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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震惊四座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凶煞气,原本人声鼎沸的宴会突然像是哑了火一般变得寂静无声。随着凶煞气息的弥漫,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渐渐充斥着众人的鼻腔,他们仿佛可以看到一圈血气向着四周缓缓溢出。即便大家平时都过着刀口舔血的生活,但现在还是不自觉的颤抖,这是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感觉,让人提不起任何反抗的**。

    所有人向着这股气息传来的方向缓缓看去,只见一直没说几句话的武天此时手中握着一把长约一百公分,通体漆黑的唐刀,他右手单手握在刀鞘与刀柄的接缝处,拇指按在刀柄处,刀被拇指推开露出~血红的刀身,而凶煞血气便是从这散发出来的。

    他缓缓开口说道:“此刀由十件杀人无数的凶兵熔炼而成,耗费我三年心血。本想铸造一剑,但我们当日在海边将血祭救起,从我第一眼见到他,心中莫名感觉他与我正在铸造的凶剑有相似的之处,直到听见他说要血染苍天,我便更加确定这种感觉。在我们查看他纳物戒时发现一把练习用的竹制唐刀后,我决定将这把原本即将成型的剑重新塑形,好在唐刀和剑相差不多,我在这十几天里日夜赶制,终于在昨天将其完成。这也是我这个作为三爹的礼物。”

    血祭虽然失去了生活上的记忆,但曾经在龙腾阁看的那么多书可是没有忘的,他知道众人送给自己的礼物都是非常珍贵的,一本武学不论好坏在外面都是千金难求,更何况定魂石,万毒珠以及这把刀更是价值连城,所以不愿收下,连忙摆手:“众位义父,姐姐,这些礼物都太过贵重了!还请各位收回去,我真的不能要。”他们五人见血祭不肯收下,便开始纷纷劝导,最后甚至放出不收就是不孝的狠话来,血祭拗不过大家,只好收下。

    武天将刀合拢递给血祭,当刀一入鞘,漫天的凶煞血腥气息瞬间消散,在场众人暗吸一口冷气,对这把刀是深深的畏惧。听武天说道:“这把刀你随身携带着,就不要收入纳物戒了,只有和兵器形影不离,把它当成朋友伙伴,这样运用起来才能更加得心应手,威力更大。另外,它的名字叫血刃,刀刃下染血无数。”

    血祭将三爹的话牢牢记在心里,开始仔细打量这把血刃,血刃长一百公分整,重约十斤,若是血祭不运转功法只靠力气,使用是非常困难的。其通体漆黑笔直,整体看来就像是一柄漆黑色的短棍,刀鞘和刀柄都是用稀有金属黑云钢制成,黑云钢极其坚韧不易毁坏,本身更有减震的效果,是铸柄的上上之选,但由于稀有,所以价格也是非常昂贵。拔刀出鞘,一股血腥煞气迎面扑来,但对血祭似乎没有任何影响,刀身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制成,长七十五公分,两指宽,半公分厚,通体如血水一般,似乎都能看到液体的流动。刀刃宽度仅是刀身的四分之一,纤薄而锋锐。刀尖角状,感觉没有什么是无法穿透的。

    血祭按照三爹所说,将武学和万毒珠收入纳物戒,定魂石项链戴在脖子上,又将魂断横放在自己双~腿之上。

    银月摇着折扇笑道:“各位当家对义子和弟弟当真是爱惜的紧,真是羡煞旁人,小弟我今日也专门为侄子准备了一份礼物,而且甘愿献丑为大家舞上一剑助助兴,请各位多多指教。”

    血祭一听就连天狼帮帮主都有礼物要送给自己,本想拒绝,但还不待他说话,媚~娘就呛声说道:“有礼物拿出来不就行了,还舞什么剑,这么爱卖弄!”

    银月一听此话,顿时苦笑道:“媚~娘,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的......”

