的人啊!”她背着手大摇大摆走出,模样娇小,却是气势凌人,扫过几人,她忽视了赵贤,看了看司无眷,道:“我师傅让我带你们进去,给我来吧!”

    其实,她早便知司邢们会来,在启剑派除了修炼便无聊得慌,她就常来门这晃悠,等着他们,也打发时间,这日恰巧遇到了,看与自己同辈的一个人这般怯懦,极像自家曾经的那条傻狗,她护短的本性又露了出来。

    看了眼那人,她不再多说,领着几人便走了进去,这启剑派建筑生硬,一丝不苟,每个地方都好得规整,色泽黯淡,少有植物妆点,见得一个较大的人工水池,水池中央一柄两层楼高的铁剑直直插着,越过后绕了几个弯,他们便步入了一个大院里去。

    这里,是启剑派招待外人时的地方,司邢自步入启剑派大门起便忍不住打量周围,这里和六年前一样,没有什么改变,看得堂厅内现任的几个长老和那年纪最长的掌门人剑渊,司邢目下黯淡,冷着脸没有说话。

    “呵,我还以为,司邢大仙师不会来呢,怎么?还是舍不得我们这曾经的家吧,哈哈哈!”说话的是伏剑,与司邢恩怨颇深,这说话时,大有凌驾他人之上的感觉。

    长辈们都坐着,站着的,只有几个小辈。

    司邢轻咳几声,嘲讽道:“家?又如何称是家,自我师傅恒剑长老死后,这里便不再是我司邢的家!咳咳……”

    “师傅……”

    “哈,堂堂司邢大仙师,还有脸提起恒剑长老,也不知,当年杀害恒剑长老的是谁?”伏剑说话毫无情面,他白了一眼,撇过脸不去看他们,满面嫌弃。

    “恒剑长老的死不关我师傅的事!”司无眷狠厉道:“恒剑长老是我师傅的师傅,他将自身绝学尽数传授,我师傅怎会忘恩负义做出那事,只怕有心人陷害,独独陷害给了我师傅,哼,我倒觉得,那个人就是你们在坐的某人吧!”

    司无眷冷冷看着众人,对于长辈她一向尊重,只是,她更尊重自己的师傅,且不说是他们邀请司邢来的,没有一点待客之道也就罢了,还出口伤人,说一些根本没有也不可能有的事。

    这启剑派的弟子一辈一辈传着,便是新弟子都对司邢这般恐惧,他们到底是如何说谈自己师傅的,司无眷越想就越气。

    “你个黄毛丫头,哪里懂得,哼,真不愧是司邢大仙师调教的!”

    捏着拳头,司无眷一咬牙,忍不住想再怼回去,却被司邢给拦住,她不解,看自家师傅的样子,她又憋屈地忍了,北玄站在她的一旁,附耳说了几句,她才平息下怒火来。

    可那赵贤就没这好脾气了,一向当司邢是自己挚友,又见场面如此,他上前一步,又怼出了声来:“说得好笑,我看,无眷小丫头说得定然是真的,要不然,这会总有人狗急跳墙了?”

    “你!”伏剑被气得站起,他指着赵贤全身气得发抖,张口结舌也不过如此,毕竟,这会儿有许多启剑派的小辈们在,可都看着,他又怎会让自己丢了脸。

    “好了,你也少说两句!”听得一道苍老的声音从后方传来,众人看去,来人白发苍苍,身形消瘦,却是步伐轻浮,走得有劲,此人正是凝剑长老,最年长的长老,明珊珊的师傅了。

    同为长老,伏剑却比凝剑小了三十栽,论及辈分,伏剑自然是要听话行礼的,果然,当凝剑说完那话,伏剑就安静下来了。

    见了众人,凝剑长老没有坐下,他看了看司邢,道:“明日我派大考,希望司邢仙师能够去看上一看……”

    因着蛮荒一事,启剑派可谓丢尽了脸,因此便想到六年前恒剑说过,他们的剑法不够精,若是蹭着司邢在,他也好从中问上一些,倘若司邢念及启剑派旧情,给出修改过的完整剑谱,那更是再好不过。

    看出他们打的什么算盘,司无眷轻嗤一笑,拉了拉司邢,不等司邢答话,司无眷开口道:“我精通那个剑谱,倒不如,由我来代替师傅好好为他们看看?”

    凝剑讪讪笑着,看出司邢不愿的表情,他无奈,道:“既然司邢仙师的徒弟愿意给那些小辈说道,那……就麻烦司小仙师了。”

    司无眷嘴角上扬,一扫众人,目光停留在了那个曾与自己发难切磋的刘义昇身上,她暗下目光,想他之前对自己一招一招地狠狠攻来,她道:“在坐的,都要比试?”

