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渣同桌不需要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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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0 章节

    贺深。

    贺深看得一清二楚,那圆润的笔迹像它的主人一样甜软——不惊喜,是狂喜。

    贺深:“!”

    那边乔韶已经红透了脸。

    要不是在教室里,贺深一准要吻他——怎么会有这样好的乔韶,还让他给握在手心了。

    贺深松开了乔韶的手,将这张纸撕了下来。

    乔韶一愣:“干嘛!”这是他的课堂笔记本!

    贺深郑重其事的把这张纸收进口袋:“我拿回去处理下。”

    乔韶:“啊?”一张纸有什么好处理的。

    贺深解释:“家里有过塑机,我给它过个塑。”

    乔韶惊了,压低声音问:“为什么要过塑?”

    贺深理所当然道:“要保存一辈子,不过塑怎么能行。”

    乔韶:“………………”

    就这么一行字,有什么好保存一辈子的!

    中午吃饭的时候,乔韶收到了老爸的短信:“怎样,新同桌好吗?”

    乔韶韶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他给大乔打了电话:“大乔同志,你怎么知道我换座了?”

    乔宗民道:“我让小陈去找你们班主任聊了聊。”陈灏是名义上乔韶的酒鬼父亲。

    乔韶:“你让老唐给我换的?”

    乔宗民可有道理了:“本来你也不该在最后一排,调一下才正常。”

    乔韶:“你是想让我换同桌吧!”

    乔宗民清清嗓子:“离那个心机鬼远点挺好,省得被坑。”

    乔韶可算是找到罪魁祸首了!偏偏这是自家老爸,他气都没处气:“你别有偏见,他真的对我……”

    乔宗民道:“你瞧瞧,他要不是个男生,我都怀疑你恋爱了。”

    乔韶被他吓了一跳!

    乔宗民又道:“对了,要是有喜欢的女生一定要告诉我,你老爸我很开明的,早恋没什么,不恋才有问题。”

    乔韶说得都是大实话:“我没有喜欢的女生。”

    乔宗民道:“没事,有了也不用害羞,我帮你出主意。”

    乔韶心想:抱歉了大乔同志,您儿子这辈子怕是都不会有喜欢的女生了!

    男生倒是有一个,还是您很嫌弃的一个。

    乔韶有点愁,这还没怎样呢,怎么大乔就跟贺深杠上了!

    乔韶没和乔宗民说自己的同桌还是贺深,他想了下觉得陈叔对老唐肯定没说清楚,毕竟是酒鬼人设,又不是霸总,哪能直接下命令。

    乔韶揣摩着,陈叔一定是跟老唐说了自己的身高不适合在最后一排,大乔以为只要他能去前排,就可以和贺深分开,毕竟贺深一米**,坐前头也不像话,哪知……老唐不按常理出牌。

    直到下午自习时,老唐找乔韶谈话,乔韶才看清了整个换座背后的风云暗涌。

    老唐语重心长道:“贺深提前找过我,说开学还想和你同桌,还说自己一定能找到原因让你好好发挥,考出该有的成绩。”

    乔韶恍然大悟,知道为什么自己还能和贺深一桌了。

    唐煜继续道:“贺深是个好样的,对你很上心,当然你也不要有压力,慢慢来,老师知道你很努力。”

    乔韶心里又甜又涩的:“嗯,我会好好调整心态的。”

    唐煜道:“老师相信你俩!”

    他这话让乔韶有点点心虚:毕业前一定不能让老唐知道他俩的事……他怕把老唐气秃!

    第一周似乎眨眨眼的功夫就过去了。

    乔韶每天都更期待明天,天亮了就能见到贺深,只要有贺深在的地方,他做什么都觉得很有劲。

    周末是小休,上学期乔韶都是不回家了,但这学期他要回去,主要是想多陪陪大乔,哪怕只有一晚上。

    对此贺深同学很不满意:“只有一晚上,来回跑什么。”

    乔韶道:“我要多回去陪陪我爸。”

    贺深也不能说什么,只眉峰紧皱着。

    乔韶心立马软了,悄悄牵他手道:“我先送你回家。”

    贺深反手握住他:“我送你回家还差不多。”

    乔韶道:“我家太远了。”

    贺深看他:“你一直不带我去你家,我有这么见不得人吗。”

    其实乔韶不太想瞒着贺深了,可让贺深相信,就得带他回家,一回家就会碰上大乔,冲大乔对贺深那城墙厚的偏见……

    算了算了,还是从长计议,不见为妙!

    “再等等……”乔韶委婉道,“等我爸再好点。”

    他的意思是大乔的偏见问题,显然贺深误解了,他想的是酗酒问题。

    也不怪大乔对贺深有偏见,毕竟贺深对大乔也偏见很深。

    贺深不强留了,只道:“路上小心。”

    乔韶应道:“周日见。”

    贺深到底是舍不得:“亲一下。”

    不等乔韶反应,他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

    乔韶吓得要死:“说好不在外面……”

    贺深道:“没人看见。”

    他俩站在角落里,根本没人经过。

    乔韶真的该走了,他道:“我回家了。”

    贺深松开他的手:“到家给我发微信。”

    乔韶也舍不得他:“好。”

    贺深又道:“还有视频。”

    乔韶走出去几步了,又跑了回来。

    贺深:“怎么,落下东西了?”

