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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新晋姐夫

    回到家月白刚打开门便看到时温恒穿着围裙靠在一旁,他倚在墙上,抱着胳膊,似乎是在等她。

    她看了看手表,也不过才七点多,最近搞了那么多大动作,不应该是非常忙才对,怎么这么早就下班了,还衣冠楚楚的搞成这么一副居家好男人的感觉。

    月白一脸疑惑的换了鞋,见他仍是没有开口的意思,便道:“找我有事儿?”

    时温恒举起手表在她眼前,神情严肃道:“几点了,我若不打电话你是不是不知道回家?”

    “……”

    月白一时无语,他这个样子怎么像是怨妇质问在外面厮混的男人?

    “天不是才刚黑吗,难不成我还要想上下班一样准时打卡才行?”

    时温恒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神色难辨,只道:“毕竟你一个孕妇,出门这么久我怎么会放心?”

    “又来?”

    月白一脸提防的与他拉开距离,“现在是在家里,你能不能不要……”

    话还未说完,时温恒便一把将她拽到怀里,有力的臂膀像夹小鸡一样钳制她转过了身。

    她刚想挣扎便看到坐在沙发上呆若木鸡的看着她的柏松。

    “小松?你怎么在这里?”

    柏松出现在时温恒家里这件事太过魔幻,以至于月白都想出去看看是不是进错了房门。

    “他下午就来了,保安没让进,但他坚持不走,所以物业就跟我打电话了。”

    时温恒面无表情的说完,顺手掐了掐她的后脖颈,便又进了厨房。

    动作极其自然,简直就像是日常习惯一般。

    月白知道,这肯定又是在柏松面前做戏了,毕竟柏松的身份让他不得不提防。

    她撇了撇嘴,也没空琢磨他,坐到小松身边道:“你怎么来了,今天又不是周末,你不是应该在学校的吗?”

    小伙子紧皱着眉头,一副心事满怀的样子。

    时温恒将厨房的锅坐好,走出来,歪身靠在吧台上,抱着胳膊一脸的置身事外。

    “我亲爹在外面都那样了,我在学校还呆的下去吗?”

    月白不由的瞥了瞥他,看吧,这可是你造的孽。

    要说柏松上的学校,里面可都是一群非富即贵的人物,俗话说贵族学校就是名利中心的漩涡,交际场上的后花园,这些人既不在乎成绩的好坏,也不在乎钱多钱少,最最看中的无非就是个脸面。

    上层社会,没有面子是万万没办法混下去的。

    时温恒似乎并不以为然,虽说栢日华自己造孽,但他何尝没有推波助澜。

    在柏松面前,月白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劝道:“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别跟着瞎掺和,再说了你就算不上学也应该回家呆着,怎么就找到我这里来了?”

    “我在你家门口等了一上午都没等到人,问了蔚蓝姐才知道你搬到……”他看了时温恒一眼,在时温恒深沉的注视下,很识趣道:“才知道你搬到姐夫这里来了。”

    “你一早上就出门了?”

    月白想了想,等了一上午没等到,给蔚蓝联系的时候应该是她刚跟蔚蓝分开的时间段,这个蔚蓝明知道她不在家,干嘛还让小松到家里来堵。

    “反正我现在就不想回家,他们天天吵着要离婚分财产,我姐天天忙着清算公司资产调查小三,家不像家,学也没法上,还停了我的卡,我现在也没地方去了。”

    “你没地方去难不成还能住在我这儿?”

    月白有些头大,“这是时……”月白顿了顿,强制改口道:“这是你姐夫上班住的公寓,面积又小,房间又少,前两天还把床都搬走了,难不成你在这睡沙发?”

    沙发也是有主的,这么说无非就是想让他知难而退,打消离家出走的念头。

    什么年代了,有矛盾不跟爹妈死磕还想着离家出走。

    “那我就睡沙发也不走,出去随便住哪我爸都能查出来,我若是不表态,他就不知道收敛。”

    月白无语凝噎的看向时温恒,时温恒一脸淡定的开口吩咐道:“进来端饭,这小子一天都没吃东西了。”

    月白一脸怀疑的指了指自己,见对方颇指使气的点点头,碍着柏松的面儿也没好多说什么,只得随他进了厨房。

    “你什么意思,难不成真要留他住在这儿?”月白见他似乎已经有了主意,低声凑过去问他。

    他将烤箱里的菜端给她道:“不留他住在这儿,难不成将他推出去被媒体做文章或者让他回家继续闹?”

    “可是他留在这你睡哪儿?”

