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阳州在家被拘了五天,刚放出来,就一副要去作天作地的样子,据说当晚去酒吧准备嗨一下,结果刚点完酒水,他的父亲就杀到了,把人提拎了回去。 他毕业后,创业过,小打小闹,也赚了点小钱。 许家这次是想扣着他回去,帮忙打理家族的生意。 许阳州的人生轨迹,完美诠释了: 混不好,就要回去继承家业。 —— 这几天,何滢的事也基本定了,由于她主观恶意很大,性子也恶劣,就算严格按照法律程序走,也会从重处罚。 要么就取得被害人的谅解。 何文涛似乎已经放弃了这个女儿,毕竟公司的事,已让他焦头烂额,但是当母亲的自然不可能,去了大院几趟,还尝试着联系谢家父子,全都无功而返。 苏羡意因为是受害人,配合调查。 接到电话,下班后,还特意去了趟警局。 何家本想将何滢保释出来,后来又听说牵扯到了其他事情,目前还被羁押着。 至于案件的具体侦办情况,警方并未透露,苏羡意也没多问。 当她从警局出来时,已是秋明暮色。 夕阳就像是秋日的熟柿子,染红了西边的一片云。 落日余晖,秋意渐浓。 苏羡意正准备打车回家,手机震动,“二哥?” 在她接起电话的瞬间,看到了站在马路对面的人,白色衬衣好似被夕阳染成了橘色,倚在车边,冲她微笑。 这世间的美好事物: 大抵是初秋时节醉人的黄昏,以及…… 那笑起来要人命的他。 苏羡意观察马路车流,笑着朝陆时渊跑去,他也上前两步—— 小姑娘一头栽进了他的怀中,与他撞个满怀。 “你怎么来了?”苏羡意仰着小脸看他。 “今天下班早,顺利吗?警方没为难你吧。” “就是把出事时的一些细节问了下,没什么大事。” “先上车。” 陆时渊帮她打开副驾车门,帮她关车门的瞬间,余光瞥见了对面公安大楼某个窗口的人影,他扶了下眼镜。 遥遥相望,他抬手,冲着那人挥了下手。 那人却直接—— 把窗户关上了。 陆时渊挑眉: 臭脾气! “队长,何滢又吐了点东西出来。”有警员敲开了办公室的门。 “说什么了?” 男人声音嘶哑低沉,就像是用砂纸打磨过。 粗沉喑哑,气场强得连说话都自带威压。 “关于何家的,这事儿有点复杂,还牵扯到了谢家,需要经侦那边的配合。” 经侦,这就表明涉及商业犯罪了。 “那就联系经侦科的王队,让他们配合一下。” 警员点头,觉得这何滢也真是倒霉,她干得这事儿吧,即便是雇佣猥亵,说到底只是未遂,偏生这案子落在他家队长手里了。 某人经手,素来都是大案要案,这类案子原本落不到他手里。 只是他刚从外地侦破一个大案,何滢出事那晚,也是他刚回京的日子。 局长原本是打算让他放假休息,说他这么搞,身体迟早要垮,被某人拒绝了,恰好何滢被抓到了局里。 他就直接说:“这案子归我。” 接了何滢的案子,局长就不能让他休假了。 所以说何滢就是倒霉,撞到了阎王的怀里。 审讯时见到是他,估计还认识,知道他的手段和厉害,被吓得不轻。 毕竟只要是心理素质不够的罪犯,遇着这位,都得被吓得够呛,更何况何滢以前也是娇滴滴的大小姐,进了局子已经有些害怕,如今又落到了阎王手里。 除了交代与苏羡意相关的事,还主动吐出了其他事情。 ** 苏羡意这边,刚上车,就闻到了一股栗子的香味。 “给你买的。”陆时渊笑着将糖炒栗子递给她,里面分装成了几个小袋子,其中有一包已经剥了壳,“等你的时候,剥了几颗,估计有点凉了。” 苏羡意捏了颗栗子塞到嘴里,香甜可口。 陆时渊选了一家私房菜,待两人吃完饭,又去看了场电影。 如今入秋,燕京干燥,风沙有些大,不少人都戴上了口罩,他俩也是如此,遮了大半面部。 