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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5.书房密谈计中计

    “什么?竟有此事?”这几日,昭华甚少出府,而尚王府内又都是逾明的人,他不知道也正常。

    桓度便将近日嫮云的行踪告知了昭华,“汝县主之名我亦听过,如今陛下大选她必在其列,嫮云去结交她有何意图?”

    “难不成她是想借汝秀之手对付逾明?”以汝秀之貌得宠是必然,嫮云前去结交她除了此事还能为何,昭华心中还有疑虑未解,此刻又听桓度来讲这些,心里莫名烦躁起来,他真是不知道嫮云到底在想些什么。

    桓度自然知道昭华的忧虑,这些时日嫮云总是刻意躲着他,他根本没有机会去询问,但对于此事,他还是想多言几句。

    “若是从前的嫮云,断然不会加害任何人,但今时不同往日,为了你有些事情她难免偏激了些,若许昭仪失子真与嫮云有关……”桓度顿了顿,望着昭华严肃说道:“任何人都能责备她,唯独你不能。”

    昭华略有些惊讶,却也感激桓度对嫮云的照顾,坦白道:“我确实担忧昭仪失子与她有关,但即便真是她做的,我心中所想的也并不是责备于她,而是她心中是否会因此为难自己,若世上真有报应一说,我情愿报应到我身上,也不愿她为我受任何罪责。”

    自小一同长大,嫮云心性她岂能不知?若昭仪失子真与她有关,恐怕她才会真正的为难自己。小人无过,君子常错,莫不如是。

    桓度眼睛忽闪,良久才言道:“你们姐弟情深,实在难得。”

    昭华叹息:“我自诩了解她,可自从逾明登基后,我越来越看不懂她了,我只是希望她能平安喜乐,并不需要她为我做什么,但我又无法阻止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越陷越深。她曾言自己诈死的消息瞒不了逾明太久,如今四处走动或许逾明已经查到了她,可我不明白她到底凭什么认为逾明不会再伤她?纵然朝臣和百姓都有了交代,但只要她还活着还在邺城行动,就总有被人抓到把柄的一日,对逾明而言,只有她真的死了才有益处,她这样做岂非太冒险?”

    桓度盯着昭华不语,昭华皱眉言道:“我已是这般心急,你如此盯着我做什么?”

    桓度笑言:“此番回邺,看到变化最大的就是殿下你了,嫮云不只一次对我提起,担忧你行事冲动对自己不利,如今看来,你倒比嫮云还沉稳了许多,果然世事变迁,人的心性也会随之改变。”

    昭华苦笑:“我心匪石,自不可变,要说心性变化倒不至于,只是如今思虑的事情多了,难免畏手畏脚。”

    “此言差矣,思虑周全是好事,怎能言是畏手畏脚。”

    二人在书房密谈,忽闻房外有脚步走动之声,昭华与桓度对视一眼,朗声言道:“虽说你曾为许昭仪诊治过,但陛下圣明,许昭仪失子与你无关,君切勿惶恐过甚。”

    桓度也朗声道:“殿下所言极是,陛下虽爱重昭仪,但圣心独裁是非分明,乃百姓之福。”

    昭华前去开窗,听得门外脚步渐远,唇角一扬就势将窗子推开,桓度从袖中掏出一黑色陶瓶,放于昭华手中,昭华低声道:“多谢。”便将陶瓶藏好。

    送桓度出府时,桓度忍不住悄声言道:“此药虽不会伤及根本,但毕竟有几分毒性,用之慎之。”

    昭华点头:“宽心,我有分寸。”

    锦月楼,许昭仪听闻陛下将至,愣了愣神连忙踏出殿外等候,远远的见陛下坐于羊车之上,羊车缓缓往锦月楼驶来,许昭仪突然就红了眼眶。

    逾明下车,将跪在殿外的许昭仪扶起,语气略显责备:“夏日苦热,你身子还弱怎能跪在殿外?如此不爱惜身子让朕心疼。”

    许昭仪一下子扑到逾明怀里,也不管四周奴仆看着,呜咽道:“妾还以为陛下再也不理妾了。”

    逾明浅笑,牵起她的手往殿内走去,“净说傻话,可是怪朕许久不来看你?”

    许昭仪慌忙跪下,“妾不敢。”然神情好不可怜。

    逾明扶起她,揽着她在软垫上席地而坐,柔声道:“朕并非不想来,而是不敢。是朕没有照顾好你和孩子,才让你遭此重罪,见你那般伤心,朕既心疼又自责,所以不敢来见你。”

    许昭仪大惊,以往陛下虽然宠爱她,但即便无人之时也总带着一丝疏离,从未这般情真意切,这令许昭仪既惊又喜,虽然她失去了腹中胎儿,但若能以此博得陛下的怜惜也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