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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你好”

    “你好,我是安安,丙辰的妹妹,”“这是我哥,丙辰。”丙辰微笑着点了点头。

    ……

    见丙辰一直不说话,女孩显然有些奇怪,“哦,秦先生要不要点点什么东西?”

    “哦,不用了,我已经给他点上了,我哥,我哥他从出生就是个哑巴。”

    丙辰差点没忍不住笑出来,只好冲着对方露出了抱歉的微笑。

    “哦,这样啊,不好意思。”女生刚刚还眉飞色舞的表情立刻变得严肃了。

    安安继续加火,“姐姐,其实我哥之前也相过很多次亲,但每次人家一听说是个哑巴,结婚后还要继续照顾我,就都不愿意了,所以,我哥至今都还单着。”

    丙辰站起来,给了安安一个眼神。

    “哦,对不起,我哥说他要去一下洗手间。”

    “哦,请便。”

    “我们两可以继续聊。”

    一支烟的功夫,等丙辰再次走出来时,发现座位上已经就剩下了安安一个人。

    “怎么就你一个人了?”

    “先行一步,跟你哥说一声抱歉,公司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安安把对方临走时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丙辰在安安多面坐下来。

    安安坏笑着,“哥,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怪我破坏了你和未来嫂子的好姻缘啊?”

    “好好吃饭。”

    安安冲着丙辰做了个鬼脸。

    晚饭后,丙辰和安安坐在楼顶上看星星,整个夜空中只有北斗七星最闪亮,从斗身到斗柄依次是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瑶光。在安安很小的时候,丙辰就把它们的名字一一说给她听,从那时起,她就记在了心里。

    在开阳旁边还有一颗左辅星,安安自从初中以后就再也看不到它了,因为她的视力已经不再是从前的1.5了。对于安安来说,北斗七星是一个伤感的故事,因为北斗七星在夜空中一直在做着缓慢的相对移动,十万年后的地球人看到的北斗七星就再也不是现在的形状了,十万年,对于人类来说,太漫长了,人类文明史也不过才区区数千年。

    安安坐在丙辰怀里,整个人被丙辰从背后抱得严严实实的。

    安安看着满天星斗,“哥,你说我爸爸妈妈在哪里?”

    “我猜是那两颗,就在北极星五点钟方向有两颗靠的很近的星星,他们比周围的星星都亮。

    “哥,我打算在这里搭建一个花房,以后,我们就可以经常来这里看星星了,我要建一个玻璃屋,这样我爸爸妈妈就可以在天上经常看到我了。”

    如果他们真的能看见,他们会愿意看到我爱上他们的女儿吗?丙辰一边想着,就觉得胸前有麻酥酥的感觉,痒痒的,低头一看,安安正把她的手伸进丙辰衬衫里几个手指头轮流着向上爬。

    丙辰抓住了安安手,“小鬼,你在干什么?”

    “哥,你喜欢我吗?”

    “你是我最亲的妹妹,我怎么会不喜欢你?”

    “哥,你故意曲解我的意思。”安安转过身来,脸靠的丙辰很近。

    “安安……”

    “哥,我喜欢你,我真的好喜欢你。”

    “安安,我们是兄妹。”

    “我们不是亲兄妹!”

    “可是……”

    丙辰话没有说完,安安的唇就已经吻上了丙辰的,丙辰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好多年,他下意识的用手臂环住了安安,舌头撬开了安安的紧闭的双唇,肆意的在她嘴里侵略着,对于接吻,安安还显得很羞涩,她僵硬的配合着丙辰,等着他的下一步行动。但丙辰的动作却突然停了下来,他意识到自己在犯错误,一个很大的错误。

    “哥”

    丙辰双手捧着安安的头,“安安,不行,我不能这样做,我是你哥。”

    “不,哥,你明明也喜欢我的。”

    “婶婶临走前把你交给我,”丙辰现在有些有些错乱,十指紧紧地嵌进头发里,表情异常的痛苦,“安安,我喜欢你,不,我爱你,我甚至一直卑劣的在等你长大,我承认我爱你,快疯了,可是我还是不能这样做,为了你,我可以一生都不结婚,可是我还是不能对你……”

    丙辰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仅仅攥着安安瘦弱的双臂,“安安,你能明白吗?”

