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渊李锦夜

谢玉渊李锦夜 > 第三十一章 拜师

第三十一章 拜师

    狗屁仅此而已。

    学医就只能饿不死,穿得暖,这特么什么神逻辑?

    张郎中怒从心起,想当年自己在……

    哎--自己还不是混到了只能饿不死,穿得暖的地步,还提什么当年!

    谢玉渊见张郎中的脸上一起怒,一会悲,心里不由的叹了口气。

    “郎中不用担心教会徒弟,饿死师傅,我就跟郎中学一年,懂点皮毛就行。”

    “学医学皮毛?”

    张郎中一拍桌子,胡子都给气飞起来。

    “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医这东西,学无止境,你学点皮毛就想出师,你是想把老子的一世英名都给糟蹋完吗?”

    谢玉渊先是一愣,再是一惊,随即,巨大的喜悦从四经八脉涌上来。

    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她这一跪,让张郎中百感交集。

    娘的,这就是命啊!

    他这辈子起起伏伏,上窜下跳,蜜水里泡过,苦水里侵过,心里早就盘算着要收个徒弟传下去,张家这点医术不能绝在他手上啊。

    哪知道,慕名而来的那些个,要么太蠢,要么太丑,难得碰到一个不蠢不丑还算伶俐的,胆儿又太小。

    眼前这一个,不蠢,不丑,胆子肥……偏偏是个丫头。

    真是造化弄人啊!

    罢了!

    罢了!

    “起来吧,我这里也没什么可教你的,自己能悟多少悟多少,且看有没有天份。”

    谢玉渊实实在在的磕了三个头:“谢谢师傅,我这人没啥天份,就是能吃苦,月银您甭发了,以后等我赚了银子孝敬您。”

    “滚,滚,滚--”

    张郎中见不得她那副得了便宜又卖乖的样子。

    一碗肉酱骗回一个师傅,这丫头贼儿精!

    ……

    谢玉渊滚出堂屋,滚到东厢房收饭菜。

    见鬼的是,今天小板凳空空如也,看来郎中的侄儿还没用完饭。

    正想着,门吱呀打开,从门缝里伸出一只修长的手。

    十指骨节分明,修长如玉,指尖泛出些细微的苍白,在昏暗的夜色下,白得让人触目惊心。

    谢玉渊心中吃了一惊,这手完全不像一个普通人的手。

    手的主人似乎察觉到门外有人,一缩,一关,门里门外的世界又恢复了平静。

    谢玉渊皱了皱眉,赶紧把碗筷收进灶间。

    正要拿水冲洗碗的时候,鼻尖隐隐传来一丝似有若无的药味。她低头对着碗嗅了嗅,才发现正是碗沿上传出来的。

    有病,常年吃着药!

    见不得光,闭门不出!

    一双黑色深邃,无波无澜的眸子!

    一双比千金小姐还要水嫩的手!

    郎中侄儿的形象在谢玉渊的脑海里渐渐明朗起来。

    ……

    天色渐黑时,空中飘起零星的雪花。

    谢玉渊抄小路回到家中,正要敲门,被门口的黑影吓了一跳。

    “谁?”

    孙兰花转身,眼睛猛然睁大。

    这是谁?

    这是谢玉渊吗?

    是那个在谢家毫不起眼,身上灰扑扑脏兮兮,随便谁都可以欺负打骂的谢玉渊吗?

    也难怪孙兰没认出来,谢玉渊身上穿着新衣服新鞋子,头发束起,露出干净漂亮的脸蛋。

    再加上脱离了孙家,拜了郎中为师傅,心宽气色好,看起来竟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谢玉渊见她半天不说话,皱了皱眉:“孙兰花,你找我有事吗?没事请让开。”

    孙兰花这才回过神,却已经将来意忘了一半,睁着大眼睛:“你身上的衣服怎么回事?”

    “这和你没啥关系吧。”

    “什么叫没啥关系,好歹你们也是从孙家出去的,万一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丢的是我们老孙家的脸。”

    孙兰花眼睛泛红,嫉妒得牙根咬咬。

    连她都没有穿过这么好看的衣服,凭什么谢玉渊分了家就能穿上?哪来的钱?

    他们还欠着张郎中五十两银子呢。

    谢玉渊懒得理她,“全村的人都知道我爹被赶出来了,你们孙家就不要咸吃萝卜淡操心了。说,上我家来干什么?”

    孙兰花这才想起自己来的目的。

    原来是孙家人听说老大家买了个丫鬟回来,觉得奇怪,所以派她来打听打听。

    没想到丫鬟的事情还没有打听清楚,就受了极大的刺激。

    她抬起头,冲着谢玉渊冷冷一笑,丢下一句“你死定了”,拔腿就跑。

    哼!

    她要马上告诉阿爷他们去。

    孙兰花飞也似的往家里跑,跑到半路时,看到里正和他的娘子在路中间走。

    里正说:“……这孙老大一离开孙家,运气好挡都挡不住。”

    里正娘子:“也是见了鬼了,那后山我也常去,怎么就没看到有野山参呢。”

    里正压低了声音:“赶明儿等天黑了,咱们再去一趟,我就不信这个邪。”

    “到时候咱们挖到了野山参,也花钱买个丫鬟回来使唤使唤。”

    孙兰花的眼睛倏地睁大,眼珠子咕噜一转,心里像是渐渐明白过来。

    ……

    谢玉渊根本没把孙兰花放在心上,回到家,见家里人都聚在西厢房里。

    她走进去一看,一张方方正正的大床摆在屋子中央,娘正坐在床边给她缝被褥。

    “阿渊姐,婶儿的针线活真好。”李青儿一脸羡慕的说。

    谢玉渊笑笑:“想学让娘教你,赶明儿你跟我去张郎中家,郎中说你做的饭菜好吃。”

    孙老大一听这话,放下手里的榔头,“阿渊,那你呢?”

    “郎中收我为徒弟,我跟着他做药僮就行。”

    “徒弟?”

    谢玉渊眼神微微闪了闪,“爹,以后等我学成了,看病养活你们。”

    话音刚落,就听到大门被敲得砰砰砰直响。

    李青儿手脚快,“我去敲门。”

    谢玉渊不放心,朝爹打了个眼色后,迅速跟出去。

    大晚上的把门敲成这个德性,除了孙家人,没有别人。

    门打开。

    果不其然,就看到孙家二老气势汹汹的站在门口。

    谢玉渊把李青儿往身后一拉,沉着脸问:“你们来干什么?”

    孙老娘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谢玉渊,破口大骂。

    “好你个吃里趴外的小贱人,居然敢偷我们孙家种在后山的野山参去卖,把银子给我吐出来。”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谢玉渊在掏银子买下青儿的时候,就知道野山参的事情瞒不住。

    “孙老娘,你说后山的野山参是你们家的,敢问你们家种在哪个山坳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