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看见那天，那天……”终于有个胆大的家奴声音极低地开口，可是话说到一半，就不敢往下说了。

    “说。”谭老爷气得吹胡子瞪眼。

    “小的看见那天姑爷和辛老板在聊什么，小的就听了一耳朵。”

    “听见了什么？”不等谭老爷追问，谭爱亚便迫不及待的开口打探。

    “辛老板跟姑爷说只要姑爷肯告诉他，咱们谭家夏天做的买卖，他就借银子给姑爷。后来……”那家奴回头看了眼豫若，迅速垂下头去，一口气将话说完：“小的就见姑爷跟着辛掌柜进了辛家酒楼。这些都是小的亲眼所见，绝无半句虚言！”

    “豫若。”谭爱亚轻唤一声，不解的目光望向豫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谭爱亚可不相信相公豫若会为了银子将自家的商业机密卖给生意上的竞争对手，何况那个对手还是那般面目可憎之人。

    豫若想解释，可他却不知道当要如何讲，他没有拿辛掌柜的银子，他什么都没说，可是那天他真的跟着辛掌柜进了辛家酒楼，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况且还有谭家的家奴眼见为实，就算他能说会道，怕也是跳进黄河洗不清。况且他还是个哑巴，有口难言。

    李玉娘嗤之以鼻的浅浅一笑道：“嗨，那天的事，我知道，我也在场。”

    众人的视线立刻迎了上去，全落在启口道在场，知道的李氏身上，谭爱亚眉头紧拧，心里明白李氏定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有意想阻止，却哪里堵得上李玉娘的快嘴。

    “那天咱家的好姑爷想去邱妹妹总光顾的脂粉铺子里买些可心的礼物送爱亚。唉，我本以为他银子带够了，可是不曾想……这事也不怪咱家姑爷，怪就怪那脂粉太贵。”李玉娘说着还巴巴地望了豫若一眼，那眼中满是鄙夷的神色。

    “那脂粉可贵了，姐姐您又说笑了。”不是邱氏看不起这对豫家母子，而是那铺子里的脂粉确实是稀罕物，价格出奇的贵，她买上一盒都要肉疼上好一阵子，而这哑巴哪来的那么多银子去买那样好的胭脂，邱氏那一笑，顿时让众人心知肚明。

    豫若垂着头，拳头隐隐握紧。那脂粉的钱确实贵了些，他那天确实没带够银子。所以才会刚好碰见辛家酒楼的掌柜前来刁难自己。豫若清清楚楚地记得那天事情其实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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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柜的，把咱们这铺子里最好的脂粉拿给我家姑爷看看，这可是为了给我家小姐贺生辰用的，我家姑爷不差银子！”李玉娘边迈步进了脂粉铺，边夸海口道。

    豫若想阻止，哪里来得及，再者他又是个哑巴本就不会说，再说了，李玉娘又不是谭爱亚，他肯定不能上赶着抬手去掩那妇人的嘴，于是只得由着她说。

    胭脂铺的掌柜的一听豫若是大户，那自是爽快应承，赶紧把铺子里收着的稀罕物全都一一取出，一样样地排开展示给面前这位一言不发的公子过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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