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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失态

    那渊第一次在和王小鱼的对垒上觉得溃败。

    就因为她那一句“那大人,你心跳变快了。”他就觉得即可耻也难堪。

    可耻的是他控制不住,难堪的是被对方发现了他控制不住。

    他只能迅速整理了表情,看着王小鱼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恼羞成怒的意味。

    “你不顾廉耻的吗!?”这时候再问这种话,着实有些多余了。

    王小鱼的脸上虽然也保持着不自然的红晕,但她明显要比对方坦然的多。

    “如果这让你感觉气愤的话,是的。”

    王小鱼此时的模样,与那些街头的泼皮无赖几乎没有两样了。

    那渊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早知道王小鱼这人根本不会按常理思考问题。

    她甚至都不是常人。

    只当被狗咬了不行吗?

    看到他纠结得狂跳的眉心,王小鱼可不打算继续试探他的底线。

    惹急了他,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于是她就像翻书一样变了脸,佯装起严肃的模样。

    “好了,我们之间没事了,那应该来谈谈接下来的行动计划了。”

    所以,她理直气壮的做了这种事,竟然还想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过去了吗?

    见到那渊只是气红了眼眶,努着太阳穴冷冷盯着自己,不知是该暴起还是该忍耐的情绪在他目光之中纠结着,看得王小鱼莫名想笑。

    “那大人,你在不服气什么呢?”王小鱼问道“不过,你吃瘪的模样很取悦我。”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那渊难能的咬着字说话“你上哪学的这种恶心人的话。”

    “我天赋异禀。”王小鱼摊开手,耍起无赖越发自然“那大人,你反应这么大,不会是从未和女子做过这么亲密的.....”

    “闭嘴。”他低声斥道,从鼻腔里逼出来的回声好似发怒的猎豹。

    王小鱼默认自己已经得到了答案,那自己确实玩的有些.....过火了?

    她收起了不正经的模样,小心的看着那渊的脸色。

    他脖颈上那口整齐的牙圈印仍在流血,可以想到即便是若干年后,也会留下一块浅浅的痕迹。

    对于他这样的人,肯定会经历很长一段时间的难堪吧。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这么干了,但她就是这么干了,说是冲动,一时上头也好,她就是好奇他会是什么反应。

    “那大人.....”她好声好气的开始打商量“你不能这样,你不能提出这样的建议之后,反而因为我用的‘报复’手段不是你心里所想,你就又给我们之间新添了不同的矛盾。冤冤相报何时了啊。”

    “我相信以你的本事,肯定能找到厉害的大夫给你配祛疤药,你不用太担心咬痕会留下太久的。”

    “大不了,我再向你道歉?”王小鱼无可奈何的说道,连带着肩膀都垮了下来。

    她心里想,这都哪跟哪啊,本来她才是那一直吃亏的人啊,怎么到头来,还是要向他示弱啊。

    那渊却越听越心烦,他知道惹他生气的并不是王小鱼狠狠咬了他的脖子,而是他不知道自己期盼得到什么说法。

    不是这种好像轻浮的浪荡之徒说出的下流话,更不是好似戏耍了他一番,转脸提起其他话题来翻篇。

    “抱歉,我只是想往后我只要看到这块伤疤,我就会想起,你我之间扯平了。”王小鱼看着他越皱越紧的眉头,有些怕冷似的缩了缩肩膀。

    是这样啊。

    那渊看着王小鱼,暴跳的眉宇终于平静了下来,恢复了疏冷的目光再无半点波澜,好似刚才的失态都是他装出来的一般。

    “那我要用了祛疤药,岂不白挨你咬一口?”他冷笑道。

    “放心,我再不会旧事重提了。”王小鱼赶紧表态。“所以,我们没事了吧。”

    那渊不说话,只垂下眼,似乎是默认了。

    王小鱼舒了一口气,偷偷看了看已经有些凝固的伤口,也不敢直接问他要不要包扎,为了缓解尴尬,她只能是尬笑两声,小声的提示道“那大人,我头回咬人,没有经验,可能太用力了.....”

    那渊一听,冷不丁的抬眼看她。

    她赶紧接着说道“应该很疼,不然,我给你处理一下吧,我们之前准备的药箱,药箱放哪了?”

    他们准备行动之前,曾经让周信为他们准备了一箱应急药物,从创伤药到口服的丸药和包扎的绷带都有准备,没想到是用在咬伤上。

    王小鱼爬起来去找药箱,并且开始后悔没有让周信准备一些干粮和净水。

    那渊看着她的背影,眼底的寒意散了许多。

    好在塔里空间虽大,但物品不多,王小鱼很快就找到了药箱回到了那渊身边,在他面前翻找出创伤的药瓶,和王小鱼要求准备的烈酒。

    有创口就需要先消毒,找不到真正意义上的酒精,这种度数高的能引火的烈酒大概也是可以代替的。

    伤口位置那渊看不到,王小鱼便主动上手,将纱布打湿烈酒,小心翼翼的伸手去帮他消毒伤口。

    从那渊的角度可以看到她头顶柔软蓬松的乌发,光洁的额头,根根分明的眉毛和小扇子一般的睫毛,小巧的鼻头泛着粉色。她的表情专注,就像对待一件上等玉器的匠人一般小心谨慎,但他根本就不将这点疼痛放在眼里,她的动作只会让他感觉像是羽毛在挠痒痒。

    王小鱼一边消毒,一边觉得自己真的是下了毒口。

    伤口周遭都泛紫了,也不知是她嘴里有毒还是因为那渊的肌肤太白了。

    她的动作很慢,很细心,那渊却感觉太久太久了,久到她时不时触碰到自己的指尖都越发的发烫。

    他咽了咽口水,喉结上下蠕动。张了张嘴,还是没说出催促的话。

    王小鱼意识到只要自己一碰他他就身体僵硬,好似一幅拒绝的模样,便加快了手里的动作,以至于瓶子里的粉末都撒了不少。

    为了照顾他反感的情绪,王小鱼还特意没话找话道“这伤药挺不错的啊,还有股清香,而且,看你好像很轻松的样子,不痛吗。”

    “和我之前用的不能比,我每次用都感觉上药比受伤疼多了。”

    那渊想起第一次见到她那晚,他的镖明明伤了她,却搜遍全城的医馆都找不到同样伤口的病患“你受了伤一向都自己治疗吗?”

    “你懂得,去医馆的话岂不是自投罗网。”王小鱼笑道“所以忍一忍,自己用点药就能挺过去了,我还得庆幸你用的不是毒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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