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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无瞳眼

    我被从天花板上垂落的黑发围住,瞬间就感觉整个人都是一僵。

    却不敢轻举妄动,小心的瞥着眼睛朝上看去。

    就见午后那个趴在二楼阳台,朝我笑的女子,这会就好像壁虎一般,倒趴在天花板上,正倒垂着头朝我笑。

    可我刚看一眼,就听到“滋”的一声响。

    一道火光直接从我周身涌起,将黑发灼开。

    跟着凌渊月白色的锦袍一闪,将我护在怀里,那根从我指尖引出的血情丝,哗的一下就朝着那女子卷去。

    可血光一闪,那女子就好像瞬间就消失了。

    “怎么了?”胡雨寒连忙凑了过来,捂着嘴鼻看着我道:“刚才碰到什么了吗?”

    我瞥眼看着凌渊,他不是说这个东西不在了吗?

    凌渊皱了皱眉,脸上也尽是疑惑。

    这会村长他们已经找了一圈了,村里几个大胆的壮汉戴着口罩,拿着床单什么的,直接就将床上躺着的蒋老太裹了起来。

    然后已经确认这屋子里没有人了。

    如果没有那个拿竹竿的女子和秦阳羽、胡三娘进来,没有人,估计大家都很高兴,至少证明那些孩子不在这里面。

    可现在,这么多人,眼睁睁的看着秦阳羽他们进来了,没出去,人却找不到了,大家越发的不安心。

    村长招呼着人,将蒋老太的尸体搬到院子里,然后就让我们也看出去。

    大家无功而返,外面守着的村民也都带着恐惧。

    村长估计给蒋睿伟打了电话,好像他们还是不肯回来,气得差点砸了手机。

    找不到,大家也就先安慰别外几个孩子的家长,去别的地方找一找。

    然后就只留了我们和村长一起等警察。

    蒋老太的尸体已经被挪出来了,那股子腐烂味蔓延开来,村长让我们也别在蒋家门口等了,去外边的路口等。

    胡雨寒有车钥匙,就把车也开走了。

    就在我们等警察的这一段时间,村长跟我们讲了一下蒋家的过往。

    蒋家是外来的,当初是蒋睿伟的太爷爷逃荒,带着他们在现在蒋家的老宅这里搭了个棚子住下来,在水库那边放鸭子。

    那时水库还没这么大,也没人承包,蒋家就靠着放母鸭,孵鸭子和卖送鸭蛋生存。

    后来就成了一房人,到了蒋睿伟他爷爷的时候,好像家里就发了起来,也不知道哪来的钱,反正他们就是有钱了。

    连蒋睿伟奶奶不见了,他爷爷还又娶了一个。

    但他家情况有点怪,无论生几个,最后只能活一个,两代都是这样了。

    蒋睿伟他爷爷是怎么样的,村长不记得了。

    但他爹上面,还有几个哥哥姐姐的,可都没带到,好像都病死了,就剩蒋睿伟他爹一根独苗了。

    我听着隐约感觉到哪里不对,看着村长道:“但蒋睿伟姊妹有四个啊?”

    村长点了点头:“也可能是以前那时候条件不好,很多生得多,没养活的。到了我们这一代,就好了。”

    “那孩子病死了,埋哪了?”我也是农村人,蒋家在村子里定居也三代了,总有几个要好的吗?

    孩子病死了,就算不送医院,也得找赤脚医生看看吧。

    就算夭折,不办法事,总得埋个地方吧?

    村长也只是摇了摇头:“蒋家人不太跟村里人来往,你看他们独门独院的住在这水库边上,就知道了。”

    也就是说,那些夭折的孩子,怎么死的,埋哪里都不知道。

    我感觉问题有点严重,饿鬼的事情,可能不是突然发生的,似乎从蒋家祖上就有了。

    比如蒋睿伟突然消失的奶奶……

    村长也说到了蒋家老太,年纪也挺大的了,八十多了,前两年瘫痪,可蒋家姊妹四个,在外面条件都挺好的。

    “你看他们有钱,单独修路,可没一个愿意把老娘接到外面照顾的,除了清明回来扫墓,逢年过节也没人回来。”村长也烦得不行。

    摸着烟吧嗒吧嗒的抽,车就这么大,他抽得重,我被呛得不行。

    可要套人家的话,又不得不忍着。

    但怪的是,村长抽了两口,那烟就好像怎么都不燃了。

    他连点了几次火,都没点燃。

    换一根,也点不燃。

    估计也有点心悸,没敢再点。

    就接着跟我们絮叨壮胆:“老蒋家四姊妹都有钱,就花钱请人照顾啊。四姊妹,一人一千,一个月四千块,给老太太送三餐饭,伺候她洗濑这样子的。”

    “那请的谁照顾啊?”我想着蒋老太一身褥疮,身上还长了虫子,证明那照料的人肯定不用心的。

    不过想想也是,蒋家人自己也不上心,也没让人回来看上几眼,照顾的人,自然也不会太用心。

    村长听我一问,夹着烟的手哆嗦了一下,连烟都差点掉了。

    不过估计还以为我们不知道蒋老太生前饱受折磨。

    低咳了一声:“这活容易,就村里那些婆娘轮着来。一人一天,除去开支,一天一百。毕竟这种事情,单独给哪个人,都不好。”

    照顾瘫痪的人不容易,可蒋老太这种却是容易的,因为没有人监管。

    就是送饭,擦洗一下,又不用守着。

    听胡三娘查的资料,蒋老太是受尽折磨死的,怕是碰到不上心的,连一日三餐都没有。

    一个月四千块,给哪个,都眼红。

    有钱大家挣,出了事,谁也别说谁。

    我想到刚才那些为了打牌,连孩子都不管的人,突然很同情蒋老太。

    不由的扭头往外看了一眼,这会天已经黑了。

    可车窗外面,却黑得离谱,就好像贴了一层黑色的东西。

    我总感觉车里还有村长残留的烟味,伸手打算将玻璃摁下来。

    可刚伸手,就发现那玻璃上黑色一层的东西好像是丝丝条条的。

    像是头发……

    我想到刚才见过两次的长发女,心头瞬间一惊。

    身体连忙朝后退,但也就在这时,长发女那张瘦弱苍白的脸贴在玻璃窗上,黑白分明的眼睛,溜溜的朝里看,依旧勾着嘴角朝我笑。

    这会只是隔着车窗,离得很近,我这才发现,这长发女眼睛只有眼白和眼黑。

    没有血丝,也没有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