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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8 阿莉尔往事(21)

    海蒂·多塞特这种越轨行为的目的,是挑选镇上几个杰出人物,来发泄自己的敌意和轻蔑,斯蒂克尼一家、维尔夫人和威拉德·多塞特都在争当镇上的首富。

    哈里森·福特是报纸的编辑,而海蒂只能在家捆捆报纸,前者的地位当然比她高,所以海蒂选择这有损于她狂妄自大的情绪的人作为她泄愤的对象。

    “我在你们这些人头上拉屎,”这话虽然粗鄙,还算正常人说的话。

    海蒂却将这话付诸实施,认为所有的排泄物都是天赋的能力,听凭“无意识”的指挥,犹如精神病患者。

    海蒂·多塞特把斯蒂克尼家、维尔夫人和哈里森·福特的房地产视作她轻蔑的有形标志,所以总是在这些地方屙屎屙尿,甚至在威拉德·多塞特的(也就是她自己的)地下室也拉了一滩屎。

    这是精神病性的恶毒行为,表现了一种无意识的愿望--把粪便泼到某些特殊人物身上。

    可是,无论斯蒂克尼家、维尔夫妇、哈里森·福特、威拉德·多塞特,还是镇上其他人,都没有发现此事。

    阿莉尔恳求她:“母亲,会被人看见的,”

    海蒂总是回嘴:“废话。”

    镇民们好象也没有察觉:在他们星期日做礼拜而把一群小女孩交给海蒂·多塞特照看时,她竟搞了那么难以令人置信的把戏。

    表面上看来,照看邻居的小孩,再也不可能更为善良,更有母性,更为有益无害的了。

    事实上,海蒂同这些小女孩开始做游戏时也确实是纯洁无邪的。

    “我们来玩赛马。”她四肢着地,并鼓励孩子们也依样来做。

    “现在,大家象马一样俯身往前跑。”

    孩子们高兴得大声尖叫时海蒂就叫她们开始赛马。

    小女孩们听她的指挥俯身模仿马的姿势,海蒂就居高临下,实现她搞这游戏的真正目的。

    她一边对她们百般猥亵,一边吆喝:

    “跑呀,快跑。”阿莉尔和其他化身在旁瞅着,心中涌起一种强烈的羞耻感,正如她们目睹那屙屎的仪式时感到的那样。

    这就不是什么“古怪”,而是真正的堕落了。

    一天下午,佩吉·卢看见阿莉尔的母亲正在猥亵一个由其照看的一岁半男孩。

    佩吉·卢皱眉想(正如她在心理分析时告诉威尔伯医生的):

    “阿莉尔母亲这样做实在不好。”

    佩吉·卢为自己庆幸,海蒂不是自己的母亲,便一声不出地溜了。

    当阿莉尔伴随她母亲和她母亲三个十多岁的朋友一起穿越森林到河边时,她也感到羞耻。

    希尔达、埃塞尔和伯尼斯三个人都来自“社会下层”,海蒂宣扬自己同她们友善交往是一种社会服务。

    阿莉尔从来没有见到她母亲同父亲在白天接吻或拉手。

    但当阿莉尔走向河边时,她见到她母亲同这几位特殊朋友有这些行为。

    到了河边,她母亲会说:

    “我们到灌木丛后面去穿游泳衣,你在这儿等着。”

    早已穿上游泳衣的阿莉尔就这样等着。

    头几次,阿莉尔没有注意她母亲和母亲的明友在灌木丛后面磨蹭多久才出来。

    一天,阿莉尔沿着岸坡趟水时,开始感到不自在。

    她已经察觉她母亲和那几位姑娘在灌木丛后而呆得太久,大大超过了她们换游泳衣所需要的时间。

    阿莉尔不敢出声叫她母亲,但她决定靠近灌木丛走动,希望她们能注意到她。

    走近灌木丛,她听到她母亲和那几位姑娘的柔声细语。

    她们在说什么呢?在做什么呢?磨蹭什么呢?阿莉尔被好奇心所驱使,便推开一些枝叶,想看个究竟。

    赛马游戏,阿莉尔一边想着,一边走开。

    她慢慢地走回河岸边。三岁的阿莉尔除了赛马游戏外,不可能想到别的词来描述她目击的一切。

    在河岸边,她作为沉默的目击者,连续度过了三个夏天。

    每次她都在浅滩里趟水,玩弄岩石。

    不是看一眼灌木丛后面的场景,就是干巴巴地等着。

    她多么盼望她母亲和那几位姑娘快一点儿呀!