    蓝梦儿此时笑着插话进来:“媚~娘,人家银月也是好意。但我倒有个问题想不明白了,我们几人年纪都相差不多,为何其他几位当家都是成为人家义父,而你却是姐姐,你就不怕有人说闲话么?”

    美女和美女之间好像天生就不对路,所以蓝梦儿和媚~娘之间的关系一直不太好。媚~娘本就讨厌别人说自己年龄,更何况是和自己一样美貌的蓝梦儿呢,顿时火冒三丈:“我说你管的是不是也太宽了,我都不介意那些世俗的眼光,别人有什么好说的,如果真有人说闲话看我不撕烂她的嘴!”

    蓝梦儿见媚~娘发怒,依旧柔声细语:“你可以不介意世俗的眼光,那你有没有问问人家血祭介不介意?你不能光想着自己,不为别人考虑考虑啊。”

    媚~娘一听,哑口无言,好像自己真的没有问过血祭介不介意。不过此时血祭看着蓝梦儿,一脸天真的说道:“蓝姨娘,我不介意的,姐姐看起来本就比我大不了多少,更何况姐姐对我又那么好,多谢姨娘关心,我真的不在意别人怎么想。”

    这一口姐姐一口姨娘的,可是让原本哑口无言的媚~娘笑开了花。

    “我的好弟弟,你蓝姨娘可真是关心你呢,这次你蓝姨娘也特意给你带了礼物,等会你可要谢谢你蓝姨娘哦!”媚~娘将血祭搂在怀里,借机替血祭索要礼物,更是每当说到“姨娘”时还专门加重了语气,听得蓝梦儿脸色连变。

    旁边众人听着是想笑又不敢笑,谁也不愿承受美女的怒火,就由涂雄飞出来打圆场:“呵呵,小孩子不懂事,梦儿可千万别往心里去。还是让我们来欣赏银月兄舞剑,银月兄的剑法可是堪称一绝啊!”

    蓝梦儿当然不会跟小孩子斤斤计较,但看着媚~娘得意的样子心中就是不快。

    银月见涂雄飞如此说,客气一番后就起身向桌边刚腾出的空地走去。手腕一抖,一柄通体银白的二尺短剑出现在手中,可见银月当真是喜爱银色,全身上下除了皮肤外全是银色。他轻轻向右横跨半步,手中短剑微微抬起,笔直向前缓缓伸去,而后剑尖回转一周又向身后飘来......渐渐地银剑如绫缎翻飞,脚下步法亦如同蜻蜓点水,忽而向左,忽而向右,最后手越舞越快,脚步越来越迅疾,交错出一道道残影......阳光照在剑身折射~出柔和的光芒,没有正午时分阳光的强烈感,反而有月光挥洒的清冷。就这样时而快时而慢,清冷的光芒也时而有时而无,仿佛一轮明月在乌云中忽隐忽现......大约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清冷光芒完全收敛,银月收剑而立。

    “好!”随着一声喝彩声,整个宴会又开始沸腾了,不得不说银月的这套剑法是出神入化,看得整个人的心神都沉醉其中。银月反手握剑,抱拳回礼后回到位置上。

    涂雄飞拍着双手练练叫好:“好好好,银月兄的剑法造诣果然是令人佩服,这剑舞的实在漂亮!”

    蓝梦儿也是掩嘴轻笑:“银月兄的剑术比起之前可真是又精深不少,恭喜恭喜。”

    二当家孙晋和医师济悬也是纷纷称赞。

    ......

    听着众人的夸赞,银月嘴角多出一分得意,但看到媚~娘还是一脸的不屑,这分得意慢慢转变成了尴尬,进而再次化成一抹苦笑。

    突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传了出来:“不好,不好......”