    乔韶扯住他领带,微微踮脚在他唇上吻了下。

    贺深心一跳,伸手扣住他腰,侧头加深了这个吻,乔韶只觉得腿脚发软,连站着的力气都没了。

    到底是顾忌着在外面,两人亲了会儿后分开了,乔韶脸红得抬不起头:“这回真走了。”

    贺深道:“再不走,我可真不让你走了。”

    他们待得这个角落的确是安全的,因为有颗大松树挡着,即便有路人经过,都想不到会看过来。

    可挡不住有心人的跟踪与窥探。

    装修的富丽堂皇的顶层公寓,一位妆容精致的女人嗤笑地看着手中的照片:“谢深真行啊,有这样的丑闻还敢回来。”

    她对面是个戴着眼镜的男人,只听他道:“只要把这些照片捅出来,谢深就完了。”

    女人冷笑:“要挑个好时候。”

    男人道:“他不是想给老东西办寿宴吗。”

    女人也想到这里了:“对,到时候当着所有人的面曝光,即便谢永义没老糊涂也保不住他!”

    男人阴狠道:“谢深真是自断臂膀,居然喜欢男人。”

    女人顿了下问:“这个男孩没什么身份吧?”

    男人道:“他那个破高中里,能有什么厉害人物?”

    女人放心了:“也对,都是些穷酸种。”

    乔韶一回家,就听到了老爸给他的好消息:“你说巧不巧,几年没办宴的谢家,要给老爷子正经过生日了。”

    乔韶一喜:“是在谢家老宅吗?”

    乔宗民道:“肯定。”

    乔韶挺纳闷的:“怎么忽然要办宴了?”

    乔宗民说:“听说是谢家那离家出走的孙子回去了,老爷子被哄得病都好了七八成,所以想庆祝下。”

    乔韶才懒得管这些,能让他“故地重游”就可以了。

    乔宗民还嘱咐他道:“回头去了,你离谢家那孩子远点。”

    乔韶对这位谢家少爷毫无兴趣:“我又不认识他,当然会离着远远的。”

    乔宗民说:“我不是干涉你交友,只是谢家这一家子都有问题,我看那孩子也不正常。”

    他这么一说,乔韶反而好奇了:“怎么不正常了,那孩子多大了?”

    乔宗民想了下道:“应该和你同岁,不过我好多年没见过他了,上次见到时他才十岁左右。”

    乔韶不认同道:“才十岁的小孩,大乔你怎么这样说他。”

    乔宗民凝重道:“他可一点都不像个小孩,十岁就能上清华北大了。”

    冷不丁的,乔韶想起贺深曾说过他十一二岁时有准备参加高考……

    作者有话要说:这马甲可真是摇摇欲坠啦~~

    今天还加更不?

    既然大家都被榨干了,那我们暂时降低下标准,过五千就加更好不好鸭!

    94、第94章

    清华北大这么容易上了吗?他们s市的天才有点多啊。

    因为这点,乔韶对谢家这位大少爷多了点好感,他道:“这不很厉害嘛,怎么就不正常了。”

    乔宗民道:“我不会看错,那孩子心里全是恨。”

    乔韶皱眉:“恨谁?”

    乔宗民道:“所有人。”

    您直接说恨整个世界得了!乔韶乐道:“爸,人家早过中二期了,现在肯定长大啦。”

    乔宗民也不解释了,只道:“好啦,反正你离他远点。”

    乔韶无所谓道:“行,打个招呼就不理他了。”

    乔宗民点了点头,没再多说。

    谢家那孩子他印象深刻,虽然只见过几次,却次次都让他心惊。

    谢氏的情况他还算了解,谢永义思想陈腐,一心只想把自己的家业延续下去,儿子谢承域是个不成器的,他就把所有心思都放到了唯一的孙子身上。

    这孩子也实在优秀,学什么都很快,聪明得可怕,这种天才如果生在普通家庭还好点,生在谢家简直是造孽。

    谢永义掌控欲强极强,把对儿子的失望化作期望,加倍付诸于孙子身上,对他的要求严苛到了非人的地步。在那样的环境下成长,想也知道这孩子的心理不会太健康。

    尤其谢承域是个异常胡来的,听说还虐待发妻……林林总总的加在一起,一个过分聪明的孩子怎么会不心生怨恨?

    乔韶回家了,贺深也回了谢家。

    谢箐拿着手里的名单道:“请了不少人呢,你这是要大张旗鼓地宣布自己回来了?”

    “这不是你期望的吗。”贺深用上品狼毫蘸了昂贵的徽墨,在请帖上写下遒劲流丽的小楷。他在亲自写请帖,写给参加爷爷寿宴的“亲朋好友”。

    谢箐侧头看他,心底又升起了丝丝缕缕的后悔:她真的不是打开家门,放了匹恶狼进来吗?十七岁的少年有这样心性,十七岁的少年会这样隐忍,十七岁的半大孩子会把事情张罗得如此周全明白吗!

