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窕庶女:绝代世子妃

窈窕庶女:绝代世子妃 > 第十五章 受惊

第十五章 受惊

    初一蒋梅娘起了个大早,穿戴整齐去宁芳居请安。肖氏留了饭,饭后,袁氏拿出早备好的礼物一一分给他们,蒋毓杰兄弟是银钱,蒋毓怜姐妹是同款式不同颜色的玉耳坠。肖氏给蒋毓森的是一块玉佩,慧姨娘几人也相继送了礼物。

    初二一早,蒋靖和、肖氏、慧姨娘带着蒋毓杰夫妻二人,蒋毓怜、蒋毓茹回了娘家。

    下午,蒋靖安一家启程去紫云观看蒋老太太。

    当晚,蒋毓麟去望月楼,说明儿带她跟蒋毓瑾蒋毓丰出去玩,所以初三,蒋梅娘依旧起了个大早。

    洗漱后,蒋梅娘换了身稍素净的衣裙,跟春柳出来。

    红姑正好端着早膳进来,看到她出来,微微皱眉,笑着道,“七小姐该学学五小姐,穿些颜色鲜艳的衣裳,看着喜庆。”

    “粥有些多,春柳,帮我舀些出来。”蒋梅娘在桌前坐下,对红姑的话仿若无闻。

    待舀好粥,蒋梅娘又道,“春柳,你也坐下一块吃。”

    果然是姨娘生的!红姑眼神轻蔑,淡淡道,“府里早有规矩,下人不得与主子同桌而食。”

    “这里没有外人,没关系的。”蒋梅娘笑望着红姑,道,“红姑还没用早膳吧,你也坐下来一起吃吧。”

    红姑正要说话,坠儿在屋外通禀道,“七小姐,周御医来了。”说罢,规矩地退到一侧站着。

    周乘风抬脚进来,他里面穿着件银灰色直裾,外披同色氅衣,腰系同色绣花腰带,乌发冠束。他本就生的俊朗,穿上这样的衣裳,眉宇间竟透出些出尘儒雅的气质。

    红姑行礼,请周乘风坐。

    周乘风还礼谢过,坐在蒋梅娘下首,放下药箱打开,取出脉枕。蒋梅娘挽好衣袖,放在脉枕上,露出葱白皓腕。

    周乘风轻轻搭在她腕上,细细诊脉,良久方收回手,道,“七小姐这几日服了药觉得如何?”

    “比前几日好多了。”

    “可还会感到头疼?”周乘风又问。

    蒋梅娘道,“偶尔还是会,不过不像前些日子疼得厉害了。”

    周乘风自顾点点头,看向春柳询问,“七小姐这几日可还有犯糊涂,记不得一些事情?”

    春柳看了眼蒋梅娘,点头道,“七小姐除了很少闹头疼外,其他还是老样子。”说罢,春柳扑通跪下给周乘风磕了个头,望着他,恳求道,“周御医,奴婢求您一定要想法子治好七小姐的病。”

    周乘风微微吃惊,赶忙起身扶起她,淡淡道,“春柳姑娘无需如此。医者本分,乘风会尽力而为。”

    给蒋梅娘检查了右腿和后脑,周乘风道,“乘风方才给七小姐把脉,并没有发现异常,腿伤也已经痊愈,不用再用拐杖了。不过后脑的血块依旧没有消散,七小姐犯糊涂应该还是跟血块有关,我这就给七小姐写方子。”

    “周御医上回不是已经给七小姐写了药方吗,怎么还要写?”一直守在旁边的红姑,听到这话,不由问道。

    周乘风淡漠道,“上回的药七小姐服了却没有起色,想来是药不对,所以想试试别的药,看能不能帮到七小姐。”

    红姑点点头,亲自把笔墨纸砚拿过来。

    周乘风写下药方,交给红姑,嘱咐道,“你先去药铺按着上面的把药抓回来,我再告诉你如何煎药。”

    红姑心下不愿,却仍旧不敢怠慢,遂拿过药方,又吩咐坠儿把碗筷收拾好拿下去。

    蒋梅娘看了春柳一眼,春柳会意,走到屋门口守着。

    “周御医为何要帮我?”蒋梅娘并未迟疑,看着他,直言道。

    剑眉微挑,周乘风道,“帮你?何以见得?”

    蒋梅娘一改刚才的柔顺,敛了笑,神色清冷道,“我摔下悬崖脑后确实鼓着一个肿块,用药后已经消散。春柳说周御医医术高明妙手回春,深得皇上皇太后信任,百姓也称你活神医。你明知道我脑中并没有血块,我犯糊涂也与血块无关,你却如此说。还有,你写了药方给我,却又让人送信叫我不要喝药,我与周御医非亲非故,你为何要替我隐瞒?”

    周乘风诧异,面上多了几分好奇,“信?我几时叫人送信给你了?”她竟然知道。

    蒋梅娘取出信放在桌上,推过去。周乘风低眸看了眼,看着她,“你如何断定这信是我让人送的。”

    蒋梅娘笑笑道,“周御医应该不会不认得自己的自己吧?”这几日她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送信人是谁,更不知道他为何送这样一封信给她,直到刚才,她发现药方上的字迹与信上的字迹一模一样。

    周乘风拿起信看了眼,嘶一声轻响,信一分为二,而后笑道,“七小姐小小年纪,却是观察入微,着实令乘风佩服。”单凭字迹就能判断信是他送来的,且如此笃定、冷静、理智,她,当真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当真是传言中的蒋府七小姐?