    “哥,我不怕,我一点都不怕,我就知道,我喜欢你,我爱你。”

    “安安,可是我们的爱就只能在夜里,在这样的星空下。”

    “我愿意。”

    “安安,我的小丫头,如果我对你的爱能够少一点,就不会这么痛苦了。”丙辰把安安抱进怀里,比以往任何时候更紧的抱着。

    丙辰的工作突然变得繁忙起来,每天都早出晚归,有意无意的,他开始回避安安,安安在新学校的大部分情况他都是从檀姨和袁迪那里了解到的。

    安安也开始变得安静了许多,就连檀姨都注意到了。

    “到了高中,我们安安开始变成淑女了,不再是以前那个叽叽喳喳的小黄鹂鸟儿了。”

    安安以前是光在数理化课上走神,现在是每堂课上思绪都满天飞。她的教材上,课桌上,作业本上,每张纸上,都有丙辰的名字,坐在车上,指尖在玻璃上划得都是‘丙辰’两个字。

    袁迪笑着问安安,“丫头,这么快就恋爱了?”

    “是失恋了。”

    “哦?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恋爱的?”

    “袁大哥,你幸福吗?”

    “小丫头,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我好羡慕你,袁大哥,可以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

    “可以把你的苦恼告诉我吗?或许我可以帮你。”

    “我爱我哥。”

    “你们现在不是就住在一起吗?”

    “你们都在故意曲解我的意思,你知道吗?我哥现在每天躲着我,我们甚至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安安,你还小,在你决定成全这段感情之前,你还不能够背负得起这份感情背后附加的枷锁,你哥不是懦弱,他是在保护你。”

    “你们总说我太小,可我不小了,我在做什么,我心里很清楚。”

    安安在这所学校收到了前所未有的优待。从她踏进高中校门的那一刻起,好像全校的领导就都认识她,上课经常会被老师点名提问,就连班主任都对她礼敬三分,安安并不认为她自己有那么大能耐,隐隐觉得都是因为她哥的原因。

    既然她哥要躲着她,那好啊,她索性就在外面找份兼职,他回家后看不到她,就不信他不着急。

    现在正值旅游旺季,每当这个时候,每个旅行社就会临时找人救场,安安凭借着扎实的文学功底,以及对当地地理环境的了解,很快便被一家旅行社聘用了。

    以后,凡是节假日安安一早就出门了,不到天黑不回家,过去是丙辰在回避安安,现在不用刻意,安安一天到晚的不露面,丙辰已经开始不安了。他开始询问檀姨和袁迪,两人都表示不清楚,一种不祥的预感袭击了丙辰,他觉得自己对安安的态度转变太过于激烈了。

    丙辰开始开着车到处的在街上瞎逛,全都无果。又一个星期天的早晨,安安草草的用过早饭后就立刻出发了,丙辰看到安安出门就悄悄的跟在身后……。

    接上游客之后,安安开始一个景点一个景点的为游客讲解,有了前几次的经验,她基本上可以一点不落的详细到处每一个景点的出处,历史故事以及它所蕴含的文化内涵。

    丙辰就藏身在游客中间,这是他第一次目睹安安专业导游一样的风采,也是第一次领略了市内这些著名景点的真实渊源。

    尽管丙辰把自己乔装的很好,安安还是在一开始就认出了他,她太熟悉他了,他的身体语言,他身上的气味。如果放在以往,安安一定会不顾一切的扑倒丙辰怀里,可现在她不会这么做了,因为她已经掌握了男女间那些欲擒故纵的小把戏,她更怕吓跑他。

    休息的时候,安安故意的和与她套近乎的男游客谈笑风生,全然不顾远处那道犀利的眼神。

    一个游客拿着一杯果汁,走到安安面前,“给,秦小姐,这是刚刚有个游客要我递给你的,让我跟你说‘你讲了这么多辛苦了’。”

    “谢谢”安安若无其事的接过饮料,招呼游客继续往前走,一路上再没有朝丙辰的方向瞟一眼。

    游客全部散后,安安一屁股坐在旁边的石阶上再也起不来了,她在等着某人的出现。

    丙辰走过来坐在安安旁边,把安安的腿放在自己腿上,开始给她按摩,“你说你这是何苦呢?”

