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渊李锦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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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六章一件喜服

    “王爷!”

    谢玉湖泪眼婆娑,“是我自己下贱,与他没有任何关系,让他走。”

    “二小姐?”

    李锦夜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你可要想好了?”

    放他走出这个门,日后再想要找人家,那咱们这头可就不占理了。

    谢玉湖摇摇晃晃站起来,朝罗妈妈幽幽看一眼,“求妈妈给我一把剪刀。”

    姑奶奶,你这是要做什么?

    罗妈妈哪敢作主啊,只拿眼睛去看玉渊。

    玉渊微一颔首,罗妈妈这才从针线篮子里找了把剪刀递过去。

    谢玉湖拿过剪刀,挽过一头长发,毫不迟疑地剪了下去。

    “女儿啊!”薜姨娘身子晃了晃,哭得直喘。

    谢玉湖将三千青丝狠狠砸在陆天昱脸上。

    “尘缘已断,来而往复,不可追矣,陆天昱,你给我记住了,从现在开始,世上再无谢玉湖这人,谢玉湖死在你的手里!”

    ……

    一场闹剧结束,玉渊像在人世间走了一遭,整个人累得连手指头都不想动一下。

    她是由李锦夜背回房的,往床上一倒,睡了个昏天黑地,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八月十五。

    罗妈妈告诉她,谢玉湖于昨夜真正落发为尼,求了江亭在高府辟了一处清静的院子修行。

    玉渊听罢,叹道:“红尘无岸,苦海无涯,由此岸到彼岸,只在一线之间。”

    “还有一事,小姐心里要有准备。”

    “什么?”

    “她不肯喝堕胎药。”

    玉渊大吃一惊,“为什么?”

    罗妈妈叹道:“二小姐说,此生罪孽深重,若再杀生,必落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

    “糊涂啊!”

    玉渊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孩子留下来?

    留他做什么,将来养成像陆天昱这样的人?

    “你们都劝了没有?”

    “小姐,没有不劝的,薜姨娘连嗓子都说哑了,她死都不肯。”

    罗妈妈顿了顿道:“老奴想着,二小姐对那陆四爷还是有情的,怕是要留个念想。”

    玉渊听了直摇头,“这不是留念想,这是留冤孽。”

    “小姐,那要不要把落胎的药放在吃食里……”

    “妈妈!”

    玉渊打断她:“千万不要这样做,这会要了她的命,罢了,随她去吧,多一双筷子,我也不是养不起。”

    罗妈妈低声道:“温郎中来替她诊过了,已经四个多月的身子,再有五个多月便要生产,倘若真要留下来,那府里就得准备起来。其次,还得瞒着陆府那头的人。”

    玉渊一听陆府两个字,头痛欲裂,“妈妈,你还是走一趟,再劝劝吧。”

    “是,小姐。”

    “顺便给她们送点吃食去,让江亭多留点心,多派几个丫鬟照看着,二小姐身边别离了人。”

    “小姐,放心!”

    “妈妈等下,那陆天昱回府后如何了?”

    “听说是被他老子毒打了一顿,爬都爬不起来。”

    “打死才好!”玉渊恨得咬牙切齿。

    ……

    中秋之夜,因为谢玉湖的事情,玉渊整个人蔫蔫的,连赏月的心情都不大有。

    李锦夜怕她多想,打眼色给张虚怀和谢奕为二人。

    哪知,张虚怀对着一轮明月,想着心上人此刻是否千里共婵娟;谢奕为又对阿渊纵容谢玉湖一事,颇有怨言,懒得多劝。

    团圆之夜草草收场。

    夜间,李锦夜将玉渊压在身下,极尽温柔……

    他有的是哄人的法子,可用在阿渊身上,那些法子都显得多余,一场酣畅淋漓的情事足矣。

    玉渊是在做到一半的时候,才发现今夜的李锦夜和从前孑然不同,她这才恍恍惚惚的想到,自己冷落他已经有好些天的时间了。

    一人有一人的苦;

    一家有一家的难!

    人各有命啊!

    玉渊想到这里,硬生生把眼角的泪意压下去,唇主动吻了上去……

    中秋一过,日子便过得飞起来,没几日便是谢三爷大婚,王府沾了些喜气,原本沉闷的府邸,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

    江锋和罗妈妈以及一干大丫鬟都往那府里帮忙去了,连曹明刚,方兆阳也被三爷叫去掌事,李锦夜朝玉渊打趣说,整个王府空落的就剩下他们夫妻了。

    玉渊知道这人是在吃味自己对三叔的好,笑道:“我与三叔,瞧着他是我长辈,实际上一路走来,说不好听些,我才是那个真正做长辈的人,这会他成家立业了,我有种老怀宽慰的心思,也算能放下了。”

    李锦夜捏着她的脸笑,“这话,也就你能说出口,忒不要脸。”

    玉渊听罢,小手故意直往他衣裳里钻,“我在你面前,要脸做什么。”

    这话说完,人就被李锦夜扔去了床上……

    ……

    神机营。

    苏长衫躺在摇椅上,手里摇着折扇,看着天上一轮圆月,神色讳莫如深。

    大庆上前唤了声:“爷?”

    “何事?”

    “谢三爷的信。”

    苏长衫的心剧烈的跳动了一下,没动,望着夜空中几只蝙蝠横空而过,硬生生把心底的东西压下去。

    “你帮我看吧!”

    大庆打开来,凑近灯笼扫了几眼,咽了下口水道:“爷,三爷约你二十三日那天去他府上吃酒。”

    “哟,暖房酒啊?”苏长衫慢慢的挑起了眉,声音带着几分嘲讽,“我替他暖什么房?”

    大庆不敢多言,只将信折好了,塞回信封。

    苏长衫坐起来,问,“都请了谁啊?”

    “回爷,小的打听了下,就请了四人,你,王爷夫妇,还有张太医。”

    苏长衫长久不语。

    大庆朝远处的二庆看了一眼,又道:“马上就是爷的生日,府里早就来了信,请爷回去呢。一年一回,老爷说要好好帮爷过过,还请了戏班子到家里。”

    苏长衫啪的一下,收起了扇子,“那就回吧!”

    “是!”

    “等下!”

    “爷?”

    “我让人定做的东西,可还做好了?”

    “回爷,已经好了,就等着爷回京里去取呢!”

    苏长衫深吸口气,淡淡道:“爷就不去取了,着人给谢三爷送去吧!”

    “爷?”大庆神色一变。

    苏长衫一记扇柄敲在他脑袋上,“别大惊小怪的,一件喜服而已。”

    ……

    明日大婚。

    谢奕为一早向户部告了假,回到府里。

    青芽迎上前,一边帮他换下朝服,一边回话道:“三爷,世子爷托人送了件喜服过来,奴婢瞧着比咱们预备下的喜服要好太多,三爷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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