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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宦海之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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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王府,书房。

    凤玺君手里正端着一个青花盅懒懒的坐在椅子上,看着书桌前的温丞相,道:“如今太子被废,皇上让我监理国事,却并不封本王为太子,可见,皇上还是无意于我。”

    出乎意料的,温丞相也没想到永安帝居然让凤王爷监理国事,微微皱了皱眉头道:“想来皇上是怕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才不会立刻重新立太子,等荧惑之星一事过去后,想来皇上看到您治国有方,便水到渠成的立您为太子了。”

    凤玺君摩挲着茶盅,身子由于背对着阳光,整个面容都隐藏在黑暗中,让人看不清他面上的表情,只听他沉闷的声音说道:“本王看皇上是不想立太子,想永远霸占着皇位。不传给任何一个皇子。”

    “怎么可能,皇上的身子已经是不行的了,他怎么可能长久的坐在皇位上?”温丞相小声的说道。

    “难道温丞相不知道皇上目前在服用璇玑道长炼制的保心丸吗?听说那药能够延年益寿。”凤玺君手中的茶盅已然喝完了,花洛千见此,立马上前给他又斟了一杯,然后再次退到一旁,安安静静的低着头。

    温丞相笑道:“那璇玑道长或许真有几分观天象的能力,可是这世上哪里有延年益寿的丹药,人的寿命都是有限的。”

    “嗯,看来温丞相知道的不少。”吹了吹漂浮在茶盅表面的茶梗。

    温丞相尴尬的扯动了脸笑了笑。

    “温丞相今日便留下来用膳吧,本王让王妃做了你最爱吃的,不要辜负了王妃的一片心意。”凤玺君起身说道。

    “是,王爷。”温丞相拱手道,临走时候,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花洛千,花洛千抬头与他对视了一下,立马低头跟着凤王爷出了书房。

    景仁宫。

    皇后身旁的宫嬷嬷正替皇后涂着大红的豆蔻,这已经是第十天了,自从听到太子被废,皇后一点都没有震怒,反而是异常的平静,可是这异样的平静让宫嬷嬷觉得会有大事情发生。小心翼翼的涂着豆蔻,看着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的皇后,道:“娘娘,大皇子近来日渐消沉,天天酗酒,怎么劝都不听,整日的将自己关在宫里不出来。”

    听了她的话,皇后微微坐起身子,整理了衣襟,漫不经心道:“本宫生的儿子,本宫了解他的性子,他做这些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想来他应该有了决定了。”

    “哎,怪不得人常说知子莫若母,还是皇后娘娘您最了解大皇子了。”宫嬷嬷涂完最后一只指甲,吹干后笑着道。

    “是知子莫若父,只是他那个父皇恐怕一点都不了解他。”皇后举起手看着自己大红的指甲,笑着道,“你这手艺越来越不错了。”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

    “娘娘过奖了,只是您这指甲可千万要注意保养,不要轻易的碰水,即使碰了,也要将那水撒的远远的,莫玷污了您的宫殿。”宫嬷嬷收拾好东西,眯着眼睛,将那保养二字说的极重。

    “嗯,本宫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娘娘!”

    金銮殿。

    只听新上任的史官来报:“皇上,最近京城突然出现时疫,大部分的老人和孩子都感染了,且已经死了不下一百人了。”

    “什么,你说什么?朕怎么没听到太医来给朕汇报!”永安帝咳嗽一声从銮殿上挣扎着想要起身。

    “皇上,太医院此刻已然忙的不可开交,因为荧惑之星的事情,想来太医也不敢将此事告知皇上您!”

    “传太医上殿,朕亲自问他!”坐回座位对着江公公道。

    “传太医!”

    不一会儿,太医院首领张太医便到了大殿,躬身行礼:“太医院首领张五味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张太医起来吧!朕这次召见你前来主要是有事情问你,京城是不是出现了时疫?”

    张太医环顾了众人,悄悄低头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凤王爷,恭敬地答道:“回皇上的话,如今京城里的确出现了时疫,乃是牛痘,微臣正与太医院众人竭力研制药,来控制这时疫。”

    “那朕问你,你们可研制出这治疗时疫的药来?”永安帝坐起身子,望着跪在大殿内的张太医。

    “这,这,臣等正在竭尽全力的来研制,只是这时疫来的突然,以前从未见过,所以,所以……”张太医惶恐不安道。

    “这,这什么,朕告诉你,赶紧给朕找出药方来,不然,你们太医院的人就别都留在宫里,全部都给朕滚出宫去。”

    “是,是,是皇上。”张太医颤颤巍巍道:“皇上,其实微臣来之前已经和凤王爷禀报过,而且还将这病情告诉了王爷,只是王爷说,如今您身子不大好,而且还正面对着荧惑入紫薇,就不让臣告诉您!”