    年初,心理分析揭露了海蒂施加于阿莉尔的一幅幅充满残酷、暴行、惩罚和秘密仪式的悲惨场面。

    威尔伯医生深信阿莉尔分裂为多重人格的根源在于俘虏---控制---囚禁---折磨这个复杂的大主题。

    逃脱之门,一扇扇地关闭,对阿莉尔这个被蹂躏的孩子来说,当时毫无出路可言。

    须知所谓“被蹂躏孩子综合症”直到四十年后才在医学上得到确认。

    据医生推测,阿莉尔在出世时是正常的。

    两岁半左右以前,她一直在回击。

    后来,她寻求外援,终于认识到外援无望,于是她只好寻求内援。

    首先是创造一个虚拟的世界,住着一位幻想出来的亲爱的母亲,但最终的救援,是变成多重人格。

    为抵御那无法忍受的而且是危险的现实,她分裂成好些个不同的化身。

    阿莉尔找到了生存的方法。

    她的病虽然严重,但却作为防护手段而发轫的。

    在农场时,这位母亲由于精神分裂症的紧张期而动弹不得。

    但那位回到威洛·科纳斯的母亲再次构成威胁。

    现实再次变得危险起来,两碧尔也不得不再次求援于她习以为常的对付手段。

    当海蒂·多塞特说“让你第一个吃大黄陷饼”时,阿莉尔气得晕厥过去,变成了佩吉·卢。

    跟阿莉尔的母亲回家后,佩吉·卢走进日光室去玩,把门关上,旁若无人地活动起来,佩吉·卢拿出彩笔,坐在亚麻油地毡上,一面绘画,一面唱一首她父亲教她的歌。

    海蒂大叫“停下那该死的声音,”佩吉·卢继续唱歌。

    “你除了音乐和彩色画以外,得找另外一些你喜欢的东西,”海蒂把房门猛地一开,十分神气地说,

    “跟你小的时候不一样啦。不全是阳光、唱歌和美丽的颜色。玫瑰花也有刺哩。”

    她一边顿脚乱踩女儿的彩色笔盒,一边按着顿脚的节奏,字字句句从牙缝里迸出来。

    佩吉·卢继续唱着。

    她不能用彩笔,便去摆弄玩偶。

    敢发脾气的佩吉·卢也敢公然反抗阿莉尔的母亲。

    快吃晚饭前,阿莉尔回来接替了佩吉·卢。

    她父亲问她“为什么不去画一会儿彩色画呢?”

    她答道:“我的彩色笔全断了。”

    “还是新的哩,已经断啦?”威拉德说,“阿莉尔,你得学会爱护东西。”

    阿莉尔没有说话,因为她也不知道彩色笔怎么断的。

    这位母亲却无缘无故地大笑起来,目的是叫她女儿在有理由流泪时不许流泪。

    打从阿莉尔能够记事时起,那粗声的狂笑便伴随着她母亲特殊的晨间护理。

    阿莉尔出生只有六个月,这种特殊的护理就开始了,一直贯穿她整个孩提时代。

    清晨,她父亲一去上班,母女二人整个白天都在一起,这位威洛·科纳斯的母亲就开始大笑了。

    “我们不让任何人来偷看!”海蒂锁上厨房门,把门帘和窗帘全都放下。

    “我不得不这样。我不得不这样。”海蒂咕哝着。

    她不慌不忙地把女儿放在厨房里的桌上。

    你别动。这位母亲命令孩子。

    下一步怎么来,每次不完全一样。

    阿莉尔哭了起来。

    于是,海蒂用毛巾堵住阿莉尔的嘴,不让住在楼上的多塞特祖母听到哭声。

    阿莉尔害怕毛巾堵嘴,便不敢哭。

    将近三岁半的时候,她再也不哭了。

    即使她母亲说什么“我不得不这样”而使她信以为真,她起初还是反抗的,虽然在两岁半的时候被镇压得服服贴贴,她怪罪的还不是那位行凶作恶的人,而是那个人所使用的工具:手电筒、毛巾、银盒、鞋扣钩。

