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个权相做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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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告状

    慕绾绾想起那个瑟缩在白氏怀中,表情沉静的女孩儿,心里一阵抽痛。

    “那样的爹,不要也罢。”乔明渊有些抱歉的回头看慕绾绾:“绾绾,这件事我对不起你,我买慧慧没跟你商量。”

    “傻子,”慕绾绾眼底荡开温柔笑意:“咱们家你当家呀!”

    乔明渊就笑得跟个傻子一样。

    “也不知道大姑醒来会不会怪我擅作主张,”乔明渊叹气:“她担心她舍不得两个儿子,会怪我没出息,没给她要来儿子。”

    没有儿子没有依靠,他懂这个道理,可私心里觉得有乔家的男人在,怎么可能让大姑没有依靠呢?

    慕绾绾摇摇头:“不会的,大姑拼死跑回来都要带着慧慧,没带两个儿子,就说明她心里清楚,儿子留在白家死不了,慧慧留在白家死路一条。大姑不会怪你的,她要是这样的人,就不值得你这么为她奔波思虑了。”

    来到乔家四个月了,慕绾绾是第一次看见乔明渊对乔家人的事情这样上心。

    从前就算四房的罗氏被高掌柜强行抢走,他事情也做,却不咸不淡。然而自从乔松月在堂屋哭诉开始,她就明显感觉到乔明渊会因为他大姑愤怒,会为了他大姑出头,甚至……想着要报复伤害了他大姑的人。这样丢失了理智的乔明渊,却让慕绾绾心头暖暖的。

    能让人心动的男人,大概就是他这种,永远让人感到心安的人吧。

    只要他站在那儿,你就会知道自己是有依靠的!

    她抿唇笑开:“明渊,你真好!”

    “我哪里好了?”乔明渊摸了摸她的头发,眼中全是她的模样,他轻声说:“你才好呢,绾绾,你是我遇到过最好的人。”

    两人一阵互夸。

    末了,乔明渊忽然道:“虽说我们能养着大姑,但你也知道大房的事情,谁知道他们会闹出什么幺蛾子,让大姑在家里受气也不妥当,我们将她从火坑里救出来,不是为了让她在娘家受气的。绾绾,你那工坊还缺人不,缺人的话,让大姑去吧,有个营生,也省得她整天胡思乱想。”

    温柔的人都爱胡思乱想,他怕看到大姑悲伤的样子。

    “可以的,等大姑身体好了,问问她的意思。”慕绾绾同意他的说法,女人得有个事业,瞧瞧村子里那些有工可做的女人,活得就比整天在家的那些要滋润很多。

    两人一路到了县衙。

    乔明渊写了状纸递了进去,衙役收了,没说成与不成,只让他们等着。

    两人等了很久,快到中午时,早已饿得饥肠辘辘,又怕县太爷要传他们问话,两个人都不敢走开,只得苦忍着。

    又等了一会儿,慕绾绾的肚子就咕咕叫了起来。

    “你先去吃碗面。”乔明渊心疼得不行,他指着方才过来的那条路:“前面左转那条街有卖吃的,你快去,别饿坏了!”

    慕绾绾不肯:“你先去,我来的时候吃了三个饼,还能忍。”

    “忍什么忍,咱们又不是没钱。”乔明渊知道她是心疼自己,开心得不得了:“这样,你先去吃了,然后换我去吃,我们谁都别饿着肚子。”

    她这才答应,小跑着沿着来时的路去找吃的。

    趁着这时间,乔明渊再一次去问了衙役,这回衙役就有点不耐烦了:“县太爷忙得很,来投案子的人多得很,县衙要十六才开始办公,现在大过年的,能收状纸就不错了,我哪知道老爷什么时候回话。要是等不及,你们就先回去,留下地址,有什么消息我们会通知的。”

    “那县老爷若是受了案子,一般都什么时候给个明信儿?”乔明渊知道规矩,给县衙的人打探消息都是需要好处的,他揣着银子来的,给那衙役塞了些,钱不多,大概半两银子的碎钱。

    衙役掂了掂,脸上换了笑容:“我再给你去问问。”

    不多时再出来,他回乔明渊:“师爷说,老爷刚起来,看了状纸要是有兴趣,最晚午时三刻会给信儿的,你再等等吧。”

    “多谢!”乔明渊客客气气的谢了他,仍旧回到避风的地方站着。

    县衙斜对面有家茶馆,不过大过年的没开门,也没地方去,还有几个也是来投案子的,大家都缩在一起等着。

    慕绾绾吃了东西回来,换乔明渊去吃饭,要等到午时三刻,还有差不多一个时辰,乔明渊不再矫情,问明了地方就快步去了。

    他走后没多久,街上就驶来了一辆马车,马车简单不简陋,里面铺着厚厚的地毯,还带了烤火的暖炉,在车辙上印着大户人家的标志,车门上挂了一串风铃,马车走过时,风铃的声音让慕绾绾忍不住探身张望。车帘被风吹动,隐约可见马车里是一个青年男子,她也没看见男人的脸,只瞧见男人穿了件雪白的大氅。

    “这披风看起来很暖和,等明年我也给明渊买。”乔明渊气质好,长得俊,穿这样的披风一定很好看,慕绾绾忍不住笑起来。

    她不认得车辙上的家徽,如果认得的话,就会知道这是京城谈家的马车。

    恰在这时,车里的男人无意中一抬头,就瞧见了缩在县衙角落里的那个女孩。

    是她!

