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渊李锦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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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一章性子直

    玉渊一走,院子里安静下来。

    青山和江锋等了半天,见左右厢房没什么动静,长松一口气。

    这时,温湘从房里走出来,一抬头见江锋在,立马掉头又进了屋。

    青山愣了愣,一脸懵,“我什么时候得罪过这位姑奶奶?”

    江锋想着卫温刚刚那一番话,冷笑连连:“何必跟她一般见识。”

    跟小姐去了一趟南越,越发的无法无天,连张太医都要勾引,这女子的品性当真水性杨花,见一个,爱一个。

    ……

    玉渊回到水榭,水榭中已经开席。

    八个冷菜,二十个热菜,四道点心,大部分是南边的菜式,京中少有。

    怀庆公主素来很少吃外面的菜,今日瞧着摆盘精致,倒是尝了几口,“咦,蒲类的公主怎么没来?”

    玉渊笑道:“公主吃不惯咱们大莘的菜,已让厨房单独备下了。”

    福王妃讥笑道:“莫非备下的那些生的牛羊肉?”

    “倒是说对了,正是这些,听王爷说那边的人喜欢吃生的,现杀一只羊,血淋淋的割几片就往嘴里送。”

    “快别说了!”怀庆公主连连泛恶心,“说得我都想吐了。”

    福王连连摇头:“啧啧啧,到底是北蛮子,跟野人也差不多。”

    玉渊笑而不语。

    这时,男宾那头传来喝彩声,一问,原是福王下棋赢了安亲王。

    福王妃眼角眉梢的得意藏不住,挑眉看了玉渊一眼。

    玉渊陪笑道:“我家王爷到底技不如人,去问问,赢的彩头是什么?”

    不一会,下人折回:“回王妃,彩头是台上的花旦。”

    福王妃脸上的笑,顿时僵住。

    玉渊只当不见,起身招呼每一位女宾,一时间杯来盏去,热闹极了。

    宴毕,撤桌,端上茶水瓜果。

    戏台上的戏,已经唱到第三折,该是落幕的时候。

    公主和福王妃一前一后离开,余下女眷也都辞去。

    沈大奶奶和沈五小姐来辞行时,玉渊拉住了沈青瑶的手,压低声音道:“略等等,我已经让人去请三爷过来,让他送送你们。”

    沈青瑶陡然变然,凛然道:“王妃万万不可,婚前,还是按着规矩,避着些好。”

    她这声音又脆又亮,惹得边上几个妇人频频看过来。

    沈大奶奶吓了一跳,哎哟,我的个小姑奶奶啊,人家王妃是好心,你就算再守着规矩,也别在大庭广众之下打王妃的脸啊!

    玉渊先是一愣,随即自嘲的笑了笑,再抬头,脸上惊愕的神色一扫而空,轻轻说道:“五姑娘说得很对,倒是我坏了规矩。”

    沈青瑶福了福:“王妃告辞!”

    “罗妈妈,送到门口。”

    罗妈妈眼风扫过沈青瑶,低头应了一声:“是!”

    沈大奶奶等小姑子略走几步,想想不妥,又折回来,冲玉渊曲膝,“王妃,我这五妹性子直,您别和她一般见识!”

    玉渊拍拍她的手,柔声安慰,“不会的,大奶奶放心,原是我的错。”

    沈大奶奶一听,心里更愧疚了,回府的路上朝自家男人抱怨。

    “要说这五妹啊,什么都好,就这性子……人家王妃是好心,让三爷送一送,见一见,也好过大婚之日两眼一抹黑。旁人求都求不来的好事,她也不看场合不场合,一句话就把人顶了回去,也叫安亲王妃脾气好,换了旁人,你看计较不计较。”

    沈荣辉摇头:“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脾气,连母亲的话都顶呢,你可有给王妃陪个不是?”

    “怎么能不陪呢,她不懂事,难不成我这个做嫂嫂的也不懂事?”

    沈大奶奶叹了口气,“我也是盼着她好的。”

    另一辆马车里。

    贴身婢女翠儿扯了扯沈青瑶的袖子:“小姐,刚刚在园子里,小姐那样冲安亲王妃,实在不应该,她是好心。”

    “好心,坏心谁又分得清。”

    沈青瑶一脸淡漠道:“我只管我自己行得正,坐得端,不让别人找出错处来。”

    “小姐……”

    “翠儿,你要记住,人言可畏,我若不是一路守着规矩过来,哪能成为安亲王妃的坐上宾?”

    “话是这么说,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沈青瑶顿了顿,道:“你只要记住,我是个庶出,又是个与人退了婚的,一言一行更要自省自律。”

    翠儿吐了吐舌头,垂着脸不说话!

    ……

    水榭里,女眷人走榭空,只剩下丫鬟们打扫整理,男宾那边倒还热闹着。

    玉渊交待了江亭和老管家几句,正要回去,远远见怀庆公主身边的老嬷嬷被人引着过来。

    罗妈妈眼明手疾,上前拦住人,问明来意后,才把人引到玉渊身边。

    老嬷嬷见礼,陪了个大大的笑脸,“公主明儿想去街市转转,不知道王妃可有空闲。”

    玉渊笑道:“自然是有空的。”

    老嬷嬷掏出帖子,双手奉上,“我家公主说,与王妃不见不散。”

    “去吧!”

    玉渊等人离开,翻开帖子瞧一眼,上面的水墨不像是刚刚写的,倒像是早就预备下的。

    如此说来,怀庆公主早就有请她诊脉的意思,不过是顾忌着周家小姐那头。

    这时,戏鼓子停了下来,怕是男宾那头也散了。

    玉渊正想着要不要等李锦夜一并走,却见李锦夜已匆匆向她走来,打头的一句就是:“他们两个怎么样了?”

    玉渊苦笑,上前与他一阵耳语。

    李锦夜听罢,愣了,“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不管好事也好,坏事也罢,咱们这会先去瞧瞧再说。”玉渊掏出帖子,“给你看样东西?”

    李锦夜扫一眼,皱眉道:“你帮她诊过脉了?”

    “诊过了?”

    “如何?”

    “能治!”

    玉渊压低了声音道:“宫寒,而且是极寒,应该是小时候的病症,若是从前,我也没把握,用南越那边的法子,五五开。”

    李锦夜想着深宫里的那些个鬼鬼魅魅,倒也不得稀奇,只侧头看着玉渊,柔声道:“辛苦了!”

    若不是因为他,像她这样的人,又何必腆着脸向公主身上凑。

    “辛苦什么辛苦!”玉渊勾住他,“走,去看那两位祖宗。”

    李锦夜没挪步,“听说,沈五小姐临走前呛了你一句?”

    “好快的耳报!”玉渊浑不在意的笑笑,:“她有她的难,倒是我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李锦夜揉揉她的头,没说话,只心里冷冷的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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