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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五章你的死

    邵姨娘带着寥寥的几个下人赶到门口,一看对方的人数,这气势就淡了两分;

    再看高玉渊的贵气逼人的穿着打扮,仅剩八分的气势,又去两分,于是到嘴的话就变成了:“三小姐,你这是做什么?”

    玉渊看着邵姨娘的脸,心中冷笑一声。

    谢家二房风雨飘摇,她却保养得非常好,满头的青丝一根白发也没有,可见人至贱,则无敌。

    玉渊侧首看了江亭一眼,江亭上前一步,“你儿子把宅子卖了抵赌债,如今这宅子是我家小姐的了,限你们在一个时辰内离开,否则……就上衙门里说话。”

    哗啦啦!

    九道天雷齐刷刷打在邵姨娘的身上。

    她没听错吧,这宅子不是她的了,这……这……怎么可能?

    邵姨娘一秒变成母夜叉,“放你娘的屁,光天化日痴人说梦话,也不怕闪了你的舌头!”

    玉渊倒是没料到邵姨娘会来这么一招,扯了扯嘴角,不急不慢的从怀里掏出地契,“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这是什么?”

    邵姨娘睁眼一看,果然是二房的地契。

    不对啊,这地契还在她房里的箱笼里躺着呢,怎么就到了那小贱人的手上。

    “假的,一定是假的!”

    邵姨娘破口大骂,“高玉渊,你别仗着你如今是个什么妃,就横行霸道,我不怕你,天子脚下,朗朗乾坤,有的是说理的地方。”

    玉渊眼角轻轻地抽/动了一下,一笑,不以为意的摇摇头:“顺天府的正门开着呢,邵姨娘,走吧!”

    邵姨娘一听这话,整个人都呆住了。

    她不怕官!

    她脸上的表情有持无恐!

    心里不祥的预感渐渐浓重起来,她心虚地看了身后一眼,色厉内荏道:“来人,去把二少爷叫来。”

    谢承林几乎是屁滚尿流的跑来,二话不说,扑通一声跪倒在邵姨娘的面前,脸色涨红得像头猪,“姨娘,儿子……儿子……”

    邵姨娘整个人僵了一下,胭脂也掩不住她脸上的苍白。

    她那双仿佛会说话的眼睛里忽悠一下闪过痛楚,然而很快平息,化入一片疯狂的平静里。

    她慢慢转过身,得体的朝玉渊福一福:“三小姐,都是一家子亲骨肉,何必弄个你死我活呢,那可是你的亲二哥啊!”

    玉渊浅浅的笑了,“邵姨娘可真会说笑话,我亲娘姓高,他亲娘是你,哪来的什么亲二哥?再者说了,我连自己亲身的父亲都敢下手,就算是亲二哥,又怎么样?”

    邵姨娘舌根发僵,已经说不出话来,只拿一双充血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玉渊:“你,你这是要逼我们娘俩去死吗?”

    “对啊!”

    玉渊妩媚的凤眼睁大,“后院那棵槐树能吊死我娘,自然也能吊死你,头往前一伸,腿一蹬,一了百了,就不会流落街头了。”

    “你……”邵姨娘的呼吸一下比一下急促。

    “若不想死,麻利的收拾东西走人,趁着天未黑,去大房门口求求人,看看他们能不能收留你。”

    玉渊上前一步,直逼她的眼睛,“啧啧啧,我倒忘了,前头你和野男人睡一张床,被大爷、大奶奶逮了个正着。大奶奶最是个要面子的人,只怕……哼,连门都不会让你进吧!”

    野男人?

    贱人?

    邵姨娘又羞又恨,身体抖得像个筛子,眼里的阴毒恨不得将眼前的高玉渊毒死。

    玉渊半点惧色都没有,笑盈盈道:“忘了和你说了,前段时间我着人写了两封信,一封写给谢二爷,一封写给了你娘家,不好意思,没经过你的同意,我把你偷奸的事情都告诉了他们。我想着,你既然做得出,也是不怕别人知道的。所以……京城呆不住,娘家回不去,你这是真正走投无路了呢!”

    “扑通!”

    邵姨娘腿一软,直直的跪了下去,眼睛都直了。

    没有退路了!

    她把她所有的退路都截得干干净净!

    她……她……真的是想逼她吊死在那棵槐树上啊!

    “高玉渊,你这个小贱人,你竟然狠心至此!”谢承林像条丧家野狗一样扑过去。

    还没等扑到玉渊身边,就见卫温抬起一腿,直接把人踢飞出去,下一秒,卫温从腰间拔出匕首,横在谢承林的脖间,“直娘贼的,敢骂我家小姐,我弄死你!”

    谢承林所有恐惧都堆在了脸上,杀猪似的嚎叫起来:“别杀我,别杀我,有话好好说,我们这就搬走,别动手,千万别动手!”

    玉渊勾了下唇,懒得看他一眼,低下头,对上邵姨娘的眼睛。

    邵姨娘第一次看到玉渊这样的眼睛,乍一看,眼神中带着浓浓的恨,再细看,那恨又变成了沉甸甸的杀意。

    两道目光狭路相逢,玉渊眼中的锋利完全碾压邵姨娘的,她把声音放得很轻,但却异常清晰。

    “这仅仅是你儿子欠下的一处赌债,还有一处这个月底结帐,一共两万一千两,他是死都还不出的。对于还不出赌债的人,一般有两种下场,要么断手断脚,要么用命来还。两万一千两不是小数,你儿子用命还的可能性更大些。”

    两万一千两!

    这个畜生啊,他,他怎么下得了手的!

    邵姨娘心里一片绝望。

    “邵姨娘,我可以帮他还了这个赌债,保他一条贱命,不过……”玉渊故意没有把话再往下说。

    “不过什么?”邵姨娘却像是在绝望中,看到一点点的希望,她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代价是……”

    玉渊莞尔笑了笑,慢慢的吐出三个字:“你的死!”

    等待了三年的杀气,都融在这三个字里,邵姨娘吓得每一根汗毛都直立起来。

    她慢悠悠地扭过头,目光看着儿子,期盼从他嘴里说出一句劝阻的话。

    然而,她怀胎十月的儿子半个屁都没有放,只拿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她,仿佛在说:姨娘,你去死吧,你死了,我才能活啊!

    玉渊直起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母子二人,“来人,摆香案。”

    江锋手脚麻利的摆上香案。

    玉渊先点了一支香,插进香炉里;又从怀里掏出三万两的银票,摆在香炉旁边。

    “邵姨娘,我给你们一柱香的时间。你死,你儿子拿着这三万两银子走;你不死,你们母子二人请离开这府邸,何去何从,你们母子做选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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