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夷甫摇摇头，“本王未听说过有人懂空间之道。”
顾海天也陷入沉思中，良久，他突然两眼放光，“李国主，可还记得那些上古碑石记载的大戎逆天立国之事？”
李夷甫两眼圆瞪，“顾国主莫非想说的是戎人戎天盛？”
顾海天点点头，“对，就是他，大戎国的立国之主。”
秦云天早年在大秦国王宫中，就已经熟记四国国史，却未见到过有关戎天盛的记载。
他一脸茫然地看着李夷甫与顾海天，等着他们说下去。
“秦星主，你可能不知，太古自古就只有大秦一国，后来生于不毛之地的戎人，在戎天盛的带领下，逆天改命，召唤天雷，致使太古大陆一分为四，东为诺东大陆，南为乌南大陆，西为泰西大陆，北为盖北大陆。”
顾海天的话得到李夷甫的附和，“大秦人也在天雷中一分为四，乌月、盖亚两国先人，实则也是大秦人。”
秦云天未曾听说过这样的史载，一脸惊愕，“所以大戎国人，早年也是大秦人？”
“不，散于泰西大陆的大秦人，全都被戎人杀了。”李夷甫沉声说道。
秦云天又是一惊。
“传闻，当初散于泰西大陆的大秦人，都是武力至高者，能将他们全部杀死，戎天盛的力量可以说极其恐怖。”顾海天叹息一声。
“可你们分别姓李与顾，不姓秦啊。”秦云天还是有点难以置信。
“秦之不国，李为继，顾为承，戎灭之，四国之始。”李夷甫眉头紧皱，“秦星主可曾听过说这句古训？”
秦云天点点头。
“李为继，顾为承，除了又传承之意，还分别是乌月国与盖亚国的立国之主，秦星主也是知道的吧。”顾海天又道。
秦云天越来越糊涂，或者说，他越来越觉得，太古很神秘。
有一个问题，他要跟李夷甫与顾海天弄清楚，那就是戎天盛逆天改命，将太古一分为四，时间是在夏尧带人反抗神曜七星族之前，还是之后？
“如果要从时间上算，”李夷甫的声音低到只有他们三人才听得到，“应该是在第一代屠天人之前。”
顾海天也低声说道：“太古，不是一开始就叫太古的，那时候，它叫秦古，你现在明白为什么大秦国的秦风战歌，会是太古战歌的一部分了吧？”
秦云天目瞪口呆，久久说不出话来。他想起在瑶光星时，那些太古人族临死前听说他是大秦国人的喜悦，想到他们听到他的身份就说太古有望，一个个欣然赴死，如今看来，他们一定知道这个久远的历史。
想到这里，他心中再次涌现那首太古战歌。
昔我往矣，青山依依；今我来思，太古巍巍。我戍未定，四海忧之；我行不归，太古靡靡。故土多思，无士可依；豺狼环伺，天命危危。秦之泱泱，将守四方。太古之盛，唯秦之桢。克敌为艰，血染疆场。言念君子，与国同觞。惜我往矣，太古未捷，人族未起，曰归曰归。
原来，一切早有指向，一切都是真的。
“可是神罚灭世，太古再无一人留存，按理太古四国应该是后来的事情才对啊。”秦云天突然说道。
“神罚灭世，太古再无一人，那现在的太古人族，又从何而来呢？没有人是平白无故出现的。”李夷甫沉声说道。
秦云天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一时间陷入了无尽的恐慌中，他隐约感觉，冥冥之中，似乎有一只无形的手，安排了这一切。
“一定有我们不知道的人，还活着。本王和李国主交流过多次，一致认为，当初四国分立，四大立国之主，一定都留了后手，为后世的延续打造了一个我们不知道的空间。”顾海天说道。
“这里面，我们根据流传下来的碑石揣测出，戎天盛就懂空间之道，既然他懂，凭什么其他三国之主不懂呢？”李夷甫说道。
秦云天想了许久，茫然问道：“可这一切，又跟神殿诸人在空间力泽中消失不见有何关联？”
他想了想，“你们该不会想说，是戎天盛做了手脚吧？”
李夷甫与顾海天相互看了一眼，摇摇头，“我们只是想告诉你，太古，有人懂空间之道。”
秦云天眉头紧皱，陷入无尽的思索中。
李夷甫与顾海天今日所说之事，让他对太古的历史更加茫然，或者说，他从未想过太古，会复杂如此。
他更未想过，太古，还会有一个叫秦古的名字。
至于神罚灭世之后，太古人族的来源，他更是没有想过。
现在，这些秘史从李夷甫与顾海天的口中一一道出，让他有一种恐慌感，难道冥冥之中，真有人安排了一切？
秦云天突然又道：“既然乌月、盖亚两国源自大秦，那大秦国灭之日，你们为什么不出兵相救？”
李夷甫与顾海天似乎早有预料到秦云天会有此问。
“太古之盛，唯秦之桢，桢者，难也。这是本王与顾国主寻遍无数上古碑石后，拼凑出来的一句话，记得我们看到这句话时，戎狄裘正带大军入侵大秦。”李夷甫说道。
“本王与李国主商定，决定赌一赌。”顾海天沉声说道：“你身怀圣兽天照之魄而生，一出生就被戎狄裘夺魄，可谓是大难不断，命途多舛，这就是碑石上所说的难。”
“况且，神曜七星联军当时陈兵在我们两国都城，我们若出兵，也必遭大难。”李夷甫又道。
秦云天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他决定不再纠结太古秘史，而去思索，到底会是谁，转移了空间力泽，囚禁了龙女嬴竹之等人。
他左思右想，想到的唯一可能，就是天剑阁掌尊洛昊空。
此人阴险狡诈，说不定也懂空间之道。
想到洛昊空，秦云天很快又想到一个人，苏榆晚，被洛昊空派人灭掉空青门后，她为了救秦云天，施展无相神魔功，开八门，身毁魄散，归于虚空。
她不是死了，而是以另一种形式存在着。
后来，在海中之海，在鱼人国中，她曾被樊东篱召唤出来，目的也是开八门，连通生死空间，让欧莎莉复活。
莫非，苏榆晚又被某个艰险恶毒的人利用了？秦云天不由倒吸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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