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别墅外一千米,有条步行街。</p>
这个点儿,行人三两,夜风习习,周徐纺让江织牵着,她不看路,在看他。</p>
江织转头跟她目光撞了个正着:“周徐纺,你偷看我。”他很得意,也很愉悦。</p>
“没有。”周徐纺老实得像个特正经的人,否认,“我看你了,不是偷看。”她是堂堂正正看的。</p>
江织嘴角压着笑:“看我干嘛?”这该死的美色。</p>
周徐纺停下脚步,对着他这等美色,非常认真地感叹了一句:“江织,你好阴险啊。”</p>
好阴险的江织:“……”</p>
他感觉他被女朋友嫌弃了。</p>
“我给你赚了一千万,你居然还说我!”语气很冲,很凶,还有点儿委屈。</p>
周徐纺立马解释:“我是夸你。”</p>
信她个鬼!</p>
江织甩开她的手,撂下她往前走。</p>
周徐纺在后面追:“你生气了?”</p>
他哼了哼。</p>
“江织。”</p>
她伸手去拉他的手。</p>
江织手一甩,脾气又娇又冲:“你别拉我手,我这么阴险,你还拉我干嘛!”</p>
周徐纺像个做错了事的乖孩子,碎步跟在后面,急着解释:“我不是骂你,是夸你聪明的意思。”</p>
她是真的夸他,笨的人才阴险,阴险的人全是聪明人。</p>
“别生气了,”她讨好地拉拉他的袖子,“嗯?”</p>
分明已经不生气却还要作天作地的江织甩开了。</p>
他们旁边,刚好有一对年轻情侣在吵架。</p>
男孩在哄:“你生气了?”</p>
女孩哼哼。</p>
“宝贝儿。”男孩伸手去拉女孩的手。</p>
女孩甩开,娇娇气气地发脾气:“别碰我,我这么无理取闹,你还碰我干嘛!”</p>
男孩做错了事似的,跟在后面:“我不是那个意思,”他讨好地拉拉女孩的袖子,“宝贝儿,原谅我,嗯?”</p>
女孩甩开,语气已经软了,嘴上不承认:“谁是你宝贝儿。”</p>
男孩拽住女孩的小手,腆着脸凑过去:“你是你是,你是我心肝宝贝。”</p>
女孩娇嗔:“讨厌。”</p>
拿了女孩剧本的江织:“……”</p>
拿了男孩剧本的周徐纺:“……”</p>
那对年轻情侣已经和好了,又如胶似漆了,卿卿我我地走远了。</p>
“周徐纺,”江织故意板着张俊脸,非要从她那里讨到甜头,“你叫我一声宝贝儿,叫了我就不生你的气。”</p>
“……”好羞耻,叫不出口。</p>
江织不满地催促:“你快叫。”</p>
周徐纺看着脚尖,蚊子叫似的:“宝贝儿。”</p>
他眼里放晴,嘴角弯弯,捧着她的脸,非要明知故问:“谁是你宝贝儿?”</p>
周徐纺硬着头皮,学刚刚那个男孩子:“你是你是,你是我心肝宝贝。”</p>
江织被甜到了就不生气了。</p>
“以后你要叫我宝贝儿。”</p>
周徐纺露出了为难的表情:“太肉麻了。”</p>
江织戴着帽子,脸显得更小:“不肉麻,薛宝怡有次打电话,管方理想叫大宝贝儿。”他至少给去了个大。</p>
周徐纺的钢铁内心是拒绝的:“我叫不出口。”</p>
行吧,他退一步:“那在床上的时候叫。”</p>
“……”</p>
风吹得她头发好凌乱,内心也好凌乱。</p>
她不答应,江织就软磨硬泡:“行不行,周徐纺,嗯?”</p>
熬不住江织撒娇的周徐纺:“……哦。”</p>
江织心满意足了,心情太好,眼睛里像揣了流光:“累不累?我背你。”</p>
“我不累。”</p>
“我想背。”他蹲在前面,“快上来。”</p>
周徐纺只好趴上去,心想,江织好多恶趣味啊,欢好的时候,他还喜欢哼哼唧唧地叫……</p>
想到这里,她把头埋在他脖子里。</p>
江织蹭蹭她的脸:“你脸怎么那么烫?”</p>
总不能说她在想没羞没臊的事,所以她就说:“因为我在动心啊。”</p>
江织:“……”</p>
又被她甜到了。</p>
周徐纺仰头感叹,她好像变坏了。</p>
次日是初一,早上许九如就差了人把一家老小都叫来了老宅,围着圆桌吃早茶。</p>