    谈益几乎是一眼就认出了慕绾绾,当初那个在素食斋惊鸿一瞥的女子,她如今穿得比当时厚实了些,也好看了很多,粉紫色很衬她的皮肤,那肌肤白里透红,带着少女独有的娇俏。天很冷,她的鼻子被冷风吹得红彤彤的,不断的搓着手,显然在这里站了很久了。

    她脸上挂着调皮的笑,眼睛看向马车的方向,仿佛是在看他。

    不知怎的,谈益的心猛地跳了起来。

    她在看自己吗?

    她,不是应该恨自己吗?

    林家拒绝了他的提亲,险些拆散了她原本的姻缘,她见到自己这个仇人,竟然还肯笑?

    不过,谈益很快就明白了过来,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他一头热,林小姐从未见过他,更谈不上认识他。恨他肯定是恨的,但她并不知道自己就是谈益。

    想到这里,他提起的心松了松,看着她吹得乱蓬蓬的头发,想起上次的事情,他有些愧疚。

    “去问问,她在县衙门口是干什么。”

    车夫将车停到隐秘处,从县衙后门饶了进去,很快回来:“公子,说是家里的大姑险些被丈夫打死了,是替大姑来告姑父的。”

    “马太良怎么说?”谈益捻着手指问。

    车夫道:“听衙役的意思,好像不想管。”

    “知会他一声。”片刻后,谈益撩起车帘看了看那角落的女孩一眼:“还有,上次她要的那商铺买到手了吧,如今是在做什么?”

    “公子说的是安西镇上的四方街中心的那个铺子?好像不是她买的,底下的人说,是个姓慕的买走的。”车夫想了想:“听说是开了超市,就是个大的杂货铺子,什么都卖,过年县里卖得火热的春联就是那超市搞出来的,应赚了不少。”

    “姓慕的买走的?”谈益一愣,随后就有些愠怒:“一群废物,连买主都没弄清楚就敢出手,难怪安西镇的生意起不来。”

    车夫不敢再说话。

    谈益怒了一会儿,揉了揉眉心:“算了,都是过去的事。回吧。”

    他做到这些,用来弥补那个姑娘受到的委屈,该是够了,以后就两清了,他也不必再惦记着什么。

    谈益这般想。

    车夫又进了一趟县衙,这次是拿了谈益的信物去的,马太良是易县的县太爷,听闻是谈阁老的公子给的信儿,这事儿就上心了很多。等谈益走后,马太良就唤了师爷过来,将乔明渊投递的状纸研究了一下,其实这都是乡下人的家务事,可大可小,大了,就以故意伤人罪抓过来打一顿板子,在大牢关几个月;小了,调解几句就可了事。不过谈益亲自过问了嘛,自然是往大了办。

    他唯一有些吃惊的是:

    “你说,谈公子怎么突然管起乡下人的闲事来了?”

    于是,乔明渊吃了顿饭回来,又等了一小会儿,衙役就过来说:“县太爷接了状纸,传你们问话。”

    说着,还亲自将人领进衙门,态度较之方才简直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马太良见了他们,见乔明渊说话举止进度有礼,还是个读书人,心中就有些明了。都说谈公子喜欢游历,说不定是跟着乔明渊兴趣相投……

    他脑补了一番因由,对乔明渊的事情处理得尤其快捷,接了状纸,连验伤都省了,直接就让衙役去了上河村抓人。

    上河村乍然有衙役造访,听说是白安阳故意伤人被乔家告了,一时哗然。原本这事儿闹不到见官的地步,但想到白旗一家子这事儿做得不地道,你说和离了就和离了,还管人家要十两银子的巨额,惹怒了乔家人也在情理之中。乡下人都畏惧官差,不敢上前阻拦,眼见着白安阳被衙役抓走,白旗夫妻哭天抢地的跟在后头远去,一时议论纷纷。

    到了县衙,马太良自然是痛批了白安阳一顿,只将此人说得毫无人性,责令杖打二十大板,拘押三个月。围观的人听说白安阳做下这等残暴虐妻的事,皆是震惊,听马太良如此判,更是忍不住连声称他青天大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