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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5 章(大户人家的经典废物。...)

    戚鸿又像看地那段时间一样, 开始在家待不住了。看他不到饭点不着家,文氏还抱怨,结果就挨了老太太的说:“只要不嫖不赌你管他出去做什么。”

    “那谁知道……”

    文氏顺口这么一回, 结果才起个头, 又被婆婆当傻瓜看了:“别人不知道你闺女还不知道?用你猪脑子想想,他要是在外面乱来敏敏不得反手把人举发了?”

    戚敏回以赞同的大拇指。

    “看看, 你是不是瞎操心?要没事儿做你去杀个鸡来炖上,这么热天给家里吃点好的补补。”

    炖鸡是没问题,家里鸡多着呢,但文氏心里想的是鸡吗?她还是在想儿子:“我总感觉鸿儿在酝酿什么事, 他看起来和之前上茶馆混日子的时候不一样了。敏啊, 你哥最近是在捣鼓事情?他捣鼓的事靠谱不?”

    戚家这个老太太是炸脾气,耐心从来就不好,她刚让别管儿媳妇还问老太太就烦了,脸垮下来大声骂道:“你有完没完?就说年轻人的事别管这么多, 你是比他们聪明还是比他们能耐啊?有啥能耐指点他们?”

    文氏脖子一缩:“我是他娘, 我关心他嘛。”

    “我还是你娘!我也这么关心你你高兴不?”

    ……

    这局势变化快得让戚敏都感觉突然, 但她还是毫不犹豫的站出来化解了矛盾,只不过用的方法比较硬核。

    戚敏无奈看向自家老太太:“不是跟您说了最近不宜斗嘴吗?可能斗出不好的事, 怎么就不听呢?”

    老太太懵了:“你说过这话?”

    戚敏一脸无辜:“没说过吗?”

    “没有啊,肯定没有啊,我就没印象。”

    “噢……那您现在知道了, 别吵架,会变得不幸。”

    那个瞬间戚老太太都怀疑孙女是不是为拉架编了这说法。但她怕了,她不敢质疑, 摔裂屁股那次的惨状还历历在目呢,哪怕伤愈有些天了, 现在只要出去别人一看是她还是会把目光下移关切问她真好全了不用再休息一阵?还有人不知从哪里得知她本来也该被大石头砸,居然还拿她去和李老三对比,对比就对比,句句话不离屁股就算老太太再没羞耻心也恨不得把人揪住爆锤一顿。

    够了,因为对孙女的提醒不够重视从而酿成苦果的惨痛经历有一次就够了。

    戚老太太果断闭嘴,并眼神示意儿媳妇:炖鸡去!

    之后几天戚鸿都在为选地方奔走,有了目标之后他和戚敏提起来,想带妹妹去看看。还没去,其中一处院落的拥有者主动找过来了,戚鸿都怀疑他是不是从哪里听到风声,准备反省自己的保密工作,寻思这个惊喜是不是已经泄露了。

    戚敏让他别多想,说这房产土地运势昌隆时的常规操作。

    之前说过,戚鸿这个人,想通过读书打磨自身可以靠这出人头地很困难,他几乎所有的运势都在土地这块。

    这个土地是广义的土地,包括的是和土地相关的所有,甚至可引申到五行属土的全部行当。宅院是凭地而建的,肯定得算,他在这方面的运势自然也是不错的。

    本来就不错,赶上今年还格外的旺,碰上这种“我想买就有卖家登门”的巧合便不奇怪了。

    得澄清的是,卖家其实不是来卖宅院,他是来向戚敏求助的。

    这个人以前在康平镇做小买卖,积攒了一些本钱之后就毅然决然的去长阳县城发展了。起初觉得偶尔回来还可以住一下,就没卖那院子,后来发现出去了再回来的时候少得可怜,留着没多大用,但是县里的生意一直挺忙,他们也没分心来处理……总之因为种种原因那个宅院空置了好多年,中间也有亲戚表达过想买的意向,但是由于出价不厚道,事儿没谈成。

