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天如同被陨石击中了一样，脑海中一片惊涛骇浪。
他目瞪口呆，怔怔看着嬴湘，“你是嬴竹之的姐姐？”
“我知道，你们已经有过**之事，放心，我不会反对你们的，我这老处女妹妹，能找到你托付终身，也是件好事。”嬴湘黠然一笑，全然没有身为海神的威严肃穆。
她真的是海神？
秦云天心中暗忖，他可不愿意顺着嬴湘的意思去回想与嬴竹之的**之事。
这家伙能够读心，要是被她读出他们当时的情形，那可真是羞愧难当了。
嬴湘笑了笑，“我当然是海神，要是没有我，这鱼人国早就与你们太古人族一道，在神罚中毁灭了。”
秦云天再次听到神罚二字，决心弄清个究竟。
“为什么会有神罚？”他看着嬴湘，等她答复。
“诸天万界，兴许也就只有我一人敢说神罚的事了。”嬴湘沉声说道：“我只说一遍，你不许发问。记住，你若发问，我便不能再说，否则，我也会有性命之忧。”
秦云天听了这话，脑海中冒出的第一个想法就是：为什么？
“因为我是龙女，每个龙女与生俱来都能说一次神罚的事。”嬴湘说道。
秦云天又冒起了第二个想法，嬴竹之也是龙女，为什么不能跟他解释一次神罚的事呢？难道她之前已经向别人说过一次了？
一定是这样！
要不然，她也不会受黑龙囚的痛苦了。秦云天想到这里，不再胡思乱想，聚精会神，不敢有一丝懈意。
嬴湘沉吟了一声，说道：“宇宙混沌初开，法则分立，有一丝混沌元气未归为法则之列而散逸于诸天万界之中，你们太古人族，是最为得天独厚的一支。”
秦云天本来想问为什么是得天独厚，可想起嬴湘的叮嘱，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嬴湘自然知晓他有疑问，摇摇头，似在提醒他不要插嘴，继续说道：“这是因为，你们太古人族有一块叫原初之碑的神物。”
秦云天愣了愣，点点头，算是赞同嬴湘的话。
“这原初之碑，是宇宙初开之时，伴随那一丝混沌元气散逸到太古的原初之水、原初之光、原初之尘汇聚而成的。”
秦云天这时才知道，原初之碑，原来不是一块记录功法的碑石。
“传闻这原初之碑，可以帮助你们太古人族淬炼神格，成为掌控所有宇宙法则的真正主神。”嬴湘面露向往之色。
秦云天听得目瞪口呆，心中翻起无数巨浪，既然原初之碑可以帮助太古人族淬炼神格，为什么屠天阁中留下的文字却显示，太古人族惨遭过神罚灭世呢？
难道是因为这个缘故，所以才会引来神罚？
嬴湘喟叹一声，“这只能怪你们太古的初代人族，要是他们没有找到原初之碑，兴许神罚灭世就不会降临在你们太古身上。”
秦云天心中一片凌乱，屠天阁中的记载，确实有显示人族为了绝地反击，而走上了屠天路。
这么说来，诸天万界之上，真有神的存在，他凌驾一切，万物苍生，都是他股掌之间的玩物。
“他们找到了原初之碑，但没有找到原初之力与时间之源。没有它们，原初之碑，就只是一块笨石，一块祸石，只会给你们惹来灭世之灾。”
嬴湘像是想起了灭世的回忆，情不自禁又喟叹了一声。与此同时，四周烟雾缭绕之处，也随之出现了灭世的景象。
秦云天曾在原初之碑上见过这些景象：白光自天空劈下，太古分崩离析，人族死伤殆尽，一切都化成了漫天灰烬。
这让他再一次感受到了那无尽的绝望，他沉在其中，痛苦无比。
“你们太古的初代人族，为了自救，走上了屠天路，失败后，有一部分人逃匿进诸天万界之中，为了将他们彻底消灭，神罚在诸天万界降临。这也是我为何会只身来到鱼人国的缘故。”
嬴湘说得不动声色，可是越平淡，当年神罚灭世的景象就越是显得惨绝人寰。
秦云天还有一事不明，当年的屠天人若全部被消灭，就不会再有人向神格发起冲刺，自然也不会有人触犯天威神怒，那为什么大家依然对神罚讳莫如深？
“我沉悟成千上万年，只想到一种可能。”嬴湘说道：“神罚灭世，皆因神要收回它的能量。”
秦云天再次目瞪口呆，震惊得全身僵立。
这一次，他再也忍不住，开口问道：“收割？”
嬴湘吓了一跳，“不是提醒你不要开口问话吗，现在好了，我再也不能多说一句了。”
秦云天百思不解，“为什么？难道神会知道我们的交谈？”
嬴湘满脸凝重，“神无处不在！”
她伸手指了指远处，不再说话，甚至全身颤抖。
秦云天循着她的指向望去，大吃一惊，只见烟雾缭绕之中，出现了一个人影，他扇着白色六翼，霞光萦绕。
“那是什么人？”秦云天瞠目结舌。
“不要再问了，我不能说了，不然我会灰飞烟灭的。”嬴湘面色惨白。
秦云天眉头紧皱，什么人，能够让称为海神的嬴湘如此战战兢兢呢？
难道那个有白色六翼的人影就是神？
秦云天看着嬴湘，“你不是海神吗？”
“我这只是一个称呼，要比能力，我差远了。”嬴湘看了看秦云天，“我不过是修炼达到神尊境界罢了。”
秦云天愣了愣，“所以你不是真的神？”
嬴湘摇摇头，“要成为真神何其难。”她看着秦云天，目露赞许之色，“你虽然晋入了古神境界，但修炼之路艰辛无比，一定不要松懈，你们太古人族，是有冲刺神格的可能的。”
秦云天还是有一事不明，嬴湘既然不是神，又怎么有能力护佑整个鱼人国？难道达到神尊境界真有这样的威力？
“身为龙女，我的能力与生俱来，但也只能护佑我们的种族。”嬴湘笑了笑。
秦云天想到嬴竹之，她为了保护自己的种族，身中黑龙囚，看来做龙女，不是件轻松的事。
他又看向烟雾缭绕处，那个白色六翼的人影已经消失，说道：“我要到海心去，找鱼人公主的心中之泪。”
“这里就是海心，我就是鱼人公主！”嬴湘说道。
“你不是龙女？”秦云天疑窦丛生。
“龙女，只是我过去的身份，从我只身来到鱼人国之日起，我就是这个国度的公主了。”嬴湘说道。
秦云天愣了愣，心中涌起某种奇怪的想法。
龙女嬴竹之什么都知道！
为什么她不跟他明说呢？
难道她有什么难言之隐？
嬴湘似乎已经猜到了他心中的顾虑，说道：“你放心，她只是不想承认我这个抛弃了方外之国的姐姐罢了。”
她又狡黠地笑了笑，“心中之泪，我是不会交给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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