    “嗯,是的……”

    司无眷一笑,道:“那,比如由我与你们启剑派的一个弟子相互切磋,亲自教教,这样更好评判评判,岂不更好?”

    不远处,刘义昇抱着自己的剑冷哼,他脾性不好,但想曾与自己比试还输得这么惨的黄毛丫头好似要向自己再发起切磋,他心里又多了一丝激动。

    “凝剑长老,不如,便由我来与司无眷仙师比试吧,论及辈分,我与这位无眷小仙师应是同辈了,这相互比试切磋,也公平。”

    顿时间,堂厅内议论纷纷,听得清的,便是说那刘义昇作为伏剑长老的徒弟之一,得了亲传,实力不容小觑,算得他们师兄中的佼佼者了,而司无眷,虽与刘义昇为同辈,可修炼年纪与本来年纪却是与他小上十几岁,又如何能胜,能教。

    司无眷勾起嘴角,冷笑着看去,只觉隐去的天芒不断颤懂,似在兴奋,不等那凝剑同意与否,只怕自家师傅又担心自己不给自己去,她忙道:“好!”

    司邢不可思议看着司无眷,他想狠狠敲一下她,可,到底是心疼,他这徒弟护短,看他们如此对待自己,她又怎忍得住,叹息一声,他便没有再说话。

    赵贤得意,想着司无眷对付魔蛾都轻而易举,对付个启剑派的人也不是难事,更能削削他们的锐气,他喝道:“无眷小丫头,好好教教这些无知的小娃娃!”

    看那些人听了这话却无可奈何的模样,敢怒不敢言,便是如此了……

    一旁,明珊珊抱着双臂笑着,倒是无所谓,北玄看向司无眷,对司无眷,他的信任一点不少。

    终于谈完,司邢等人也没让别人带路去什么客房住,他由司无眷搀扶,一步步,缓缓地,沉重地向着一个方向走去,北玄和赵贤离得远,就这么远远看着……

    恒剑居……

    里面的血迹和杂乱早已被打扫清理得干干净净,只是后来,再没人来过这里,这里就荒废了,无论是哪,时隔六年,此刻也都积上了一层厚厚的灰。

    来到一个院子,这里比较宽敞,中间没有过多摆设,此番空荡荡的,这里的一些东西,自然是被搬走了的,司邢停下脚步,怔怔看着前方,他时而笑,时而眼角含泪,半许,司邢才缓缓开口:“无眷,这里,便是你师公曾经教为师的地方……”

    司无眷心中触动,她巡声看去,脑海中想象着那副场面,正这时,身旁司邢又道:“可,也是你师公死去的地方……”看向司邢,他脸上的哀伤一层一层浮现,难以想象,自己最尊敬最亲切的师傅死在怀里是什么感受,恐怕,会哭得心脏抽痛难忍吧,她不敢想,也不愿想,她只想变得更强,保护想要保护的人。

    “师傅,我一定找出凶手,为师公报仇,为师傅洗刷那子虚乌有的罪名!”司无眷认真道,司邢没有回话,他,也是希望这样的。

    晚间,司无眷便与北玄又悄悄来到了这里,这里的一切都被灰尘盖去,掩下了曾经的哀恸。

    “这里被清理得很干净,虽然找不出什么线索了,但,也能看出,是个能轻易出入启剑派各处的人了,以那时的情况来看,能力强悍,下手狠毒,能够杀害恒剑长老的人,在启剑派不算多。”北玄淡淡说道。

    这话便是,杀害恒剑的人,是启剑派如今的某个长老,亦或是某个师者了。

    “哼,真可笑,他们贼喊捉贼,嫁祸师傅,待查出证据,我一定要他们好好还我师傅一个公道!”司无眷气了一天,与司邢又伤感了一天,这会儿忍到现在,她心里直痒痒。

    北玄将双手搭在她的肩上,将头凑近,静静看着她,他笑着,就这么看着北玄,司无眷的怒火才又平息下半许来,北玄道:“六年,该有的证据都该被抹去了,你要怎么查?”

    司无眷最为机灵,这找出凶手,自然不能以平常手段来了,他们今日大多数人都暴躁,而那几个长辈里,最是坐不住的就是伏剑了,可,究竟是不是他,都得找个机会试探一番才可。

    “我们去那边看看!”指了个方向,见着不远处的廊宇清幽冷淡,她不觉间,就想过去看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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