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转马甲拯救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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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你试图强上无辜的女孩,被人发现制止,暴打了一顿,打你的人很巧妙的避开了明显的部位,没有留下严重的外伤,让你没有办法报警处理。”

    工作室的后台,江户川乱步站在人群之中,面对无故指责她的老板,说出了他昨晚遇到的不愉快。

    “你越想越气,就跑来这里发泄,我说的对吗?”

    老板一双眼瞪得极大,脸上的横肉颤抖,指着她的手不停地点点点,嘴上也不利索了,“你你你,你这个混账!你被开除了!给我滚滚滚!”

    江户川乱步不服气,“你明明就是不对的,我为什么不能说出来?”

    老板冲到储物柜前,一把扯出她的东西甩在地上,“这里是我的店铺,一切我说了算,我让你滚你就应该给我滚!”

    说罢,他还高高地抬起脚,对准杂物踩下去,江户川乱步连忙扑上去,猛地发力推开他。

    他踉跄着后退,撞上铁质的储物柜,哐当一声巨响,牵扯到旧伤口,发出哀嚎。

    “行,就算我走,你也应该先把工资结了。”

    江户川乱步不想跟他多纠缠,麻溜地收拾好东西,伸手向他讨要应得的财物。

    老板正在气头上,恨不得她立刻消失在眼前,更别说还给钱了,“呵,一分钱都没有,赶紧滚!”

    “喂,当初说好的!”

    老板扶着腰走过来,“谁跟你说好的,有人能证明吗?”

    “当然有,灰吾!”

    江户川乱步瞪他一眼,回头看向其他员工。

    她猛然发现,那些人正带着嘲笑、怜悯、或是漠然的眼神看着自己,灰吾也躲在人群后方,投过来的眼神非常陌生,还暗藏着一丝庆幸。

    一起工作了这么久,却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替她说一句,哪怕她是正确的。

    她在庆幸什么?是被抓去责问的不是她,还是现在被开除的不是她?

    最后,江户川乱步被赶出门时,身上除了自己带来的东西以外,什么也没有。

    这是她被赶出警校后的第一次打工,此后还有数次相同的经历,皆是因为她揭发了老板或者同事的丑陋的、不当的行为。

    明明是正确的,可没有一个人站在她这边,难道,她其实……是错误的?

    每次夜深人静的时候,捂着咕咕叫的肚子,江户川乱步睡不着的同时,便在思考这个问题。

    耳边仿佛响起被人群围住时,听到的窃窃私语,她们自以为说得很小声,其实她全都听见了。

    “活该,她以为自己是侦探吗?笑死个人了,区区一个员工,还敢说老板的不对。”

    为什么不能说?那是真相啊。

    “赶紧滚吧,早看她不顺眼了。不是说她是孤儿吗?肯定很缺钱,一天到晚抛着那个狐媚的眼神,说不定晚上还去站街。”

    父母给予她的外貌,不服憋着!

    “有些人总是自以为是,自命清高,从来都看不惯别人,看吧,这就是下场,我们都要引以为戒啊。”

    “就是就是。”

    她在耳边不停响起的嘲笑声,咒骂声中,忍受着肚子的反抗,进入梦乡,眉头紧皱一直到黎明到来。

    第二天,天还没亮便走出家门,开始寻找新的工作。

    这里住着许多穷苦的打工人,跟她一样早早地起床就要工作。

    他们的脸上没有朝气,表情漠然地走向工作的地方。

    江户川乱步站在门口,不知为何,总觉得他们的视线在她身上,是那种充满恶意的眼神,可当她看过去时,没有对上一个人的视线。

    走在大街上,又觉得每一个人都在观察自己,评估自己,在心里嘀嘀咕咕。

    这些视线是黏稠的,拥有实质形状的丝线,层层缠绕,裹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

    当她开始加快呼吸频率时,有人说话了。

    “……嗡嗡嗡。”

    内容听不清,充满了恶意,像一双大手紧紧攥住她的心,不由自主地产生恐慌感。

    额角冒汗,头晕目眩,话还在继续,嗡鸣声越来越响、越来越尖锐。

    不行,不要说了!

    她几乎是落荒而逃,狭小的租房,斑驳锈迹的铁门成了唯一的净土,最后一扇救赎的大门。

    她拉开门,吱呀作响,声音盖过耳里的嗡鸣,关上门,砰的一声震碎了一切声音,隔绝外面的窥视与恶意。

    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肺火焰灼烧过般隐隐作痛,像是用完了所有的力气,脚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背砸在门板上,顺着坐下去。

    寂静的,一眼便能看到所有角落的破旧房间,带着满满的安全感。

    她心有余悸,咬着唇,眼泪啪嗒啪嗒砸在环膝的手臂上。

    她抬手捂住耳朵,闭上眼,可怕,好可怕,再也不想……出门了。

    从此以后,狭小的房间再也没有阳光步入,深色的厚重窗帘拒绝了它,也拒绝了外界的一切。

    只有深夜,在黑暗的支持下,她才会在楼下不远处的便利店,和夜班的店员进行一次沉默的交易。

    她在网上找到了一个不用出门的工作,凭借聪明的大脑,遇到过足够多龌龊事的糟糕运气,写出了一部部引人深思的小说。

    昼夜颠倒,长时间对着电脑屏幕,久坐,不规律的吃饭时间,以及挑食,她被上门催稿的编辑发现晕倒在桌前,送入了医院。

    医院也是一个人流量多的地方,有些时候一天可以进进出出上万人。

    这样的地方简直能让江户川乱步窒息而死,她趁着编辑在和医生谈话不在时,偷偷地逃走了。

    穿着病号服,光着脚,手上的针眼还在渗着血珠,一个人孤零零地走在海边上。

    这怎么看都像一个即将轻生的年轻女孩。

    福泽谕吉不能坐视不理,他走上前,递出一张帕子,“我想你应该需要它。”

    江户川乱步顺着深色方格的手帕向上看,内心泛起一种强烈的酸胀感,眼泪就这么突兀地落下来。

    只需一眼,她就明白了,这是她错过的缘。

    “你、您……”的名字是?

    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有一个轻佻的声音任性地插了队,“社长,你看到了吗?刚刚我破案的英姿,是不是很帅气?”

    “抱歉,太宰。”

    “……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案子,没必要。”

    被称为太宰的少年失落地叹了一口气,随后又急吼吼地说道:“话说回来,昨天说好的甜筒呢?快带我去买啦!”

    他很会撒娇,福泽谕吉拗不过他,“那走吧。”,只能歉意的对着她点点头,便和少年肩并肩地离去。

    “好耶!我想吃草莓味的,据说这个口味最近特别受欢迎,一致好评呢。”

    少年不好好走路,被他念叨了一句,便收敛几分,时不时仰起头,讲一些趣事,抱怨糟心事。

    男人只是宠溺的笑着,认真地倾听,偶尔给一个回应,表示自己有在听,让他可以继续说下去。

    气氛十分融洽。

    那个少年是个侦探吗?真是讨厌。

    江户川乱步看着他们的背影,心想,像她这么聪明,一眼就能看明白的人,才更适合做侦探。

    江户川乱步偷偷跟在后面,来到公园,忍受着人群带来的不适感,躲在树影间,看着他们买了甜筒,坐在一旁的长椅上吃完,离开,也没有勇气上前搭话。

    扶着树,迈着酸软的步子走出来,摊铺的老板瞧见了她,问道:“要买甜筒吗?”

    她摇了摇头,许久未和陌生人说话,声音带着顿涩感,像一个初学者,“……不是他买的,没有意义啊。”

    他们终究是无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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