    安安上半身彻底的倒在地上,“你不是不乐意看见我吗?我就躲得远远地啊。”

    “啊……哥,你干嘛?”安安痛的叫了一声,其实,丙辰只是趁着安安不注意,轻轻地掐了她一下,并不舍得用力。

    丙辰已经心疼的不行了,“你很有志气啊,恩?”

    “哥,是你先开始不理我的。”

    “说吧,你要我怎么做?”

    “你不能再不理我!”

    “好,那你不能再一天到晚的往外面跑。”虽然他每天躲着安安,可是她却时时的存在于他的心里,他也知道这样躲着,终究不是办法。

    “好,那你背我,我就原谅你了。”

    “你哥也是跟你跑了一天的。”但看到安安无辜的小眼神,丙辰又一次妥协了,示意安安爬到他背上来。

    安安利落的从地上爬起来在丙辰脸上亲了一口,紧紧地抱着丙辰的脖子不撒手。

    丙辰用手背摸了摸被安安亲过的脸颊,湿蠕蠕的,笑得很温暖。

    “哥,你是不是认识我们学校的领导和老师啊?”

    “怎么了?”

    “我觉得我们学校好像每个领导都认识我似的,就连我们老师都对我‘格外照顾’。”

    “这样还不好吗?”

    “好什么好?哥,每个老师上课都爱提问我问题,可是我又答不上来。”

    “哦,是这样啊。”难怪丙辰难得的看见最近安安开始学习了。

    “哥,你究竟用了什么办法?你不要让他们对我那么好了行不行?”

    “这可由不得我,我想他们大概是想投桃报李吧。”

    “他们真的是在牺牲我来报答你吗?”

    “应该是吧,听说你们学校要盖新的教学楼,我们公司也赞助了一点。”

    “看我们学校领导对我的态度应该不只是一点吧?”

    “我是用你的名义捐赠的。”

    “哥,你哪来那么多钱?”

    “普天之下,也就你觉得你哥是个上班族,安安,这些钱里很大一部分都是你的。”

    “哥,你在胡说什么啊?”

    丙辰吧安安塞进车里,他也上了车,关上车门后,扭过头看着安安,“难道你从来没有怀疑过光靠我一个上班族,咱们能买的起那么大一座别墅,袁大哥能够每天接你上下学?”

    “这些不都是……?”安安自己也答不上来了,她的确从没有想过这些,就觉得是理所当然的。

    “丫头啊,就你单纯。这一切都是因为你爸爸,咱们住的房子,现在开的车,都是你爸爸的,还有你袁大哥,他们都是在报答你爸爸。”

    “我爸爸,哥,我爸爸妈妈,我怎么对他们一定印象都没有。”

    “当然没有,他们去世的时候,你还不满一周岁。”丙辰抚摸着安安乱蓬蓬的头发说到。

    “他们是怎么死的?”

    “被坏人逼的。”

    “什么?哥,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这些。”

    “那是因为过去你太小,哥不想让你卷进这些大人的是非中来。”

    “可是,我爸妈他们,哥,我想知道是什么样的坏人害死了他们。”

    “现在坏人已经得到了他们应该得到的惩罚,安安,你知道这些就行了。”丙辰在安安头上轻轻的拍了拍。

    安安听话的没再问下去,丙辰轻描淡写的讲述了这段恩怨,就是不想让她过多的不开心。他从不把工作中的事带回家来,所以安安多会儿看到丙辰都给她一种从容乐观的感觉,正因为这样,安安才更加心疼他。她发誓,以后她一定什么事都听丙辰的,再不跟他闹脾气。

    “你一路上都在看我,我今天有什么不一样吗?”

    “哥,你好像从来都没有变过,我都不知道你生气是什么样子的。”

    “人只有对自己在乎的事才会生气,在你本该生气的时候能够保持冷静,这是一种能力,这话是你爸爸告诉我的。”

    “人在需要生气的时候生气,该快乐的时候就快乐,为什么要让自己这么辛苦呢?”

    “别人看不出来你的喜怒哀乐,所以才会敬畏你,这些你不用懂。”

    “我懂,就是在别人面前装酷呗,我们班有很多男生都那样。”

    “对,装酷。”丙辰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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