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荒唐事，李锦标却讲得很认真，把我笑得不行。

    我说：“你为什么去娜娜家？”

    他说：“我们在内地转一大圈，吃也吃了，玩也玩了，就往南开，准备回来，经过一个有山的地方，娜娜说那地方离她家不远，往西1百多公里就到。我开的路虎，1百多公里顶多一两个小时，不费事，就问她，你想不想回去看看。她说想。就去了。”

    我说：“你胆子真大，也不问问她男人在不在家？”

    他说：“我以为她男人在外面打工呢。娜娜也没提。”

    我说：“如果知道她男人在家，你还会去吗？”

    他想了想，说：“娜娜让去我就去，她不在意，我为什么在意。”

    我说：“你不怕睡到半夜，她男人气不过，掂菜刀砍你们？”

    李锦标没说话，从冰柜里拿出一罐可乐，拉开，一口气喝下半罐，似乎给自己压惊。

    我说：“标哥，有点后怕吧？”

    他一抹嘴，哈哈大笑：“告诉你，老刘，她男人去厨房拿菜刀那会，确实害怕，怕得要命，否则不会转身就跑，叫都叫不回来。等倒回来给他一万块钱，他接下了，我就不怕了。老话说，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他拿我1万块钱，手都不知道软成啥样了，还掂得动菜刀？他跟我过不去，跟钱也过不去？”

    别说，还真是这个理。

    我说：“和谐社会，一切以经济建设为中心，没人跟钱过不去。”

    李锦标很得意：“临走，娜娜她男人拉着我不撒手，说，老板，我们这山里空气好，吃的也新鲜，欢迎你常来看看。”

    我说：“你就常去看看呗。”

    他说：“当我傻啊，去一次给一万，我的钱又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我老家的空气不比他那儿差，吃的比他那儿还新鲜。”

    我说：“后来怎么又去了澳门？”

    他说：“是娜娜要去，我本来不想去――开车出去转了十来天，早累了。”

    我说：“怎么又去了？”

    他说：“娜娜告诉我，她有个老乡，身材很正点，以前在世界之窗跳舞，后来去了澳门，在那边酒店表演脱衣舞；娜娜说，她老乡跳舞跳累了，想找个老板靠着休息一下，让她帮忙介绍一个，她打算把我介绍给她；娜娜说，她老乡不像别的女孩子那么贪，租套房子，一年给30万就行；娜娜说，想包她老乡的老板很多，要是有兴趣，得早点跟她老乡见面。就这样，又去了澳门。”

    我说：“见到娜娜的老乡没有？”

    他说：“没见着。娜娜说，大概她老乡转场了，去别的酒店跳舞了。”

    我说：“那你不是白跑一趟？”

    他说：“当然不能白跑，找不到人，我们就去赌场玩――老刘，你猜我输了还是赢了？

    我说：“观你印堂发亮，气韵十足，应该是赢了。”我的宗旨是拿到尾款算数，话拣他爱听的说。

    他伸出俩指头：“没错，小赢20万。”

    我一作揖：“恭喜，恭喜！”心说，这货幸好没输，不然尾款今天拿不到。

    他说：“澳门是个好地方，多去转转才对。”

    我说：“小赌怡情，大赌伤身，还是少去的好。”

    他说：“我手气这么好，不去，不是跟钱过不去吗！”

    我无话可说。

    大概是赢了钱，李锦标心情极好，6万尾款不但给的是现钱，还留我吃了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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