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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我不会拿自己的婚姻开玩笑

    时霆钧看到儿子进来,这才松了口气.

    如释重负道:“正主儿终于回来了。”

    温和将头瞥向一边,心里仍是气着的。

    时温恒进了屋,阿姨接过他手里的衣服,他见餐桌上放着还未吃的菜又见爹妈都在沙发上坐着,气压很低,气氛甚是诡异。

    “爸,你又得罪我妈了?”

    “呵!”

    时霆钧冷哼,“我可没那么大本事。”

    时温恒走过去蹲在温和面前道:“妈,是不是婶婶都跟你说了?”

    温和本不想就这样消了气,但儿子长这么大已经很久都未像现在这般俯在她身前柔声细气的跟她说话了。

    她自己也说过,这个长大了的儿子比他的父亲还要多一些威严的感觉。

    “如果你婶婶不告诉我,你是不是还要我去靠那些乱七八糟的娱乐新闻来了解我儿子最近在做什么?”

    时温恒面对叱责全然接受,微微笑道:“不是我不想告诉你,只不过这些事情有些复杂,我只把每件事都做好以后再告诉你们,省的你们为我操心。”

    温和坐起身子,语气陡然又高了些。

    “哦?你的意思还是我们管的多了,我们的错了?”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时温恒揉了揉鼻尖,还未想好怎么解释,温和又连珠炮的质问道:“你从小就有主见,长这么大,我们管过你多少事儿?游泳是你要坚持的吧,你爸一个人撑了那么多年我们也没强迫你吧,现在你管公司,大小事我们也都是很少干涉。再说说你的个人问题,当初你谈得那个,何天每每跟我说不行不行,对方怎么怎么不好,我也是咬着牙不去掺和,后来弄出那么多事儿,我们是不是也没在你面前念叨过,现在这个又是女明星,你连底都没跟我们透过,若不是从何天和温暖那里……”

    说到这,时霆钧看着时温恒脸色愈来愈沉,忙用手肘戳戳她,示意她别再说了。

    温和也是一时说多了没收住嘴,忘记了在他心里上一段恋情几乎是禁忌,平时没人会主动提及的。

    此时看着时温恒暗沉的脸色,她也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温恒,妈妈也是关心你,所以才……”

    时温恒缓缓站起身,从衣兜里拿出红色的小本放在他们面前的茶几上。

    他一字一句郑重道:“爸,妈,我和柏月已经领证了,她现在是我的妻子,是时家的儿媳妇,是我准备用下辈子认真对待和相守的人。这就是我目前的个人情况。”

    温柔惊的突然站起了身子,她难以置信的瞪视着时温恒,见他神情坚定,就像是当初决定好退役时通知他们的神情一模一样。

    一旁的时霆钧也震惊的坐直了身子。

    一是没想到他的恋情是真的,二是没想到不但是真的,居然还这么快就领了证。

    “我知道她是柏日华的女儿,难道你不是为了阳山的项目,所以才和她……”

    “您想多了,我不会拿自己的婚姻开玩笑的。”

    时霆钧见他言辞恳切,眼神有光,想必今日之事不是他一时头脑发..热,便只点了点头,没再多说。

    温和缓缓拿起桌上的结婚证,照片上的两个人站在一起看向镜头,女子的眼神安静中隐隐带着点惶恐,而自己的儿子,一向冷峻的面容此刻竟分外柔和。

    他们比肩而立,男子相貌堂堂,女子面容恬秀,这样看去竟是再般配不过。

    “既然你们已经领了证,那婚礼是不是也该开始筹备了?”

    温和最是知道自己儿子的脾性,既然他认定了的,别人再多说也是无益,她这个做母亲的倒不如乐见其成,成人之美。

    时霆钧听到自己的老婆这么说,不由得侧目,她竟这么容易就接受了,倒很是意外。

    温和回瞪他一眼,刚刚是谁说要赶儿子出家门的,也不是没见着动静。

    时温恒见爹妈的态度已经有所转变,并不出乎他的预料,从温和手里抽回红本本道:“婚礼的事儿还不急,等过一段时间阳山的项目结束了就交给你们办。”

    温和一听说婚礼要交给她糙办,心里登时觉的有了盼头,这么多年了,没想到自己还能熬到这一天。

    心里虽乐开了花,脸上却还勉强着。

    “是啊,证都到手了,婚礼什么的他当然就不急了,也不知道人家小姑娘急不急。”

    时温恒自然知道她的想法,扬起嘴角哄她道:“放心吧,你儿媳妇跑不了。”

    “就算不办婚礼,总得让人家搬到家里来住吧,住在外面这让别人怎么说我们!”

    时温恒故作不以为然道:“我平时上班方便都住在公寓里,她住在景逸湖离传媒公司也近,不用折腾了。”

    “景逸湖?”

