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母亲！？”

    这一刻，他们的表情十分统一，瞪眼张嘴望向狱寺隼人。

    夸张的反应搅散他原本的悲伤，狱寺隼人抬起头，不敢以下犯上，只好黑着脸问山本武，“怎么？这是一件很令人震惊的事吗？”

    “哈哈哈，这个怎么说呢？”

    一贯的爽朗笑声开头，山本武挠着头，“可能狱寺你给大家的感觉就像是……”

    他突然顿住了，想不出可以用什么词来形容。

    “就像是什么？你继续说啊。”

    狱寺隼人表情不善，一只手已经开始掏四次元空间里的炸弹了。

    山本武想不出来，眯眼笑出一口白牙，“算了，不说了。”

    嗤的一声，指尖夹着的炸弹引线瞬间点燃，狱寺隼人压低声音，“你这个棒球笨蛋是在耍我吗？”

    两人间的气氛可谓是单方面的剑弩拔张，山本武嘻嘻哈哈根本不把这当回事，“哦？你又要玩游戏了吗？”

    reborn从山本武的头上跳到沢田纲吉的肩上，小手拍了拍他的脸，奶声奶气的说道：“蠢纲，解决家族内部的矛盾，也是一个合格的boss该做的事，上吧。”

    “诶？但是我不想做什么家族的boss啊。”

    咔哒一声，子弹上膛，reborn尊重他的选择，但还是负责地提醒一句，“那就去死一次吧。”

    沢田纲吉看见列恩变成的枪就头疼，“等等！我去！”

    他哭丧着脸，走过去，“那个……狱狱寺君。”

    不需要多说什么，狱寺隼人立刻抛弃山本武，收起炸弹，冲到他的面前，微微弯腰屈膝，从俯视变成仰望，绿色的眼眸亮闪闪的，脸颊飘起红晕，“十代目，有什么事吗？”

    沢田纲吉恍惚间看见他的身后，有一条毛茸茸的尾巴在摇晃，像极了邻居家的吉娃娃见到主人时候的样子。

    他还不是很习惯别人如此热情的模样，退后半步，视线四处游移不定。

    “那个……狱寺君从来没有说过自己的事，大家只知道你来自意大利，曾经是个杀手，所以才会那么惊讶。”

    毕竟，电视剧里的杀手大部分父母双亡，童年悲惨。

    他在心里默默地想着，没有说出口，害怕一不小心戳到狱寺隼人的痛处。

    “是这样的吗？其实，我家里的事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就像普通人那样。”

    狱寺隼人语气淡了一点，但还是保持着微笑，面对十代目的时候，怎么能不带着笑容呢？

    沢田纲吉的直觉告诉他，事情有些不太对，可他不是一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子，便笑了笑，主动把话题扯回正道。

    “狱寺君为什么说，之前那个人可能是你的母亲呢？”

    “我的发色和瞳色都是从她那里继承而来的，她是日美混血，也有可能会来到日本。而且……等等！”

    狱寺隼人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神情陡然一变，“十代目，你刚才说的是几年前见到那个人的？”

    沢田纲吉翻着白眼，使劲回想，“十年前吧，不，大概九年前？嗯，差不多，就是九年前。”

    “那就不可能是她了，她……”

    他声音沙哑，似乎有些颤抖，“在我三岁的时候，就意外去世了。”

    沢田纲吉愣了一下，看着他实在是维持不住而消失的微笑，心里仿佛感同身受般生出一点苦涩，垂下眼眸，“对不起。”

    “不，不用道歉，这不是什么大事，早就过去了。”

    他深吸一口气，抬头又是那样的笑脸，毫无阴霾，“十代目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应该没了吧。”

    沢田纲吉摇摇头，“但是，这样子的话，好像又没有什么线索了。”

    这时，被忽略已久的山本武突然冒出一句，“会不会是狱寺母亲那边的亲戚，比如说双胞胎姐妹。”

    他说完，众人的目光又落在了狱寺隼人身上，他耸耸肩，“这个我也不知道，我和她一年只有三次能够见面，而且，那些时候她也没有跟我说过相关的事。”

    “是吗，那没办法，看来就只能这样了。”

    山本武拍拍他的肩，似是无声的安慰，被他嫌弃地打开也不气恼，转头又对沢田纲吉说道：“阿纲，你还记得什么有用的信息吗？”

    “嗯……我再想想啊。”

    沢田纲吉双手抱头，慢慢蹲下去，闭着眼回想。

    *

    月光洒在夜晚的街道上，五岁的沢田纲吉牵着陌生女性的手，踏着两旁住宅区的暖色灯光，和一点轻微的人声，走在不知道通往何处的道路上。

    年纪小，还十分单纯的他，就因为心里莫名其妙的信任感，选择相信这个满身是血，狼狈不堪的女人。

    “大姐姐，你知道我的家在哪里吗？”

    他仰起头，昏暗的环境下，更加看不清楚银发女性的脸，但那双绿眸看过来的时候，又是那么的清澈明亮。

    女人柔声细语地回答道：“我想，就算是下辈子，我也不会忘记十代目的家在哪里吧。”

    若是让敌对家族的人看见了，只怕会当场惊掉眼珠子。

    谁曾能想到，被誉为家族攻击的核心，无休止的怒涛的岚，彭格列十代目身边的一条疯狗的女人，会有这么温柔的一刻。

    沢田纲吉不懂这些，也不知道有这些事，只是盯着她看了又看，疑惑地问道：“大姐姐是不是认错人了？我的名字是沢田纲吉哟，不是十代目。”

    “没有认错，也不会认错，你就是我的十代目，也是沢田纲吉。”

    她停下脚步，蹲下来，捧着他的脸，认真地发誓，“我是狱寺隼人，您未来最得力的左右手，什么棒球笨蛋、草坪头、蠢牛之类的，都不是您最亲近的人，只有我！请您一定要记住。”

    说完，她实在是没忍住，轻轻捏了捏幼年的彭格列首领的脸，真的又软又嫩，这辈子不洗手了！

    *

    “啊！我想起来了！”

    沢田纲吉噌地站起来，差点把reborn甩出去，“那个人后来送我回家的时候，好像对我说过一句话，让我一定要记得。”

    山本武和狱寺隼人异口同声地问道：“她说的什么？”

    “好像是……她才是我的左右手，什么狱寺、棒球笨蛋、蠢牛等等都不是我最亲近的人，一定要记住啊之类的。”

    沢田纲吉凭着自己模糊的印象，凑出一句话，话音还没落下，狱寺隼人就快炸了。

    他表情扭曲，两手一把抓住沢田纲吉的肩膀，凑得极近，“哈！？她算什么东西！左右手的位置一定是我的！你说是吧？十代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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