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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攻击了

    正元节结束以后,孟府的各家铺子要进孟府交账本和商榷经营内容,孟多忙碌了好一阵子,才回归了清闲的生活,在忙碌的时间里还发生了一件不寻常的事。

    这事和孟多身上那只袋子有关。

    往常他闲着没事的时候,只有自己伸手去摸,才能摸出来稀奇古怪的东西,但就在前几日不知怎么回事,孟多一觉睡醒发现身上沉甸甸的,他一动,咕咕咚咚从他身上掉下来一堆东西,掉到床下滚了一地。

    孟多在地上捡了一只篮球,一只钢笔,一把金光闪闪的首饰,还有一只什么玩意儿,孟多在澳洲吃叶子的时候没见过,但从他的袋子里拿出的杂志上见过,这是一柄微型手|枪,是现代社会才有的武器。

    微型枪械的造型很美,线条也很流畅,孟多出于动物天生的自我防护本性,对这一类保护自己的东西很感兴趣,他放在手里把玩了片刻,抬手瞄准窗台边上的一张桌子上的青花瓷瓶。

    咔哒。

    瓷瓶“嘭”的一声破碎。

    发射声清脆,速度快,比阿洛使用的暗器操作更加简单威力却更强大,孟多很满意,同时想到了敌国北屿使用的雷箭,也有优越大昌国的所有兵器的伤害威力,并且与他手里的枪械外壳材质很相似,第一眼见到雷箭,孟多就觉得此种武器更像是与他来自同一个地方。

    孟多将枪收入怀里,低头看自己的肚子,他的袋子变奇怪了,好像有什么东西躲在里面,把多余的东西都往外面扔,这个念头令孟多毛骨悚然,他会这样想是有一定道理的,因为在母袋鼠身上,这本就是育儿袋。

    可孟多不曾与袋鼠交|配,育儿袋里应该不会是多了一只小袋鼠,他这么糊弄自己的想,但并没有糊弄住,他的脑中不由自主回忆起烟花宴的夜晚,一个不愿意承认又诡异叵测的念头慢慢滋生出来。

    “主子,醒了吗?刚刚您房中有动静。”阿洛在门外询问打断了孟多的思考,孟多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后背竟然出了一层冷汗。

    “是瓷瓶被风吹倒了”。孟多定了定心神,将地上的东西收起来,才对门外说了进来。

    阿洛服侍孟多洗漱,说:“马车已经备好了。”

    孟多愣了一下,阿洛说:“不是您吩咐说今日要去见钟公子?”孟多这才想起来他已经好一段时日没见过钟齐雁了,这人不知道在忙什么,竟一点消息都没传来。

    青云书院,一只杂色信鸽落在院子里的梧桐树上,胡小姐伸出白皙的手摘下信鸽脚上的信筒,拿出里面的纸条看了起来。

    钟齐雁这几日过得不错,因为书院没有女子,胡小姐的到来为书院增添了别样的色彩。从前钟齐雁与孟多一同时,接触的大都是风尘女子,他打心里鄙夷,所以纵然艳丽,也从未生出过其他心思。

    胡小姐与其他人都不一样,她知书达礼,温柔可人,对钟齐雁这个夫子善解人意知冷知热,令钟齐雁自然而然想到了以后,若是以后成家立业,他的府邸正需要这样的女主人。

    “胡小姐,这是今日堂上学的那篇文的注解。”钟齐雁说着,走进胡小姐居住的院子里。

    胡小姐背对着他,飞快的将信纸塞进怀里,转过身,说:“多谢夫子,不过小女今日可能抄不完了,过两日再还给夫子,可以吗?”

    “是出了什么事吗?”

