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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二章留个念想!

    “小姐,小姐!”

    阿宝跌跌撞撞跑进来,“不好了,不好了,苏世子和三爷在半路打起来了,苏世子一脸的血。”

    “什么?”玉渊急了,说:“快,快去看看。”

    等玉渊撑着伞赶到的时候,游廊前早就没了人,只有江锋指挥着下人,清扫地面的血迹。

    “人呢?”

    江锋上前一步:“回小姐,三爷已经回房,苏世子也已经离开王府。”

    “可知道打架的原因?”

    江锋脸色变了变,摇头道:“听下人说,当时世子爷的两个贴身侍卫都拦在外头,没有人能接近。”

    “三叔身上的伤如何?”

    “三爷毫发无损,世子爷伤得极重。”

    玉渊越发好奇。

    这两人一向以兄弟相称,好的跟什么似的,怎么会突然打架?

    再说以三叔的脾气,也不可能打人啊,还把苏长衫给打伤了……诡异!

    “走,跟我去三叔院里瞧瞧。”

    “小姐!”江锋拦住,“三爷已经睡下了,说是谁也不见!”

    “这谁……也包括我?”

    江锋点点头。

    玉渊一脸匪夷所思,思了思后,道:“江锋,你亲自去世子爷那边问问伤情,顺便探探口风。”

    “是,小姐。”

    一个时辰不到,江锋就回来了,“小姐,世子爷在广德楼听戏,和张太医在一起。三爷说没事,让小姐别管。”

    玉渊气笑。

    一个要死不活的躺床上,谁也不见;

    一个在戏院寻欢问柳,醉生梦死;

    合着,就她闲着没事干,白替两人多操了这份闲心?

    玉渊胸口起伏几下,“罢了,他们即不让我管,我也就不管罢,左右都是要成亲的人了,让他们的媳妇管去。”

    ……

    广德楼里。

    戏台是坐东朝西,二楼包厢从西往东,最好的叫“第一官”,依次是“第二官”、“第三官”,共有七间。

    苏长衫就在第一官。

    他是真有些醉了,人不清醒,头昏沉沉,眼也沉沉,身上还火辣辣的疼。

    张虚怀帮他把脸清理好,又递了一盅冷茶给他,“你啊,喝点冷茶,清清火气。”

    苏长衫接过来,凉水入喉,冰冷的液体从喉咙到胃里,感触分明--火降了下去。

    张虚怀在一旁榻上歪着,懒懒道:“他那个人最是正经不过,何苦去招惹他;他装作不知道,你也乐得闷葫芦里摇,非要打开天窗说亮话,好了,这话是说开了,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怎么处?”

    苏长衫沉默半晌,道:“我打算去趟周家。”

    “决定去神机营了?”

    他默认。

    “就为了避开那人?”

    “这是顶顶好的办法,眼不见为净,省得他一瞧到我就动怒。”

    张虚怀摇摇头,“这世上风流男子,女子千千万,想爬你苏世子床的,更是数不胜数,何苦?去神机营也好,断了念想!”

    苏长衫在另一张榻前歪下,“虚怀,你不要学我,我这人浪/荡形骸,在他眼里正经也变成了不正经,阿古丽性子躁,受不了这些。”

    张虚怀睁眼看他一眼,想了想,道:“要我说,他配不上你。”

    “我不想听这些配得上,配不上的话!”

    苏长衫反驳,“谁也没有比谁尊贵多少,我若没有这张世子爷的外皮,连他一个零头都比不上。”

    “那是你妄自菲薄!”

    “是真的。”

    苏长衫自嘲的笑笑:“这世上,再没比他更单纯的人了,跟个孩子似的;他若心里有你,能把你捧上心尖尖,他对你徒弟便是如此,否则以他一个懒散书生,又何苦削尖脑袋去算计别人,但他若心里没有你……”

    苏长衫勉力呼吸着,胸口发闷,一阵阵刺痛,“那就真没有你!”

    张虚怀哑口不语。

    “禁足的这些日子,我也想明白了,人啊,总有求而不得的东西,哪能万事都顺人意。我苏长衫头二十几年活得肆意妄为,总要在一人身上栽个跟斗的。也不是不能死皮赖脸的缠着,没意思,沈家,周家都是要脸的人。”

    “你知道就好!”

    “可人总有贪心,从前遮着掩着,藏着躲着,心里却还有一丝的幻想;今日这几拳,可算把我给打醒了,也是该打。”

    苏长衫慢慢阖上眼睛,“以后,就只当是个念想吧!”

    张虚怀头一次听苏长衫用如此沉重的口气说话,想劝,不能劝;不劝,心里又难受,索性爬起来,自己猛干了一杯酒。

    苏长衫听到动静,睁开眼睛去看他。

    眼底是红的。

    窗外戏点子咿咿呀呀,听得人一回三叹,他起身把帘子关上,声哑,人也疲累,“虚怀,我这辈子,怕是要栽在他身上了。”

    ……

    苏世子一解禁足,就在广德楼里厮混了三天三夜,连楼都没有下,第四天走出广德楼,没回府,直奔周家而去。

    周启恒刚下早朝,换了衣裳,正听发妻嘀咕苏女婿这几天令人发指的德行,心烦意乱时,听下人回话说苏女婿求见,立刻把人请进书房。

    一看到人,气得鼻子都歪了。

    女婿衣服领子上,还残留着女人的胭脂,这,这成何体统!

    苏长衫低着头一言不发,一副要打要骂悉听尊便的样子。

    周启恒再怎么看不上这个女婿,总不能不顾及女儿吧,“你找我何事?”

    “我想去军营里历练历练,求岳父大人成全。”

    “好好的,跑军里做什么?”

    “我这人风流成性,总管不住自己,从前没定亲,管他风流还是下流,我都无所谓;这会定了亲,不为自己的脸面,也该为周小姐的脸面着想,总不能让旁人都说,周家小姐嫁了个无用的下流胚!”

    周启恒一听,这话有道理啊,去了军营有人约束着,总好过在这四九城里厮混着。

    “你倒说说,想去何处?”

    “岳父大人你看着办,你让我去哪边,我就在哪边呆着,就是做个小卒都无所谓,保证不给你惹是生非,不丢周家小姐的脸。”

    堂堂卫国公世子,曾经的五城兵马总使,哪是能随随便便做个小卒的。

    周启恒把人赶走,在书房里足足坐了半天,又把身边的幕僚请来商量了半天,末了有人提议说神机营副将之位正好空着,世子爷的家世,履历大差不差应该能够得上。

    周启恒一听,妙啊,人家程将军正是从这个位置上,挣了军功,才一飞冲天的。

    周家个个都是文臣,往武将里面安一颗棋子,也是件极妙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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