    谷</span>  有一个安息日早晨,全家即将去教堂前,威拉德·多塞特说:“阿莉尔,我不明白每次我们替你穿这些鞋时你总是这样尖叫为什么。”

    威拉德又对海蒂说:“妈妈,我们给她买一些新鞋吧。”

    威拉德·多塞特不知道:使阿莉尔尖叫的并不是那双白色的儿童鞋。

    他不知道:在多塞特家,纽扣钩的用途曾与鞋扣无关。

    这些无名的虐待狂行为瞒过了威拉德,并以几条门帘窗帘瞒过了世人。

    当然,这些拆磨与阿莉尔的过失无关。

    但当海蒂真想惩罚她女儿的话,那还有其他手段。

    那时,海蒂会打女儿的嘴巴子,把那孩子打倒在地。

    要不然,海蒂会把阿莉尔从房间这一头扔到那一头,有一次竟把孩子的肩关节摔脱了臼。

    要不然,海蒂会用手猛砍阿莉尔的脖子,有一次竟把阿莉尔的喉部都砍裂了。

    一个热熨斗压在孩子手上,造成严重烧伤。

    一根擀面仗打在阿莉尔几个手指头上。

    一个抽屉夹在阿莉尔手上。

    一块紫色围巾捆在阿莉尔脖子上,直到她透不出气。

    还会用这块围巾扎在她腕部,直到那只手变得青紫麻木。

    “你的血有毛病,”海蒂装成绝对正确的样子,

    “这样就会好一些的。”

    阿莉尔被几块擦碟布绑在有漩涡装饰的钢琴腿上,而她母亲演奏巴赫、贝多芬、萧邦。

    无法忍受的阿莉尔,几乎总是让她的一个化身出来。

    阿莉尔的脸和眼都被擦碟布蒙住。

    这种蒙眼游戏是一种惩罚,因为孩子竟敢问了若干问题。对这些问题,她母亲的回答是:

    “无论什么人都知道谁是瞎子不是瞎子,但我要让你明白瞎了眼以后是什么滋味。”

    结果阿莉尔生怕瞎了眼,后来,当她的视力出了问题时,她害怕极了。

    有时,海蒂还让阿莉尔尝尝死了的滋味。

    她把阿莉尔放在顶楼的箱子里,关上了盖。

    要不然,就把一块湿抹布塞下喉咙,并在孩子的鼻子里塞棉花,直到孩子昏死过去。

    当海蒂威胁说要把阿莉尔的双手放进绞肉机、把手指剁掉时,阿莉尔不知此话是否当真。

    她母亲威胁过许多事,后来她果真干了出来。

    但海蒂狂乱的目标有时不是阿莉尔,而是瓷器、亚麻布、钢琴或书籍。

    一到这种时候,海蒂·多塞特虽然在阿莉尔开始上学读书前,一天二十四小时同女儿在一起,但却无视那孩子的存在。

    海蒂会完全陷入自我专注的状态。

    她全神贯注于以她已故父亲为中心的幻想之中。

    海蒂会坐在那里抚摸、嗅闻她父亲的吸烟服。

    如果手里不拿着它,她就把它锁在一口箱子里。

    要不然,她就去擦洗哈维兰瓷器,其实它很少派上用场,用不着擦洗。

    她还把亚麻布摆上摆下,叠来叠去。

    她还会在起居室阴暗角落里摆着的竖式钢琴旁坐着,弹奏萧邦和贝多芬的名曲。

    她听唱片时非得从头开始,一张一张地顺序到底。

    比如,听交响乐时如果只听第四乐章而不从第一乐章开始,经过第二、第三乐章,才听第四章,那就乱了她的规矩,大逆不道。

    海蒂还在屋里踱来踱去,背诵一些诗和小说的片断。

    有时一段文字会使海蒂乐不可支,她会笑了又笑,没完没了。

    阿莉尔问她乐什么,海蒂却旁若无人地继续背诵下去。

    “母亲,我在玩偶衣服上缝什么扣子?”阿莉尔问道。

    “我的哈维兰瓷盘跟妈妈的完全一样,”海蒂答非所问,

    “妈妈的哈维兰瓷盘将归我所有,因为它们跟我的很配称。我真爱它们的式样。”