    众人循着声音看去,开口的居然是八岁的血祭,不禁错愕。所有人都发自内心的认为银月的剑法确实精妙,一个八岁的孩子能懂什么。

    涂雄飞用雄浑的声音低喝道:“血祭,不得无礼......银月兄,童言无忌,切莫见怪。”

    银月本身对自己的剑法也是颇为得意,听血祭这么一说也十分好奇:“没关系的涂兄。贤侄,你说我这剑法不好,可否说说哪里不好?”

    血祭之前被大爹呵斥,这次不敢再乱说话,听见银月的问话,悄悄看了一下涂雄飞,涂雄飞见血祭看过来轻轻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继续说。

    血祭这才说道:“我见伯父舞的这套剑法可是邀月剑法?”

    听血祭这么一说,在场各位都有些惊讶,小小年纪竟然能看出这就是邀月剑法。银月一听更是好奇,点头应是。

    血祭继续说道:“邀约剑法是千年前一位小精元境大圆满的修者所创,此人生性狂放,又因好酒并且剑术精湛,故人称醉狂剑。这套剑法是他在人生鼎盛时期一次月下独酌时有感而发所创。伯父舞剑不足有四:其一,邀月,顾名思义是邀请月亮,既是请那便是祈使,既是祈使那便有一分命令,在伯父这剑法中可以充分感受到邀的诚意,但却没有请的强硬;其二,邀月,自然是邀月对饮,可月亮怎么可能与他对饮?月亮无法与之对酌,对于一个鼎盛时期又狂放不羁的醉酒剑客来说他只会觉得是其不给情面,这样的话您说他在舞剑时是一种什么心境?其三,不论剑的外形如何美观,又或者剑法如何轻柔,他始终都是一件杀伐兵刃,所以定要有一分杀意在其中,而伯父的剑却温婉有余杀意不足;其四,这邀月剑法本就是醉狂剑在酒后所悟,您说一个打算邀月对饮的人得醉到什么地步?而伯父只是小酌了几杯远不到喝醉的程度,这样又如何能舞出这剑法的意境呢?”

    听着血祭的这番话,在座皆是目瞪口呆,他们万万不可能想到八岁的血祭竟然说出这么深刻又精辟的言论!震惊半晌才慢慢回过神来,银月清了清嗓,艰涩问道:“贤侄从何处所知这些?亦或是仅仅观我方才舞剑后才有此感慨?”

    血祭当年在龙腾阁本就看过邀月剑法,对其来历是了如指掌,但后面所说可就是看了那么多武学功法后自己的见解与感悟了。当然,这些都存在于他潜意思里,他本身是意识不到的。

    血祭一脸茫然:“我也不知道,但我感觉事实就是我所说的这样。”

    银月听罢,一阵唏嘘:“此子来历定当不凡又是天赋异禀,恭喜各位当家,得子如此,夫复何求!”

    这五人早已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心中的震撼却久久不能平息,他们才发现之前一直小觑了仅有八岁的血祭。听了银月的话,不免一股自豪感浮现在脸上。

    蓝梦儿见此情形,也想试试血祭,问道:“血祭贤侄如此天纵奇才,不知可通音律否?”

    血祭凭着感觉回应道:“小侄不才,略知一二。”

    血祭身在世家,两岁起就开始学习琴棋书画,尤爱~抚琴,虽谈不上高深,但也算是精通。

    “看不出来,贤侄虽小可真是所学甚多啊!不知琴瑟箫笛,贤侄通何?”

    “抚...抚琴...吧。”血祭不确定道。

    蓝梦儿以为血祭是紧张,安慰道:“贤侄不必拘谨,姨娘只是想与贤侄合奏一曲,不知贤侄意下如何?”

    血祭看向涂雄飞,征求其意见。“血祭,你就与你梦儿姨娘合奏一曲吧!”

    “可是,我没有琴啊......”血祭不好意思的说道。

    蓝梦儿嫣然一笑,两手一翻,一张古香古色的七弦古琴便被她托在手上,“姨娘精于奏箫,今日我们来一曲琴箫和鸣,可不要让姨娘失望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