    胡小姐走到院中的石桌前坐下,细长的柳叶眉轻轻拧起,摇摇头:“多谢夫子关心,没什么事的。”

    钟齐雁坐到她身旁,眼神里有关切,“小姐但说无妨,我身为夫子,理应为学生排忧解难。”

    胡小姐看着钟齐雁关心的目光,说:“我自幼身体不好,我爹爹就在城外的地婆庙里为我供了香,庙里的主持说让我每日将上个月燃尽的香灰装进锦囊里,可保我多年平安,今日已经是十六了,我爹爹却没让人给我送上月的香灰,不知道是不是铺里忙碌,他忘记了。”

    钟齐雁说:“那我令人去胡府传话,提醒胡老板。”

    胡小姐说:“提醒了也没有用,正元节才刚过,爹爹一定是忙的脚不沾地,所以才去不了,主持说了,只有真心希望我好的人取回的香灰才有用。”

    钟齐雁说:“那小姐觉得怎么做才好,你家中可还有其他人?”

    胡小姐说:“我也不知道,如果钟夫子愿意为我去取就好了。”

    钟齐雁立刻说:“若我有资格去,就太好了,方才害怕唐突才未提及,既然小姐不嫌弃,我便亲自去。”

    胡小姐柔柔的手握住钟齐雁,轻声说:“夫子待我真好。”

    钟齐雁看了看天色:“今日去恐怕来不及,明日天不亮我去寻一匹马早早的就去。”

    胡小姐面露难色,说:“本来十五就应该取回的,再拖下去的话”,胡小姐欲言又止,迟疑了片刻才说:“不然夫子到山前看看,如果有幸遇上了马车,就借人马车今日前去,若是遇不上,那,那就明日吧。”

    钟齐雁觉得她说的有理,立刻向胡小姐告辞,出了书院,来到山前。

    山前有一条蜿蜒的路,一段长长的连着青云书院,钟齐雁等了片刻,就见一辆马车从路的另一边往这里来,又过了一会儿,他看见马车挂着熟悉的“孟”字。

    在山前遇见钟齐雁,孟多也挺惊讶,“你是亲自来迎接我的?”

    钟齐雁上了马车,对孟多说不是,又说真幸运遇见了他们,书院里有位学子托他下山去城外办一件事,问孟多能不能借他马车一用。

    孟多来青云书院本来就是为了见钟齐雁,钟齐雁走了,他留在书院也没意思,说:“一起去吧。”

    钟齐雁说谢谢,孟多说你我之间不用言谢。

    到城外去的确需要一些距离,到了午时,孟多让阿洛在快出城的地方寻了一家面馆,他们用了午膳才又重新启程。

    因为不熟悉钟齐雁所说的地婆庙,阿洛趁着二人用膳时特意去打听了,回来之后告诉孟多,出了城以后离地婆庙还有一段距离。

    马车上,孟多问:“去庙里做什么?我们在这里等,让阿洛去行吗?”

    钟齐雁说:“要取一件东西,必须我去。”

    孟多没有想去也没有不想去,只要能和钟齐雁待在一起,到哪里去都行。

    天色将晚的时候,阿洛将马车停在了一间偏僻的庙宇前,庙是小庙。

    庙前站了一个和尚,对三人说:“寺庙清净,不易人多。”

    钟齐雁说:“你们在这里等,我自己去就行。”

    孟多不同意,便把阿洛留在庙外,和钟齐雁进了地婆庙。

    走进庙里时,天已经黑的看不清路了,庙里没有点灯,带路的和尚走在前面也没有点灯,他们静静的跟着穿过一条铺了青石板,孟多属于动物天性的敏锐起了作用,虽然不知缘由,但他还是拉住钟齐雁,对带路的和尚说:“等等,天太黑了,看不清路,我们明日再来。”说完拉着钟齐雁转身就走。

    带路的和尚不知怎么忽然闪到了他们面前,洒出一把粉末,孟多抬手挡住钟齐雁,粉尘迎面洒了他一身,孟多的眼睛一疼,后脑被什么东西重击了一下,转瞬就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的时候,孟多试图睁开眼睛,但剧痛难忍,并且看不见一丝光亮。

    他们被攻击了,而他的眼睛看不见了。

    孟多坐在地上,用耳朵听周围的声音,没有听见任何动静,钟齐雁不在这里,孟多的脸上有湿润的水缓缓流下来,他摸了一下,手指感觉到了湿润,是眼睛在流血。

    就在这时,有脚步声朝他走过来,一个人,两个人,三个人,一共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