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麻麻的针脚组成五颜六色花团锦簇的图案，她手指摩挲着停在一支开着桃花树枝上的一只鸟。她的命在这里，但很快又会落在王池的手上。她将从心里溢出的恐惧，一点点努力塞了过去。

    老人见她放下绣针，摩挲着那只鸟的手微微发颤。她的双手被老人一点点摊开，皱着眉看着她手上的茧说到，“孩子这些年你受太多苦了，这么小手掌就满是老深的茧。”

    “不苦，真的不苦。”张宁不知道她知不知道他的儿子是干什么的，张宁看着老人一脸心痛的样子，只能选择不说出口。

    后面等待她又是什么？她明白是王池送消息给自己的外祖父，至于他会向外祖父提什么条件，她也猜不到。

    爸爸，是暴露了。

    周蒲的背后是谭少林心狠手辣的父亲，他的父亲势力不言而喻，又有谁敢和他抗衡。

    黑蛇腾帮，明里暗里都有无数个冷箭待发，站在它身前身后都会背后发凉。

    滋生的恐惧和疑问快要吞没自己，王池会不会把她父亲供出去？花常富是个怎样的人？张宁把自己倒立在地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停地告诉自己。

    你不该懦弱，真的不该懦弱。

    段长庚双眼布满血丝，布满青筋的手撑在地上，头磕在地上。

    拿着枪对着他的王池，看着不可一世的段长庚，哦不，张亦程。在自己的面前跪下，卑微地模样他忍不住笑出声。

    “白鸽湾那档事，你不应该太早露出破绽，虽然你成功摧毁了。只不过是送往那边训练的几十个女孩，她们是我们拉拢人心的工具。救了也没用，她们已经有瘾了，说不还会怨你们，毁了她们的前程。到底还是你的父爱让你露出破绽，怎么样？我只抓不是你亲生的孩子，也能让你如此了，要是亲生的又会怎么样呢？你的孩子，身手不凡，如果我给老大送去，一定会成为我们的一员。才刚刚16岁的芊芊少女啊！”王池举累了，把枪扔在茶桌上，往沙发坐说到。

    张亦程爬到他脚边，低头磕着头泪流满面说道，“求求你，不要把她送去，你可以把我交给你们老大，任凭你们处置我都不怕。求求你，放过我的孩子吧，你还小什么都不懂。”

    “老大，可是我想毁了他和周蒲，怎么办？你是好运的，如果在前几年，我一定会，但现在不会你要感谢现在的我。”他从茶桌拿起张宁参加武术和柔道比赛获奖的照片，看了两眼就递给张亦程。

    “我真的看不透你，家里又不缺钱，还是你要满足你的英雄主义干这行。留个念想吧，以后难见了。”他说完从沙发上起来，挣脱失去理智扑向他的张亦程，和几个保镖离开。

    散落在地上的照片，在灯光下的照片拿着奖杯面对着露出若有若无的笑意。

    天气一天比一天冷，孟玲玉面容憔悴坐在床尾凳上，看着窗外飞舞的雪，默默眼泪又从眼窝溢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