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个权相做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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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5章 弹劾

    乔明渊的眼光也不单单就放在建设军队上,比起军队来,民心的稳固更难能。

    箕陵城的城墙太小,经过这么多年的战乱,早就破破烂烂。来自西域各国的商队有个间隔时间,来自中原的商队也有空窗期,趁着这个时间,箕陵城号召青壮年劳动力有一次集结,将箕陵城的城墙翻新。

    好嘛,清一色的石头城墙,在短短一个月内拔地而起。

    远远望去,城墙的壮观气势不亚于前面的陈明关和身后的平阳关,很难想这是一座夹杂在两座大关卡之间的小小县城而已。这个小县城唯一跟两个关卡不一样的地方就在于,他还拥有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是的,通往嘉裕山的那条路,是箕陵城独特的保留通道,有了这条路,来自西域的商队不断的给箕陵城送来财富。

    天启十三年春,万物复生,箕陵城看起来完全不一样了。

    不只是城墙变了,人们脸上的表情也变了,走出城门,郊外那些荒草般的田地里,小麦已经开始抽黄,还有绿油油的菜地,来来往往的人群里多了些笑脸。

    “这一次招兵招了多少人?”

    箕陵县衙里,乔明渊拿了册子在清点人数,问身侧的师爷赵桐和吴敏仪。

    吴敏仪道:“城守军招了三千,守卫军那边不知道,聂将军没说,但我估摸着也不少。”

    “他们应该多了五千左右,听说周边几个县城的都有人过来,他们的造册管簿换了三次簿子,人总不会少。”赵桐细心,接着说。

    乔明渊放下册子,想了想,道:“明天将所有教头集合到县衙来,我有事要说。”

    赵桐点头,转身下去办。

    吴敏仪道:“大人,现在库房的钱还有八万多白银,咱们招了三千人,您又要装备又要战甲的,这些置办下来估计没两月就没钱了。”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乔明渊惆怅极了,放下那兵册,又去拿账目看了看。钱是真的不多了,他的事情还有很多,没有人手,他什么活儿都干不成。

    吴敏仪抿唇笑:“大人,等商队再来,咱们还有赚的。”

    “聂光磊这光头和尚,只拿钱不办事,他要是给力一点能帮我扫清这条路上的阻碍,让羌吾人看到我们就远远的绕开,我保证能让库房的钱再翻一番。”乔明渊蹙着眉头吐槽。

    话音刚落,门口就传来聂光磊的粗狂的声音:“我可已经听见你在背后说我坏话了。乔大人,不是我光拿钱不办事,我一直在努力练兵,隔三差五带了人去骚扰羌吾人,没瞧见他们一整个冬天都没出来吗?”

    “上次那一拨大宛的人不是在塔尔干沙漠被劫持了吗?”乔明渊看着聂光磊就来气:“我让你的人时时刻刻盯着,结果你带了人喝大酒,耽误了我的事情。大宛人损失惨重,还不知道下次来不来,他们不来,我们上哪里去买那么好的灵芝?还有那雪莲,我夫人说了,制成护肤品能让贵妇人抢疯,一瓶要卖二百两的。”

    啧啧,一瓶子二百两!

    聂光磊想起这事儿就觉得肉疼,他捏捏自己的头发,拽下来好几根,往地上一扔:“也不全是我的错,陈明关的肖勇一直阻拦我。”

    陈明关的肖勇,那是高阁老的人,此人占着参军的位置,一直制约着守卫军指挥营,让他们办事束手束脚。陈明关的领军人是陈智同,陈智同对于打击羌吾人从来都很热情,也是前几年一直都被羌吾人压着打,如今有了机会,他在箕陵城守卫军的联合下能重创羌吾人,秉持着能出一口气绝不让羌吾人有活路的宗旨,打起仗来是不要命的。偏生配了这么一个参军,总是跟他唱反调,因此错过多少战机,提起来恨得牙齿痒,又无可奈何,可想而知有多憋气。

    乔明渊捏着下巴:“肖勇?”

    “就是上次上.书,弹劾大人你私通塞外的那个。”聂光磊说。

    箕陵城的动静这么大,早就引起了周边几个县城的主意,不过有钱能使鬼推磨,加上聂光磊在中游走,一直传达给周边几个城市将领的意思都是乔明渊是天子罩着的人,理所当然的,这些军将们都以为这是圣上的意思。

    他们不太乐意搅和到朝政纷争里面,都想着保家卫国,只要乔明渊不是叛国,他想干什么,这些将领们都是放任自流的。

    文官里倒有人想搞事情,不过天高皇帝远,在西北是武将当家,真正能做主的文官没两个,他们送出去的奏章通常是走不出管辖地带的。

    偶尔能送出去一两个,但送出去的奏章大多如泥石入海,一去无踪迹。

    乔明渊暗暗揣测过,可能这是谈敬的手笔。毕竟开了丝绸之路这条线后,谈家因此得的利益光去年就是上百万,一年百万,堆起来得有一座山那么高。

    谈敬老奸巨猾,送上门的肥肉不吃白不吃,不但要吃,还不会允许别人跟他瓜分跟他抢。想让他吃都吃不到,他能忍?