就像普通情侣,倒是鲜少惹人注目。 “回家吗?”两人牵着手,随着人流走出影院。 “你想回去?”陆时渊反问。 这话说得苏羡意没法回答。 “我带你去个地方。” “……” 此时已十点半,这个点,能去什么地方? 苏羡意坐在车里,给周小楼发信息。 【闺女,陆舅舅是不是要带你去开房?】 【你想太多了。】 【要不然,大半夜的孤男寡女,难不成你俩要去野外喂蚊子啊。】 苏羡意偷偷观察陆时渊,好奇他要带自己去哪儿。 此时的谢家,何璨平时训练很忙。 他算是有天赋,即便如此,天未亮就起来练基本功,晚上回来也得九点以后。 徐婕挺心疼他,每天都会给他准备吃的,变着花样儿的搞。 这种感觉,就好似回到了苏羡意高三那段日子,徐婕每天都会在她下晚自习时,给她准备吃的。 别人高三结束,一般学生都会瘦,因为那段日子太辛苦。 苏羡意反而胖了。 这可把何璨害苦了,他本就是易胖体质,不敢多吃。 可徐婕的一片心意,他也不好辜负,最关键的是,每逢这个点,他的整个身体都好似在抗议叫嚣,让他赶紧进食。 所以他没忍住。 导致他第二天只能更刻苦的练习,将昨晚吃掉的热量消耗掉。 然后陷入了一个痛苦的死循环。 今日他回家,在玄关处换鞋,发现苏羡意的拖鞋还在,“姐呢?不在家?” “约会去了。”徐婕笑道。 “约会,她谈恋爱了?”何璨虽然搬到了谢家,却忙于公演或是练习,学校方面还有课程,早出晚归,有时与苏羡意一天都碰不到面,他基本不知道。 “你不知道啊?”徐婕以为这群孩子之间,肯定早已通了气儿。 “不懂啊,她男朋友我认识吗?” “就隔壁的时渊。” “噗——” 何璨觉得自己像个傻逼。 他自诩妇女之友,还教表哥谈恋爱,却没看出那两人是一对。 再度想起陆时渊在剧院事件的所作所为,这才将所有事情理顺。 —— 此时,苏羡意摩挲着手机,抱着半包凉透的糖炒栗子,看着车子直接驶入了一个小区。 “我们这是要去谁家里?” 陆时渊笑而不语,带着她搭乘电梯上了8楼,按下指纹锁,打开了一个门,“进去吧。” 屋内有股闷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是那种长久未开窗通风散发的气味。 苏羡意踏进屋子时,房间内的灯瞬时被打开。 这里也是开阔的大平层,没有什么反复的装修,只摆放了少量的家具,沙发和桌椅,屋子显得极为空荡。 “这里是……”苏羡意打量着屋子。 话音未落,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关门声,她的腰被人勾住,整个身子倾斜,往后一仰,落入一个温暖的怀里。 秋天这季节,不是夏天那般燥热,也不像冬日寒冷,不暖不燥的温度,身子贴着,刚好能感受到彼此身体的温度。 温的,热的。 周围静极了,好似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尤其是陆时渊的。 心口贴着她的后背,沉稳有力的心跳声,不停撞击着她的,耳畔是他温柔低哑的厮磨声: “意意,你觉得这房子怎么样?” “挺好的。” “那当我们的婚房呢?”他声音温温润润,贴着她的耳朵,鼓噪她的心口。 婚……婚房? 三更半夜,接近十一点,你带我来看婚房? 苏羡意看着房子,胸腔却似被一种异样的情绪涨得很满。 ------题外话------ 小楼姑娘:太让我失望了!陆舅舅,你到底行不行! 二哥:我行不行,跟你有关系? 小楼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