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渊李锦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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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八章 看她做什么

    卫国公府。

    苏长衫一脚踹开李氏的房门,床上的李氏一声惊呼,吓得差点昏过去。

    卫国公撩起帐帘一看,见是自家的那个孽障,喉头滚动了好几下,终于把骂人的话咽下去。

    片刻后,父子二人一个正襟危坐,一个吊尔郎当的歪着。

    卫国公咬着后槽牙,没好气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大半夜的抽风。”

    苏长衫慢慢坐起来,嘴唇薄如一线,“父亲,我想问你一件事,李锦夜的生母,是如何死的?”

    卫国公默默的把头扭到一边,心说:果然啊,大半夜的这小子抽风了,而且把风抽到了他身上。

    “我这人风流快活第一,祖宗家业其次,今日有酒今日醉,从不管外头的闲事,禁宫里的事情,我又如何知道,时辰不早了,早点歇着吧!”

    苏长衫笑笑,手一勾,拿起书桌上的一方砚台,端在手里左看右看,像是着迷了一样。

    突然,他的手一松,砚台应声而碎。

    卫国公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只觉得如果时光能倒回二十多年前,自己定要把这孽种掐死在襁褓里。

    偏这苏长衫还一脸混帐道:“父亲书房里收藏了五百二十块砚台,儿子从今天开始,军中也不去了,就在这书房里替父亲磨墨,若手滑了,再打了父亲的砚台,你可别心疼。”

    “你……你……你……这个王八羔子!”卫国公气了个倒仰。

    卫公国这辈子,除了美人外,还有一大爱好,便是砚台。

    这些年也不知道花了多少冤枉银子在这上头,别人没事时,一手女人,一手美酒。他没事时,一手摸女人,一手摸砚台。

    今儿这畜生一开口就是那五百二十方砚台,这……这是要他的老命啊!

    畜生十分有礼貌的冲老父亲笑了一下:“大莘开国有四大公府,折了三大,唯独咱们卫国公府屹立不倒,父亲韬光养晦的连亲生儿子都要瞒吗?”

    “老子养你这么大,就是为有朝一日,你调过头咬自己亲老子的吗?”

    卫国公破口大骂,“你这个不孝子,你娘在下面知道养了你这么一个畜生,棺材板都要压不住。”

    苏长衫懒叽叽站起来,走到卫国公面前,把头一伸。

    “父亲,你要不就打死儿子,让我和娘葬一起,要不你就从了儿子吧,反正暮之已经起疑心,若被他查出真相,是铁铁定定要为他娘报仇的,儿子和他称不离砣,早晚一天要人头落地。”

    “孽障,孽障!”

    卫国公被他那混帐儿子气得捶胸顿足,死的心都有了。

    苏长衫一看火候到了,话峰一转,压低声将今日的事情一五一十道来,末了,又故伎重施道:“爹,儿子能不能活着娶媳妇,就在你的一念之间了。”

    卫国公抬起脚,一屁股踹到苏长衫屁股上,“滚,滚,滚,给老子有多远滚多远。”

    苏长衫结结实实挨了一脚,还厚着脸皮问了一句:“爹,你要儿子滚哪里去?”

    “滚回王府去!”

    “这会太晚了,街上宵禁了。”

    卫国公一口老血就堵在喉咙口,“那就明日午时再滚回去--滚!!”

    苏长衫滚了,滚回自己的院子,咳嗽一声,大庆出现在面前。

    “去王府一趟,明日午时,让王妃置上一桌酒席,我家那个死老爹要来蹭饭。”

    ……

    雨歇时,天还暗沉着。

    玉渊被李锦夜骇人的体温热醒,一摸他手心,一手的濡湿,不敢掀开被子,怕招风,一粒粒纽扣帮他解开里衣,打算帮他换件干净的。

    最后一颗纽扣解开时,李锦夜的手指已经滑到她的长发里--

    “醒了?”她问。

    他手指轻绕着她的头发,不应她。

    “衣裳都湿透了,我给你换下来。”

    他一笑,长臂一伸,把人往怀里一按,声音因高烧而嘶哑无比:“昨晚,累了吧!”

    玉渊的脸贴着他滚烫的肌肤,眨了下眼睛,“是挺累的,师傅他老人家也病了。”

    “是吗?”李锦夜将下巴搁在她的颈脖间,没再往下说。

    两人静静的拥了好一会,玉渊才低声道:“今日别去早朝了,衙门里告个假吧,中午卫国公要来。”

    李锦夜睁眼去看她,高烧后的一双眼睛漆黑发亮,浸过水似的。

    玉渊主动亲亲他干裂的唇:“我想宫里再怎么瞒得严实,总有风吹草动会透到外面来,国公爷是老人了,多少会知道一点。”

    “我的阿渊可真聪明啊!”李锦夜叹了口气,“聪明的让我爱都爱不过来。”

    玉渊的脸一点点红了,人也不再吭声,抱着她的男人身体有了明显的反应。

    李锦夜晓得她察觉了,低着声,压上她耳根说:“眼下没什么力气,做不得什么,抱一会就好!”

    就在玉渊以为他不会开口的时候,又听他道:“这一招甚好,国公爷一直是只深藏不露的老狐狸。”

    ……

    老狐狸掐着点摇摇摆摆走进王府,自然是打了探病的旗号。

    苏长衫跟在他身后,目光四下张望,明知那人应该去了衙门,却还隐隐盼着回军中之前,能见上一面。

    江锋迎上来,“国公爷,王爷在书房养病!”

    “瞧瞧去!”

    刚入院子,就见一明亮女子等在门口,见人来,迎上前,曲膝行礼,“国公爷安好!”

    卫国公不敢拿大,手虚虚一托,“王妃客气,王爷身子如何?”

    “还有些烧。”

    卫国公睁着眼睛说瞎话:“如今的年轻人啊,身子骨还没有我这快进棺材的人结实。”

    玉渊和苏长衫对视一眼,各自含笑不语。

    入内,书房里一股子药味儿。

    “国公爷?”

    李锦夜迎上前,目光一转朝两个侍卫递了个眼神。

    青山,乱山会意,一个立在门口,一个立在院前,重重把关。

    事关重大,玉渊没让下人进来,亲自烧水沏茶。

    茶奉上,卫国公心不在焉的拨了下茶盖,低声道:“这事,我原本打算带进棺材里,既然你问起,我也不藏着掖着,并非是你生母的死因,只是旧年的一段官司。”

    说完,卫国公目光一斜,落在玉渊的身上。

    玉渊心中一紧,心道:好好的,看她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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