    自从贺深回来,谢永义的精神越来越好,他很清楚爷爷喜欢什么,很懂得如何讨他欢心,很明白做什么可以让他越发“清醒”。

    以前是谢永义掌控了谢深的人生,现在是谢深随意摆弄谢永义的生命线。

    可怕的是,谁都拦不住。

    谢箐攥紧了手里的名单,安抚自己:她与他可以说是无冤无仇,即便真要报复,也轮不到她,只要谢深不毁了整个谢家,一切都无所谓。

    再说谢深不可能毁了谢家的,这么滔天的财富,只要不是疯子,都不会舍弃。谢家不倒,她这辈子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乔宗民?”谢箐看到这个名字挺意外的,“他会来?”

    贺深:“来不来是乔总的决定,请不请是我们的礼数。”

    谢箐冷笑:“你是故意恶心你爸吧,乔宗民前阵子才骂了他。”

    之前国内有个重要的峰会,乔宗民面对面地骂谢承域一通,谢承域个怂包,除了在女人身上有本事,其他狗屁不是,被骂得连还嘴的本事都没有,只能回家大发雷霆。

    贺深纠正:“乔总的发言没有半个脏字,怎么能叫骂人。”

    谢箐语塞,又道:“你请了也白请,乔宗民不会来的!”

    贺深刚好写下乔宗民三个字,也不知是想起了什么,他弯了下唇。

    一直盯着他看的谢箐竟有些后背发凉,她从未见谢深真正笑过,以至于看到了也当成是逼真的虚假。

    她完全看不透贺深,心底的畏惧也就越发升腾——这怪物到底在算计什么!

    眼看着一张张请帖被写好,谢箐想到一事:“庄新忆那贱人就这么消停了?”

    庄新忆是谢承域五年前娶进门的妻子,也是谢箐的眼中钉肉中刺。

    贺深不怎么在意:“估计在找我的把柄。”

    见他这么轻松,谢箐也没太上心,随口问道:“你能有什么把柄给她?”

    贺深道:“还真有。”

    谢箐一愣,声音拔高:“你什么意思!”她已经彻底站到贺深这边了,他要是垮了,她绝对会被庄新忆给生撕活剥!

    贺深很平静地扔下一枚炸弹:“我喜欢男人。”

    谢箐完全懵了。

    贺深面不改色道:“他们手里可能有不少照片,也许想在寿宴上公布。”

    谢箐像看疯子一样看他:“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贺深没理她,活动了一下手腕,继续写请帖。

    谢箐疯了,就差没指着鼻子骂他了:“谢深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你喜欢男人?什么叫他们手里有照片?我帮你张罗寿宴是想让你名正言顺地回家,可不是让你身败名裂!”

    贺深头都没抬,讥笑道:“你觉得谢永义会在乎我的性取向?”

    谢箐呆住了。

    贺深手腕很稳,每个字都写得工整漂亮,他继续道:“我喜欢男人或者女人根本不重要。”

    他没说下去,谢箐却明白了:重要的是他回来了,而谢永义早就没得选了。

    谢箐还是心神不宁,她张口问:“你就放任她在寿宴上闹?”

    这人无所谓的吗,性取向被曝光这种事也不在乎吗!

    她不知道的是,贺深之所以选择回来,就没想过要藏着掖着。

    如果只能把乔韶藏在阴暗的角落里,他回来的意义是什么?

    贺深不会和她解释,他道:“趁着谢永义清醒,闹一闹挺好。”

    起初谢箐没听懂,后来她明白了,紧接着像有一条毒蛇在她的脊椎上游走般,让她一动都动弹不得。

    的确……

    最近的谢永义很清醒,还能思考,还能分辨出是谁在“害”谢深。如果庄新忆在寿宴上闹了,才是自寻死路,就像贺深说的,性取向从来都不是问题,有谢承域这个前科,谢永义根本不会在乎贺深的这点癖好,他更恨把这些曝光的人。

    谢永义时间不多了,他等不到下一个“谢深”了。

    乔宗民收到谢家的请帖时,乔韶已经返校。

    这张大红底色嵌着黑边的请帖设计得十分用心,既烘托出了寿宴的隆重与喜庆,又彰显了格调和优雅,算是一份不可多得的艺术品了。

    乔宗民打开请帖,闻到了上好的墨香气,也看到漂亮的小楷,这字迹丰腴雄厚,线条遒劲有力,一看就是练了许多年才会有的笔力。

    乔宗民轻笑了一声,把请帖扔给陈灏:“谢家这小子真不简单。”

    陈灏看到了署名:“谢深?”

    乔宗民道:“韶韶同桌叫贺深,怎么心机鬼都爱用这个字?”

    这话陈灏不好评价,委婉道:“小韶的同桌是个好孩子。”

    乔宗民心里总不舒坦,摆摆手岔开话题:“给韶韶准备的礼服怎么样了?”

    陈灏道:“在加紧赶制了。”

    乔宗民算算时间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