    这所房子开始成为阿莉尔婴儿时代的牢笼。

    十一个月大的阿莉尔,被绑在厨房里的一张高高的靠背椅上,玩弄着一只橡皮小猫和一只橡皮小鸡。

    海蒂自顾自地在起居室里弹钢琴时,阿莉尔的小猫和小鸡掉在地下。

    阿莉尔想挣脱捆绑去捡取小猫、小鸡,但她无法动弹,便只好大哭。

    而海蒂却继续自弹自唱,不去解脱那婴儿的“锁链”。

    哭得愈凶,那监狱看守弹唱的声音愈大,以把那干扰的声音淹没。

    那靠背椅上的囚犯大了一些,能够爬行时,曾想报复她母亲。

    阿莉尔本来在日光室的地下玩,看到海蒂离家去商店,便爬到起居室,爬到钢琴上,把一张张琴谱撒了一地。

    海蒂回家后,发现阿莉尔安安静静地坐在日光室里,便始终没有怀疑阿莉尔。

    那孩子还有其他办法回击。她正在学步时被她母亲绊倒,便不肯再学走路。

    她坐在地板上出溜。

    其实,她早在十个月大时便发育过早地说了她第一句话:

    “爸爸,把牲口棚的门关上。”但阿莉尔直到两岁半才迟迟学会走路。

    在人生之初,要报复她母亲还是比较容易的,因为,哪怕在牢笼里也有朋友。

    海蒂在分娩以后得了忧郁症,无法照料孩子,所以在那婴儿生后六个星期内,担负起照看孩子的重任的,是她的祖母。

    后来那婴儿得了中耳炎,海蒂受不了那哭声,再次丢下了母亲的职责。

    于是祖母又来帮助威拉德照看孩子。

    那婴儿趴在威拉德肩上时,那只坏耳朵恰好对着热炉灶,耳朵便出脓而不痛了。

    她祖母又走了。她母亲又回来了。

    而那婴儿把耳朵不痛这件事跟她父亲联系到一起。

    当阿莉尔两岁半的时候,祖母得了中风,海蒂花时间去侍候,家里找了女仆普里西拉来照看孩子。阿莉尔爱普里西拉,仅次于爱她祖母。

    有一天,阿莉尔对普里西拉说“我爱你。”海蒂无意中听到这话,便说:

    “你也爱妈妈,是吗?”

    阿莉尔转身看见正在擦拭哈维兰瓷器的海蒂,便搂着海蒂的脖子说是。

    海蒂将阿莉尔一把推开,说:“噢,别这样,你已经不小啦。”

    普里西拉觉得多塞特夫人已经生那孩子的气,便朝阿莉尔张开臂膀。

    阿莉尔奔过去抓住普里西拉的手。

    普里西拉说阿莉尔能帮她忙,能帮她抹灰,她俩要一起准备午餐,阿莉尔有了普里西拉,便感到不需要自己的母亲了。

    但等到阿莉尔又长大一些时,她母亲便稳稳地接管了那孩子,她祖母和普里西拉的两段插曲终结了,镇压的阶段已经开始。

    阿莉尔已被管制得不能哭,不能对别人申诉,否则便要受惩罚。

    她把一切都咽下肚去。

    阿莉尔知道不能反抗,因为一反抗就更要受罚。

    可是,心里还跃动的,是对新体验和对创造力的迷恋。

    但象画那些红脚绿尾小鸡的创造力,却常常引起母女之间的激烈冲突。

    阿莉尔四岁的时候,一天下午,她从杂志上剪下一个人脸,贴在锡纸上,还粘上几根红绳。

    她为自己的创造感到欣喜,便跑到厨房把它显示给她母亲。

    “我想我曾嘱咐你别在屋里奔跑,”海蒂一边说,一边把平锅放上炉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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