    不过,如此一来,那个人到可以放心了。

    蒋梅娘看到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似是要将自己看穿,她不避不闪,坦然相对。她也知道自己刚才那样做是在冒险,但是在看到药方上的字迹,无论如何也做不到视而不见。

    她,需要一个答案。

    “周御医缪赞。”蒋梅娘道,“我不明白,周御医给我开了药,为何又提醒我不要喝?”

    周乘风眼神微闪,摇头道,“七小姐的身子已无大碍,若继续服药,只会适得其反。”

    前三个月的药都是春柳亲自熬的,搬来望月楼后,厨房里的事都是红姑在做主。她虽然怀疑那封信的来历,却也不得不去防备,所以每天红姑送上来的药都被她倒在那盆紫草里。

    以为有人会趁此在药里放别的东西,现在看来,似乎是自己多想了。

    “周御医还没回答我,你为什么要帮我?”蒋梅娘再次问道。

    周乘风看到她眼神中的戒备和狐疑,笑笑道,“受人之托。”

    言简意赅四个字,却令蒋梅娘眼睛一跳,随即道,“受什么人之托,周御医能否相告?”

    “抱歉,恕乘风暂时不能相告。”周乘风想了想,道,“七小姐心思细腻,乘风本不该担心,不过受人之托,还是要提醒七小姐一句,万事小心。”

    “七小姐无需多礼。”周乘风道,“往后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七小姐只管开口。”

    蒋梅娘看了下右腿,道,“多谢周御医提点。”

    “是我该谢七小姐信任才对。”

    “小姐,红姑上来了。”春柳疾步过来道。

    红姑拎着药进来,周乘风把煎药的步骤细细说了一遍,接着拎着药箱,“乘风告辞。”

    “春柳,替我送周御医出去。”

    喝了药不久,蒋毓麟、带着蒋毓瑾跟蒋毓丰过来。红姑并未阻拦,送他们出去。

    普国民风开放,女子不止可随意上街,更可入朝为官。当朝右相箫音便是女子。

    一路行来,沿途均是繁荣热闹的商铺、小贩,可谓商馆林立。因着过年,街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比肩接踵,多是衣着鲜艳的女子跟年轻公子,一片热闹繁华景象。

    蒋梅娘边走边看,时而驻足停留,时而拧眉沉思。

    “七妹……”扭头,见蒋梅娘出神望着锦绣坊门匾,蒋毓麟过来敲了她额际一下,“看什么呢?”

    蒋梅娘捂着头,不满道,“三哥为什么打我?”

    蒋毓麟呵呵一笑,揉了揉她额头,顺着她眼睛看了眼,看着她道,“一个牌匾也能让你看的目不转睛?七妹是不是想买新衣裳?七妹想要新衣裳,我们进去看看,三哥买来送你,可好?”

    “我也要!”蒋毓瑾蒋毓丰回身过来,齐声喊道。

    “你们两个小鬼!”蒋毓麟在两人头上各拍了一下,道,“我买衣裳是因为你们七姐姐大病刚愈,才想送给她礼物,你们难道也病了?”

    蒋毓瑾眼珠一转,仰起脸,反驳道,“三哥还没给我们压岁钱。二哥、堂哥都给了。”

    蒋毓麟一时无话,随后笑嘻嘻说道,“三哥刚才不是给你们买糖葫芦和黄豆糕了吗?”

    “七姐姐刚给我们买了风车,还有泥人。”蒋毓丰借口道,言下之意就是堂哥没给他们压岁钱,也没买礼物。

    蒋毓麟哑口无言,半晌才道,“行,三哥也给你们买新衣裳总行了吧?”他捏了捏他们鼻尖。

    两人哇地大叫一声,欢呼雀跃。

    这时候,两个衣着华丽的妇人从锦绣坊出来,跟在身后的两位丫鬟手里各捧着一件衣裳。两人边走边聊着锦绣坊衣裳如何如何好,绣工如何如何了得,喜欢之意溢于言表。

    “七姐姐,三哥说给我们买衣裳,我们进去看看吧。”蒋毓瑾开心地说道,拉着她进去。

    锦绣坊布料上乘,做工精致,衣裳上的绣花像是苏绣绣法,但又不像,布料上乘,绣工精致。

    从锦绣坊出来,蒋毓瑾蒋毓丰欢欣鼓舞,叽里呱啦讨论着一会儿去哪里用午膳。蒋毓麟摇头失笑,无可奈何。而蒋梅娘,沉默不语,目不斜视,对四周仿若无闻。

    突听得一阵急促马蹄声,蒋毓森下意识回头。一男子策马而来,速度之快。行人大惊失色,惊叫着让到一旁,两旁小贩摊位被躲避的行人撞翻,街头顿时乱作一团。

    骑马之人非但没有因此停止,反而更用力挥着马鞭,神色得意。蒋毓麟神色一肃,握了握拳。待看到马驶过来,蒋梅娘却毫无察觉,低着头。他脸色大变,转手抓起侧边摊板上一块布匹扔过去。

    马上之人挨了一记,马受了惊吓,抬高前蹄高声嘶鸣。蒋梅娘赫然回头,看到落下来的马蹄,瞪大眼,忘了避开。

    “七姐姐……”

    “小心!”蒋毓麟飞身过去,抱住蒋梅娘往旁边一滚,马蹄重重落下,原地打转,将背上之人甩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