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渊李锦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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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二章流言

    “是的,将军。”

    老军医毫不畏惧,直视着程潜的目光,一字一句道:“老朽以为,头一件事情便是向京中汇报,让他们派人派药过来。其次,是将那两千人隔离开来,禁止任何人与他们接触。将军,此病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最后是整个镇西大军,可万万大意不得啊。”

    程潜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双目霎那间变得血红,心中已被“整个镇西大军”震撼到。

    这时,有侍卫一头冲进来:“报,将军,二营又有数百人上吐下泻!”

    轰!

    程潜瞬间失去了理智!

    ……

    塞外孤城凉州,在绵延的丘陵脊背上,像一个历经沧桑的老人,虽然脊背佝偻,却还顽强的直立着。

    凉州新任刺史叫马承跃,山西人,武将世家出身,原在兵部当差,平王一案后,老皇帝看中他能文能武的本事,将他调到了凉州。

    初到凉州,马承跃被这一地的狼藉给惊住了,好在朝廷拨款拨粮,整整两年时间,这座孤城才慢慢恢复了昔日的繁华。

    这日,正是马承跃四十岁的生辰,妻妾为他归整了一桌丰盛的晚宴。

    刚吃到一半,守城将领孙夏匆匆赶来,“大人,前哨发现有突厥兵马。”

    马承跃一惊:“多少人?”

    “暂时未知!”

    孙夏顿了顿道:“末将认为,大人最好给程大将军书信一封,让他……”

    话刚说到一半,突然天空中爆出一簇灼人的火光,巨大的白雾“呜”一声爆发出来,一支手臂粗的钢箭野蛮地冲上苍穹,在一片 惊呼声中,锐不可挡的发出了警报哨。

    马承跃和孙夏同时心头一颤:敌袭!

    ……

    锐不可挡的警报声在凉州这座孤城上空响起时,一股耸人听闻的流言也悄无声息的在京城的酒肆,茶坊,妓院传开来。

    卫国公府的世子苏长衫好男色,与永昌侯府的五女婿,前任探花爷谢奕为苟合,并且被谢三奶奶捉奸在床。

    流言传得有鼻子有眼。

    有说:苏世子把探花爷压在身下,两具白花花的身子,让谢三奶奶作呕的几乎晕过去。

    有说:探花爷穿了一身女装,脸上描眉画眼的,连声音都是学的女声;

    也有说:探花爷是被逼的,因为叫得很惨,跟杀猪似的,嘴里还夹杂着各种咒骂,连苏家的十八代祖宗都骂出来了。

    消息第一时间传到玉渊耳中,她怒得将手边茶盏狠狠砸在了地上,她的面目几乎狰狞!

    这是谁把脏水往三叔和苏长衫身上泼。

    他们两个虽然有情,但据她所知,到现在为止都是发乎于情,止乎于礼。

    那苏长衫怕是连三叔的手都没摸着过,怎么可能被沈青瑶捉奸在床。

    江锋虽然震惊,但到底清醒些,忙上前劝道:“这个时候流出这种消息,小姐不得不多个心眼才行。”

    玉渊神色晦暗不明的沉吟了片刻,道:“派人去查,一定要把这流言的源头给查了来。”

    “是!”

    “等下!”

    玉渊叫住他:“三爷回来,让他立刻来见我,不,着人把他从衙门里叫出来。还有,给苏世子送封信去;对了,我还要见一见国公爷。”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江锋知道小姐这是乱了心。

    他沉默了一会,道:“小姐,事情得一件一件去做,不妨等三爷回来问清楚再说,事情有没有,是不是那样的,三爷心里有数。”

    “不用问,三叔绝对不会这样做!”玉渊斩钉截铁的回绝。

    “那我便亲自去查一下,到底是什么人在针对咱们王府!”

    “快去!”

    江锋离开,玉渊跌坐在太师椅里,心里在疑窦陡升--三叔和苏长衫的事情这么隐秘,是谁泄露了出去?

    难道说王府还有没有清除掉的奸细?

    不应该啊,陆侧妃一事后,王府里里外外的人都清理过一遍!

    那么,就极有可能是外人!

    如果是外人,又是如何知道他们两个的事情?毕竟三叔和苏长衫一个在京中,一个在军中,一个月难得见次面。

    还有,李锦夜此刻不在京中,而这两个人都是他的左臂右膀,这个时候曝出来,居心何在?

    人想多了就容易焦虑,玉渊心里忽然升起不安来。

    “小姐!”

    一个轻柔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玉渊回神,道:“谁在叫我,进来说话!”

    青芽垂着头一步步走到玉渊面前,低唤了一声“小姐”后,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玉渊惊了一跳,“你这是做什么?”

    青芽握着拳头,咬牙道:“小姐,三爷和世子爷的事情,不是奴婢传出去的,奴婢也是前些天才察觉到的。”

    玉渊皱眉:“你是如何察觉到的。”

    “奴婢是三爷的贴身婢女,他身上多了什么,少了什么,奴婢总能发现的。那日元宵灯会回来,三爷手腕上多了一根红绳,后来奴婢见到世子爷手腕上也有一根,这才……”

    青芽低着头,羞涩的不敢把话再说下去。

    玉渊看着她,心里沉坠坠的,抬手扶起她,“你这丫头可想得真多,我便是怀疑这府里的任何人,也不会怀疑你。”

    青芽抬头,含泪道:“小姐,你与奴婢说句实话,三爷和世子真的……”

    “不是真的!”玉渊忙解释道:“我是说被捉奸在床的事情,不是真的,你家三爷不是那种人。”

    青芽顿时松了口气,又忽然双目赤红,似乎要冒出火来,“我就知道三爷不是那种人,这是谁要往他身上泼脏水,让奴婢知道了,非撕烂了他的嘴不可?”

    “你……”玉渊微微一惊,“气得不是……”

    “才不是呢!”

    青芽清透的面孔微微有些扭曲:“三爷愿意戴那根红绳,自然有他戴的道理,奴婢管不着;但有人乱嚼舌头,作贱三爷,奴婢气不过。”

    玉渊没想到青芽比她的心还大,想当初自己听到这个消息,还别扭了好几天。

    “你且回去吧,这几天多用心些,三爷那边有什么不对的,立刻来回我。”

    青芽咬着牙道:“求小姐一定要查清楚,三爷那么好的一个人,可不能为了这个事儿,丢了前程。”

    “你放心,自然是要查得清清楚楚!”玉渊冷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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