    永安帝转过头,看着凤玺君,问道:“他说的可是真的?是不不让他告诉朕的?”

    “是,父皇,儿臣也是为了您的身子着想,为了这病情不冲撞了您,太医来禀报的事情,儿臣便做主自己揽了下来,现在已经和张太医确定了这时疫是什么了。”

    “那这时疫到底是什么?到底有没有应对的法子?”

    “回父皇的话,这京城盛行的时疫乃是痘疹。”凤玺君回答着。

    “什么,痘疹?”永安帝听他说是痘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文武百官也皆是在下面小声的议论着,他们这个朝代,可没有痘疹,但是百年前却有过痘疹,那痘疹一旦出现,根本无药可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得了痘疹的人死去。

    “你们确定了,真的是痘疹?”永安帝不敢相信,再次问道。

    张太医上前一步,道:“回皇上的话,的确是痘疹没错,这痘疹初发的时候与一般感染风寒无异,只是轻微的发烧咳嗽,可是后来便慢慢的脸上出现水痘,之后高烧不退,水痘便开始有脸上遍布全身,只要弄破一个水痘,便会又长出四五个来,到后来,得了痘疹的人因为身上发痒,便开始挠水痘,之后便开始发炎,身体的温度也持续升高,到最后全身溃烂而死。”

    张太医的话一说完,朝臣和永安帝的脸便惨白了几分。凤玺君倒是没有多大的变化,只是有些好奇是不是真的而已。

    “那,那你们这些太医还不快给朕找药方,赶紧,赶紧研制药方。”永安帝怒道。

    “皇上,不是臣等不研制,只是,就算是研制出来,也不敢轻易给人用,更何况这都是史无前例的,若是没有皇上您下旨推行,恐怕百姓们也不会相信的。”张太医紧张的说道。

    “你的意思是,你们已经研制出来了,只是还没有在人身上试过,对吗?”永安帝调节了下自己的心情问道。

    “是,皇上,微臣也是听王爷的建议,然后和众位太医一起研制出来了一方药,只是,这,这药方还未正式施行过,只怕。

    “那有什么,你还不赶紧找个人试一下,若是有效,朕这就下旨施行。”

    “皇上,恐怕没有那么容易,现在京城中人心惶惶,若是不派一个德高望重的人出来以身试法,恐怕很难服众。”

    永安帝蹙了蹙眉,思索了片刻,问道:“你说的法子是什么,说来给朕听听。”

    “是,皇上。”张太医从袖子中掏出一个瓶子,然后递给江公公,江公公接过后,打开看了一眼,便交给了皇上。

    “这是什么?”

    “这是牛痘,是从发病的牛身上取下痘源。”张太医说道。

    一听说这是从发病的牛的身上取下来的牛痘,永安帝顿时恶心不已,又怕自己被传染了,连忙交给了一旁的江公公拿着,江公公接过来立马还给了张太医。

    张太医见此连忙解释道:“皇上,放心,这牛痘是安全的,微臣的法子便是这牛痘。”跪在地上一五一十的将法子给说了出来。

    “你说的可是真的?将这牛痘接种到人的身上,便能够治好?”

    “是,皇上,臣等也翻阅了打量的古籍,上面确实有过记载,只是,从未有人接种过。”

    “什么,紧紧凭古籍上记载的,你便想将他拿来做实验,你简直是太嚣张了。”梅将军看着张太医道。

    “梅将军,你挺我说,虽然现在我没有给人试过,但是,我敢保证着绝对没问题的。”张太医抬起头看着梅将军道。

    “你敢保证,你用什么保证,万一出了一点差错,怎么办,那可是在拿皇上的圣旨在做赌注。”梅将军疾言厉色道。

    “我,我。张太医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这个法子当初是凤王爷开口告诉他的,后来他翻阅古籍的时候也的确看到过,这,这要他如何辩解。

    就在这个时候,凤玺君从众臣中站了出来,对着梅将军和皇上道:“父皇,儿臣可以证明这法子有效,儿臣府上有一个奴婢,她幼时得过痘疹,后来遇到一个和尚给便是用此法给治好了,此刻她正活得好好的了。”

    “哦,此话当真?”永安帝兴奋的问道。

    “确实是真的,皇上若是不信,可以让太医检查,她胳膊上还有当时留下的疤痕。”凤玺君沉稳的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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