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座上，程旭东不见了。

    我说：“宝珠，幸好你的包还在，不然我要怀疑这小子携包潜逃了。”

    陈宝珠说：“老刘，你去洗手间看看吧，别喝多躺那儿了。”

    我说：“好。你俩坐这儿别动，我去找找。”

    其实我清楚，程旭东虽然高了，还不至于躺洗手间，估计他想借地儿说话。我去了趟洗手间，然后直奔大门口，果然看他站角落里抽烟。

    我嚷嚷：“老二，你看包看得好啊，阵地在，人不在了。”

    程旭东把烟头扔地上，拿脚踩踩，有点不屑地说：“老大，服你了，一个死胖子，一个柴火妞，看你五迷三道的样子。”

    “你说陈宝珠和阿琴？”我作势要走，“这就告诉她们去。”

    “别搅混水，说台上唱歌那俩货。你今年多大了，20，还是18，学人追星？”

    我说：“你懂个球！我追也不追那俩货。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不是陪阿琴宝珠她们嘛。你不陪，我不陪，那来这儿干啥？”

    程旭东说：“你猜我刚才看谁了？”

    我心里一抖：“不会是叶丽吧？”

    他呵呵一笑：“没错，是她。”

    根据地是叶丽的根据地，我第一次来这儿还是她领的。我忘了这茬。

    我说：“当时啥情况？”

    他说：“叶丽跟俩老外从里面出来，没看到我，直接走了。”又说，“其实，我一早在停车场就看到她的车了，四个圈，a4，对不？”

    我给他一栗凿：“搁这马后炮，咋不早说？”

    程旭东叫屈：“她车牌号我又不记得，遍地四个圈，谁知道是她的呀。

    我说：“提个醒嘛！要被她撞见就麻烦了，上回的事没说清，这回又来了。”

    他说：“哪敢呐。说了是还好，不是，还不被你数落。我可不想担谎报军情的罪名。”

    我说：“好了，好了，不提她了。说咱们的事。还玩不玩了？”

    他说：“看她俩，她们要不玩，咱就走。先去宵个夜。”

    我说：“然后呢，一起开房？

    说这话是探他口风，看他和陈宝珠究竟到啥程度。

    他叹气：“开房？我倒是想——两对一起开，没准能混个团购价，半夜还能串个门子换个妻啥的。”

    我感觉，以程旭东的手段，拿下陈宝珠有难度。他老长不大的样子，没几个女人会喜欢，除非母性泛滥。

    程旭东说：“等会我送她回去，争取半路来个车震吧。说来惭愧，车买两三年了，一回没震过。”又说，他有个表弟，开出租，都不知道震多少回了。

    我说：“开出租还有那工夫？”

    他说：“你土鳖了吧。表弟经常去上沙下沙那一块拉活，那儿小姐多。有小姐坐车不想掏钱，主动肉偿，那就震呗。”

    我说：“说得老子心痒痒的，现在就想去开出租。”

    他说：“老大，你看咱俩混得，连个开出租的都不如，想想真没意思。”一拳砸在掌心，“嗨，这人生是得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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