    从去年年底开始,周边平阳关和陈明关接连换了几个文官,乔明渊便肯定了心中的想法。背后有人好办事,乔明渊是深刻的感受到了权利和金钱带来的好处。

    也是因此,他知道了谈敬站了他的这边。

    有人站位,他办事越发无所畏惧。

    去年肖勇弹劾了他三次,两次的折子是被军中扣下了,还有一次送了出去,不过没送到京城,而是拐了一个弯儿,送到了他的手里。

    老有人盯着自己,干起事情来束手束脚,乔明渊早就看那肖勇不顺眼,这次又被聂光磊提起来,他想了想,问:“你跟陈将军熟悉吗?找个时间,咱们到陈明关找陈将军喝个茶。”

    “成。”聂光磊一口答应。

    时间很快定了。

    到了约定这一日,乔明渊跟聂光磊骑马去了陈明关。从箕陵城到陈明关,骑马一个时辰可到,到了地方还是早晨,聂光磊报了名号,有士兵去通传,不多时陈智同派了个亲卫来接两人。

    两人穿过军营,一路到了军帐,陈智同忙起身来迎。

    陈智同今年四十多岁,常年行军打仗,皮肤粗糙,身材格外魁梧,往那门口一张像一座山一样。

    他见着乔明渊就迎了上来:“乔大人!”

    乔明渊也见了礼,几人簇拥着到帐内说话,刚坐下陈智同就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他,笑道:“久仰乔大人的威名,我母亲来信也多夸赞大人,陈某万没想到乔大人竟如此年轻,当真是青年才俊!”

    平白无故的,他怎么会提起府中内眷?

    乔明渊脸上带了些疑惑:“老夫人怎会夸我?”

    “大人,陈将军乃当今皇后的兄长。”聂光磊靠近他小声的说:“皇后娘家姓陈,皆是武将世家,陈将军是陈皇后的娘家庶兄,听说令夫人于陈家有恩,你怎会不知道?”

    好吧,乔明渊想起来了。

    陈皇后是有个兄长在西北做领军将军,不过西北这边姓陈的将军不少,身居高位的不在少数,因此他没把这个陈智同跟陈皇后联系起来。

    他心中当然有疑惑。

    皇后的兄长,怎么只是一关守将,而且还被一个参军压制成这样?

    不过,他倒是想明白了一件事。

    陈明关横在箕陵城之前,那些西域来的商人在大漠中穿行,等于是在陈明关的监视之下,刚开始的时候他就做好了要跟陈明关撕破脸的准备,怎料这边一直安静无比,任由他们的商业发展,不仅如此,每次聂光磊突击羌吾人的时候,陈明关甚至还尽可能的打配合,现在可算是找到了根源。还是慕绾绾救了陈皇后那件事,大概让陈家人觉得,乔明渊夫妻跟他们是一边儿的,明里暗里的照拂呢。

    有了这层关系,接下来好办了。

    两人盘了一下交情关系,步入正题。

    “陈将军,那个肖勇……”

    “不瞒乔大人,肖勇此人我也很头疼。”陈智同说着下意识的蹙眉:“上一次羌吾人来袭,我备军迎战,此人却暗地里捣鬼,拖延我出战的时间,险些酿成大错。”

    “将军想换掉他吗?”乔明渊问。

    陈智同眼睛一亮:“你有办法?”

    “有,只要将军肯配合。”

    几个脑袋凑在一起,乔明渊低声说着话,陈智同和聂光磊的眼睛越来越亮,听到最后,聂光磊甚至抚掌大笑:“好,好,这一下我看那肖勇还有何话可说!”

    从主帐出来,陈智同一路相送,三人有说有笑的走着,乔明渊忽觉有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下意识的看向来路,只见不远处有个壮硕的年轻人正笑盈盈的看着他呢。他看了半晌,觉得眼熟得很,等走远了才想起那是谁,忙转身看过去,那人却已经跟着队伍走远了。他停了会儿脚步,什么也没说,同陈智同告别。

    回到箕陵城已是深夜,县衙后院早已入睡,只慕绾绾还在等着。

    乔明渊洗了个脚,爬上炕头,他问:“京城那边最近有什么消息吗?鸣回是不是下个月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