“老夫人。”</p>
“老夫人。”</p>
阿桂慌慌张张地跑进来:“不好了,老夫人。”</p>
许九如脸色不悦,搁下了筷子:“吵吵嚷嚷的,像什么样子。”她问道,“什么事?”</p>
阿桂焦急万分:“陆家召开了记者招待会,说吴越鹄那个案子,是咱们江家人做的,门口来了好多记者,正往里闯呢。”</p>
骆常芳闻言,洒了茶水。</p>
这早茶,是没法吃了。</p>
许九如起身站起来:“林哥儿,你去处理一下门口的人。”</p>
“是,奶奶。”</p>
江孝林出去之后,许九如又吩咐:“织哥儿,快去警局看看,究竟是个什么情况。”</p>
江织从把杯子里的茶喝完,才起身。</p>
警局。</p>
一大早陆家就把嫌疑人送过来了,邢副队正在审,吴越鸿和阮红一起审。</p>
“人是你和阮红合谋杀的?”</p>
吴越鸿立马否认:“我没杀人!”他往旁边看了一眼,“我只旁敲侧击了几句,药是阮红买的,也是她偷偷给我弟弟吃的,我就冒充了我弟弟去了两次医院而已。”</p>
阮红猛地站起来,情绪激动:“你胡说,都是你指使我的,那些诱发肾病的药名是你告诉我的,你还让我嫁祸给陆家的二小姐。”她愤怒地指着吴越鸿,脖子上的青筋都冒出来了,“警察同志,是他!是他让我做的!他说我先生活不了多久,不如跟了他,还说只要照办了,顶多坐两三年的牢,出来就能拿到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然后带我和我儿子去国外生活。”</p>
主谋的话会判得更重,自然相互推卸。</p>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何况,他们还是对苟合在一起的野夫妻。</p>
邢副队把门口的张文叫进来:“先把阮红带出去。”</p>
张文把人带去隔壁审了。</p>
人一走,吴越鸿就红着眼辩解:“我没指使她,是她自己过久了苦日子,想贪图富贵才甘愿这么做的。”</p>
这是人说的话吗?</p>
邢副队瞥了那禽兽一眼:“是谁指使你嫁祸给陆家二小姐的?”</p>
吴越鸿毫不犹豫地招了:“是江家人。”</p>
“江家哪位?”</p>
“我不知道,我没见过她,碰面的时候每次他都坐在车里,由江家的司机来传话,通话的声音也做了变声处理。”</p>
招供也就坐几年牢,要是被那个女鬼跑腿人追杀……</p>
吴越鸿头上全是汗,怕警察不信,着急忙慌地补充:“江家的司机还帮我处理过偷渡的事情,钱也是他给的,你们可以去查账户。”</p>
江家。</p>
江扶汐敲了敲门:“奶奶。”</p>
许九如在床上躺着:“是汐姐儿啊,进来吧。”</p>
江扶汐进屋,掀开垂帘走到床边,说话轻声细语:“警局那边来电话了。”</p>
许九如撑着身子坐起来,脸色憔悴,焦急不已:“怎么说?”</p>
“吴越鸿招供了,说是江家人指使的,监控也拍到了陈叔和吴越鸿在江南路碰面的视频。”</p>
陈叔是江家的司机。</p>
许九如沉吟不语,须臾后,问:“拍到常芳了没有?”</p>
江扶汐轻轻摇头,她身穿旗袍静立在床头,神色温婉:“没有,二伯母很谨慎,没有自己出面,都是陈叔替她出面的,账户也是走了陈叔那边。”</p>
通话的手机应该也被销毁了。</p>
许九如思忖着。</p>
“奶奶,外边儿风言风语,传得很不好听,陈叔到底代表了江家,我们要独善其身恐怕不容易。”</p>
“是不容易。”</p>
这趟浑水,江家肯定是摘不出来了。</p>
“扶汐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江扶汐欲言又止。</p>
许九如往垂帘外望了一眼,没有旁人在:“说说看。”</p>
江扶汐上前,小声道:“弃车保帅。”</p>
------题外话------</p>
**</p>
求票票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