    温和惊道:“离你也远,离我们也远,住那么远怎么成。还有你对外说她怀孕那事儿,你是又打算怎么处理?”

    他想了想,一脸无可奈何的耸了耸肩道:“事急从权,我就随便那么一说,要不,您帮我想想吧。”

    温和莫名其妙,“我能帮你想什么?”

    看着儿子一脸狡黠的模样,她似乎有所开悟。

    “你把那姑娘的地址给我。”

    时温恒二话不说,从桌子上拿起笔刷刷的写在了杂志扉页的空白上。

    写完放下笔道:“我公寓的门禁卡你有吗?”

    温和哼了声,厌弃道:“我稀罕你的门禁,你跟物业说一声,明天让他给我开门就行。”

    时温恒点点头,了然于胸,拍了拍温和的肩膀道:“辛苦了妈,早点休息。”

    说完便拿着红本本上楼了。

    时霆钧喊道:“你不吃饭了?”

    “在外面吃过了。”

    “嘿,这兔崽子,怎么突然乐成这样?”

    他一脸迷茫,这个儿子从小可是很少喜形于色的,今儿还真是肉眼可见的开心。

    温和喝了口水道:“看见了没,现在提他那前女友都没事了,还真是稀奇。”

    “为什么,你们刚刚到底再说什么呢,我怎么一点儿也没听明白?”

    作为一个完全没有参与感的父亲来说,时霆钧目前仍旧还是云里雾里。

    温和也不打算跟他解释,只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道:“随你呗,没出息。”

    反正她自己心里的大石头落了地,也不管时霆钧着急上火,只是心里默默盘算着明天的事儿。

    月白恍恍惚惚的回到家,将手机充上电,看到左湾的未接电话这才猛然想起琪安。

    她忙打电话给时温恒。

    “你到家了吗?”

    时温恒洗完澡正坐在电脑前处理邮件,见来电号码,便拿起手机走到窗前。

    “已经洗过澡了。”

    他的声音从手机那边传来,一如既往的简短句式。

    月白本是很焦灼的情绪,听到他的声音,突然脑袋有点空白。

    时温恒听她不说话,看了看手表,已经十一点多,便问:“怎么,还不睡吗?”

    月白叹了口气,“怕是今晚要睡不着了,对了,我差点把琪安的事儿给忘了,她可能还在医院呢。”

    “她下午一点钟已经被许骆汎送回去了,一切正常,你不用担心。”

    时温恒并未多过问关于琪安的事情,但却在他去找月白之前就已提前安排好了琪安的事儿,这点让月白也很意外。

    她没别的话说,只淡淡“哦”了一声,便开始扯睡衣上边的带子。

    时温恒似乎听出了她的踌躇,戏谑道:“现在应该能睡得着了吧?”

    “能,当然能!0”

    月白被她说的有些难为情,越发觉得气氛尴尬,还是赶紧将电话挂了。

    “我有点困了,拜拜!”

    时温恒又嘱咐道:“估计这两天你们家附近会有不少记者,我已经交代过朱瑾那边,最近你的档期都空下来了,没事就先别出门了。”

    “是,我知道了,孕妇嘛,总归要多休息的。”

    说罢她也不等时温恒,径自就把电话给挂了。

    时温恒笑了笑,负手站在窗前,兀自看了会儿窗外的灯光璀璨。

    这夜色,真让人心安。

    月白将琪安已平安回家的消息发给左湾之后,将包里的红本本拿出来又反复看了看。

    想起签字时手抖的不行,时温恒突然握在她的手上。

    他的手掌干燥有力,像是一个稳稳掌控着船只的舵,瞬间便将她心里的翻江倒海抚平,只剩涟漪层层。

    “放心,我会对你负责。”他说。

    那声音像是带着魔力,穿过她的耳膜,顺着耳骨直击大脑的最深处。

    “他要负责什么?”

    “他为什么会这么说?”

    ……

    月白猛烈的摇摇头,让自己保持清醒,无论他说什么,他们都不过是在演戏。

    这场戏从很久以前就已经开场,或许还会持续到很久以后,外界的唏嘘或者高..潮都没有关系,而她,是绝对不可以入戏太深的。

    多年的拍戏经历告诉她,入戏太深的人,最后是很难走出来的,就算是强迫着自己走出来,也会带着极大的痛苦和心伤。

    她是影后,她是专业的。

    但论起专业来,她又不得不承认,时温恒的道行比她深太多。

    她常常被他带着节奏走,最后自己心绪翻涌,而他却风轻云淡。

    她暗自在心里盘算着,得早早结束这场荒谬的骗局,全身而退,跟这种千年狐狸厮混在一起,她怕自己真不是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