    现在这家人生意做得不顺了,以前碰上事都是去拜庙,或者请大师。

    这次呢,认识的都向他鼎力推荐戚敏。

    尤其是康平镇老家的亲戚们,甚至说出假如还有人能救,那肯定就是戚家的戚敏这种话。

    亲戚朋友全这么说,而他本人也是个迷信的,哪怕听说找戚敏看相要放点血,为了根除问题避免陷入更大的麻烦之中人还是来了。

    然后他就和宗平、李老太太、绿帽老爷等人有了同样的感受。

    说起来就是“震撼我全家”“天呐这就是年青一代算命人的实力?”“也太绝了我他娘的好羡慕戚秀才这么会生”……

    再然后,戚敏就用跌破想象的低价买到了他家空置的院子,对方完全不觉得吃亏了,还很高兴能结下这个善缘,并表示院子空置有点久虽然里面东西齐全,真要搬进去住估计还得贴钱修缮一下。

    等人带着良心指点告辞了,戚鸿还在门口站了会儿,回来满心服气对妹妹说:“妹你绝了。”

    事情能够进展顺利戚敏当然也高兴,不过比起把功劳往自己身上揽,她又给老哥加持了一波信心:“是你在这方面运势好,本来就好,碰上今年在读书考试这些方面格外不成,有坏就有好,运气便转到置业这里,要不能让你去买两次土地?”

    “是这样?这么说还是我去看了他家的院子才把他引过来了?”

    戚敏寻思了下:“他来找我应该是确定的事情,是你赶上了便宜买房。假如你没有刚好去看过他家院子对他有印象,可能就没这回事,毕竟他目前焦虑的事情里面没有卖房这项,我给看相的时候就不会特别注意这些。”

    “明白了明白了。”

    捋清楚这个以后戚鸿心里美滋滋的,之前妹子说他们兄妹一个出钱一个出力配合给老爹这个惊喜的时候,戚鸿还觉得自己怪占便宜。

    其实不光这茬,之前买地也是,总觉得自己没做什么就占一半还挺心虚。

    通过这次戚鸿大概知道了,妹妹是真的很相信他在这方面的运势,也不觉得是在白给他,他呢好像真的可以起到一些积极作用。

    这个不大的心结解开之后,戚鸿继续他的地下作业,一方面约日子去把房契拿了,另一方面拿钥匙进院里去检查了一下里面荒废的程度,考虑修缮问题。还不只是简单的维护,得将本来住家的院子改成启蒙学堂要动的地方不少,首先要有讲学的大屋,书房要安排,烧水煮茶的地方不能少,库房也是要的,包括换门换锁换匾额……琐碎的事情非常多,这些全要在老爹生辰之前完成,还不能刚好卡在那天,时间上也是比较紧的。

    以上全部这些事情戚敏都放心交给老哥了,让他好好干,对自己也好一点,别抠那钱。

    光这么说感觉力度不够,戚敏转身就用实际行动表示了对家人的关爱,她拖着亲娘去裁缝铺给全家定了轻薄透气的夏衫,每人两套。

    在康平镇,这属于阔绰行为。

    裁缝笑开花了,承诺加班加点给她赶出来,不耽误穿。戚敏对那些她看起来面善的人态度一贯不错,这不,订好了衣裳临走前还鼓励人好好做,告诉她做这个挺好,有前途。

    文氏确信她从做裁缝这大姐眼睛里看到了迸发的希望之光,整个人一改平日模样,简直精神抖擞。

    斗志肉眼可见的燃起来了……

    “敏敏你……”

    “嗯?”

    “真会说话。”文氏有个感觉,如果本来要一旬才能干完的活,现在给她半旬恐怕就够,简直是把冲冲冲写在脸上,完全准备在做衣裳这件事上大显身手了。

    戚敏回头看了一眼还站在裁缝铺门口目送她们母女离开的老板娘,小声说:“不是我会说话,这个大娘的小孙女看起来手特别巧,很有天分。”

    “真的?”