    “睡哪儿?”时温恒凑近过来,在他的比试下月白一步步后退,直到抵着墙退无可退,时温恒低头俯视着她,就连眼神里都散发着迫人的气息。

    他低沉着嗓音道:“我睡哪儿,自然是睡自己的房间。”

    说罢抬手将月白头顶柜子上的骨碟拿走了。

    月白长吁了一口气,老谋深算的家伙,谁知道是不是又再利用柏松打什么歪主意。

    舒缓了一下绯红的脸色,这才端着菜随他出去。

    柏松倒也不是什么客气的孩子,许是确实饿了,上了桌便开始狼吞虎咽,看到他这副吃相,月白才终于明白以前在戏里演那种饿了好久终于吃上饭的样子到底有多做作。

    见他挺喜欢吃肉,月白将桌前的排骨往他面前推了推道:“你慢点吃,这哪是一天没吃饭,分明是一年没吃饱过么!”

    时温恒盛了碗汤放到他面前,不以为然道:“青春期长身体,都是这么吃的。”

    月白撇嘴道:“说的就好像我没经历过青春期一样。”

    “男生和女生不一样。”时温恒毫不留情的反驳。

    柏松连连点头称是,含着饭道:“姐夫说的是,我们班的女生都比你吃的少。”

    本来最近就疏于健身的月白吃顿饱饭就心亏得很,他这么一说,月白更觉得嘴里的饭不香了。

    时温恒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十分周到的夹了块肉到她碗里道:“她们那都是怕吃胖了嫁不出去,你又不用担心。”

    月白皮笑肉不笑道:“那我还要谢谢你呢!”

    “不客气。”他十分领情。

    月白说不过他,转头攻击柏松:“你这么关注女孩子,是不是有对象了?”

    柏松正喝着汤,差点一口喷到桌子上,一本正经道:“瞎说什么呢,别跟我提女人,烦她们呢!”

    “哎呦喂,你这话说的,这么瞧不起女人干嘛来找我。”月白摔了摔手里的筷子,一脸的不爽。

    柏松裂开嘴赔笑脸道:“阿月你比她们好点。”

    “好点?越聊越来气!”

    “阿月是你叫的?老老实实叫姐!”

    时温恒将他再次添满饭的碗定格在半空中迟迟不落,一边沉脸看着他。

    柏松左右一番衡量,大概还是觉得吃饱肚子比较重要,遂妥协道:“姐,我亲姐,你是我亲姐夫,成不?”

    月白忍着差点没笑出来。

    想当初柏晴因为他喊阿月的事情骂了他多少次都没搭理过,果然是吃人家的嘴短。

    “说起你亲姐,若是被她发现我窝藏了你,估计我们俩要一起倒霉。”

    月白讪讪的提醒他道。

    柏松倒是不以为意,“她最近都在忙着抓那个狐狸精,没得时间管我,再说,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觉得那个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有你的地方。”

    月白冷哼,“你这点小聪明但凡用在正道上,将来柏氏就有指望了。”

    “柏氏?”

    他不屑道:“我才不要呢,这种不义之财也就我爸能吞的理直气壮。”

    月白正色道:“你一个小孩子别掺和这些,读好你的书就行了。”

    他不服气道:“你虽这样说,但我爸妈当年怎么对你的我可都看在眼里。”

    说罢他凑近月白,漆黑的瞳孔里闪着星芒一样的光,神色无比真诚道:“说真的姐,你以后若是要拿回你该拿的,或者你要找他们讨回公道我都支持你。”

    说罢他看了一眼时温恒,眼神里还挺有几分认可,“听说我姐夫也是个人物,有他护着你,你以后也不必受那么多委屈。”

    “你姐以前受了很多委屈吗?”

    时温恒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语气冰冷,脸色不善。

    柏松怔了怔,虽有些惧怕他的神情,但却仍坦荡道:“我大伯和大伯母去世以后阿月就住在我们家,我爸妈不管她,我姐针对她,我们家啊,就像是那栋失了火的房子一样,若不是靳源哥把她从里面捞出来,怕是阿月早就死在那场大火里了。”

    月白兀自用筷子搅了搅碗里的饭,未再开口。

    都说往事如风,可这一阵风过,阴冷却是刻在心上的。

    十八岁那年,苏靳源刚将他从火里捞出准备带着她出国,却又沦陷于茫茫的海上。

    命运对她势同水火,而她倔强生存的结果,最终却也令她失去了所有的一切。

    人生,或许有的时候就不允许太逞强,最后的结果害人也是害己。

    “姐,说真的……”

    柏松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月白生生打断。

    “饭也堵不住你的嘴,赶紧吃你的,吃完把碗洗了。”

    说罢自己便丢了筷子进了屋。

    关门之前,她只听见柏松说:“姐夫,我姐现在是难得动凡心,你得对我姐好点。”

    时温恒声音低沉,他只道:“你姐让你把碗洗了,你听话比什么都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