    “好好学起来不用几年就能超越现在,以后应该能从这小镇飞出去。”这半年看过镇上不少人,就感觉一些生来就被家里寄予厚望的,成长的过程中反而扭曲得不成样子,瞧着越来越不中用。反而一些之前没得到重视的,憋着个劲儿一直在蓄力,只要做对了选择还真是大有可为。

    所以命运这个东西真是很难讲,比如现在乘马车过去这个……看起来就是大户人家的经典废物。

    是的,今天赶了巧,居然碰上有这么大气派的马车进镇。

    戚敏摸着良心说,她还没见过这样的,这个奢侈的程度居然超过了前段时间来找她看相的周家兄弟。前有人骑马开道,后面同样是三驾马车,其中两架是窗门禁闭的状态,有一驾的侧窗被打开了,戚敏瞥了一眼。

    哎哟。

    哎哟哟。

    这也是个大家族出身的,但是很明显他不是多有影响力的人,感觉上家里对他称不上重视,虽不至于被刻薄但哪怕正常的能从家里继承的部分也不太多,拿之前看过周家那两个对比,完全不是一个量级。

    滑稽的是,上次来的周鹤延和周显兄弟看起来都不是野心勃勃的,那两个也有自己的追求,但不在财富地位。

    真要说的话,根据戚敏分析的分析,药罐子以后不会像现在一样清闲,他会做很多事,得到显赫名声和常人难以想象的财富是自然而然的,但这不是刻意追求的结果。应该说,名利财富是手段,保护心爱的人事物的手段,那家伙虽然是个好人,但因为一直都在受罪在某些方面想法还挺偏执。比如他看起来很有危机感,会觉得哪怕是握在手里的东西,不好好保护的话,不小心就会失去。

    总之那两个不是真的在意名利财富,但他们看起来不缺。

    和那两个对照,这个很有意思。

    哪怕看起来也是富贵出身,一辈子都衣食无忧的那种人,但他追求极高,想要的很多,还是那个词:欲壑难填。

    这是一个自视甚高、野心极大、无论得到多少都不会感到满足、常觉得这世道不公平、出了任何事都不会反省自己只会觉得别人不好阴暗起来十分阴暗的人。看起来还是个两面派,为了让追求的事情更容易成功,他习惯会给自己戴一张谦虚友善的面具。

    但那是他自认为的谦虚友善,他功力比文心坊的东家差远了,总之眼不瞎的多接触两次都能知道这不是个真正随和的人。

    这个马车走得虽然不算快,但戚敏能看到的就那一眼,一眼可以捕捉的信息其实不完整,但就凭以上这些戚敏几乎已经可以断言这人将来绝对一地鸡毛,他过不好日子。

    这就是高门废物的经典模板,真白瞎了那么好的开局。

    戚敏暗自唏嘘的时候,街上其他人――包括母亲文氏――都朝她看过来了。

    “敏啊,这个不会又是来找你的吧?”

    戚敏想起来这两天感觉是会有人大老远来找自己:“很有可能,但最好不是,我可不想赚这家伙的钱。”

    戚敏嘟嘟哝哝往回走,回去路上还和母亲咬耳朵说坐在马车里的那个很难伺候,给他看相要么别说实话,说了实话就很可能拿不到钱。

    文氏诧异了:“怎么会?我看那马车很气派啊,之前从没见过这样气派的,那里面载的人会赖你看相的钱?”

    “我说好听的他肯定不会,但是实话不好听。”

    “咋?这么富贵的人,命能差到赖账不给?”

    戚敏在寻思怎么说才能让娘亲更容易理解,他刚想说这家伙可能是低配的宗平,野心更大,本人更自负,能耐和运势也要更差……还没来得及说呢,母女两个就发现她们正在议论的那一行居然真的把车停在自己家门口。

    目的很明确,真就是来算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