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性宠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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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

    龙晖今天依旧是一身黑色,他看白斐含这种扎麻花辫配白色荷叶边长裙的搭配,又觉得她像个精致的洋娃娃,新天地那晚的小妖精不见了。

    她真的是妖精变的吗?怎么可以一会儿清纯,一会儿魅惑。

    “上来吧,带你兜兜风。”

    白斐含对坐摩托车兜风一事已经有点惧怕,面露难色。

    龙晖俯下身在白斐含耳畔说道:“害怕?”

    白斐含感觉到龙晖开始靠近的时候就有点害羞,她害羞起来,脸是不红的,只有耳朵,红得像是新摘下来的西红柿。

    龙晖呼出的热气喷到白斐含的耳畔,白斐含忽然怀疑那不是热气,而是龙晖的嘴唇呢?

    但白斐含相当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心里已经心跳如鼓了,表面上还淡定非常:“我是怕了摩托车了,上回坐一次,回去发了一周的烧。”

    龙晖收起调笑,抬手捏了捏白斐含的耳朵。

    他的手大而有力,还布满茧子,虽然捏她耳朵的动作做得轻轻柔柔的,但白斐含还是想起了她拿头盔时,这双手曾经附上她的手。

    白斐含知道,龙晖这是听她说发烧,摸她耳朵安慰她呢。类似抚摸小猫的脊背,小狗的头头顶。

    他又拿我当小孩!

    白斐含一扭头,龙晖的手悬在了空中,他潇洒地将手收回,摸了摸眉尾的疤:“讨厌我?”

    “讨厌你把我当小孩。”白斐含急得直跺脚,看在龙晖眼里,却更是孩子气的一个动作了。

    “还说你不是小孩,哪有大人跺脚的?”龙晖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就这么说这话,不像是在逗人,更像是在**。

    白斐含又跺了两下脚,才昂起头,很骄傲的说:“现在你看到了。”

    说完自己也笑了:“好啦,现在你下车,我们一起打车去玩,好不好?如果再坐一次摩托,我身体要散架啦,就要开运动会了呢。”

    她说这句话,介于撒娇、命令、商量和指责之间,哪种情绪都有点,哪种都不完全能概括。

    龙晖摸着疤,心里想的却是,小姑娘可真是有趣。

    他把黑色棒球衫脱下来,俯身给白斐含系在腰间,他的手完全没碰到她的腰,只是在把两条袖子系在一起打结的时候说:“嚯,这么瘦。”

    白斐含今天穿的是白色长裙,看着龙晖给她系外套,她想,他是铁了心要我坐摩托了?我生病都不顾及?

    嘴上却嘴硬:“小孩子嘛,当然瘦了,比不得你们大人,又粗又壮还黑!”

    “我这叫又精壮又高大,不过黑这点我是认同的,和你比起来,我确实黑嘛!”龙晖和她打着嘴仗,觉得自己都年轻好多岁,心情大好。

    他忍不住抬手刮了刮白斐含的鼻尖,在这个小女孩面前,他总控制不住做出一点类似对猫咪的亲密举动:“伶牙俐齿——上来吧,我换了车,不会腰痛。”

    白斐含只顾着看龙晖和龙晖斗嘴,都没注意到摩托车有什么变化,她只记得上回的摩托车是银白色的,这次的是橙色的——更骚包了。

    至于别的,完全不懂。

    龙晖给她解释:“上次是跑车,这次是街车,街车坐起来很舒服的,你试试。”

    白斐含不知道摩托也有跑车,但是看这辆骚包橙色摩托后面确实增加了载人的位置,而且一样是用黑皮包裹,显然坐起来不会太难受。

    “怎么样?是你自己上,还是我抱你?”龙晖半开玩笑地问,他有一种隐隐的期待。

    白斐含却麻利地骑了上去,长裙本就不易走光,更何况龙晖还给她系了棒球衫。

    她坐了上去,对龙晖说:“开车吧,车夫。”

    龙晖也刻意尖了嗓子,嚎道:“遵——旨。”

    给白斐含逗笑了,她在摩托尚未发动引擎的时候,攀上龙晖的肩头,对着他耳朵喊道:“我叫白斐含,文采斐然的斐,含苞待放的含。”

    龙晖显然是听到了,却笑着和白斐含说:“我没听清!”

    白斐含打了一下龙晖的后背,龙晖的后背是真的结实,她的拳头都打疼了,他愣是连动都没动一下,还非常欠揍地问:“打疼了吧?”

    白斐含双手环抱住龙晖的腰,她贴近龙晖感受他的味道,依旧是阳光般的干燥,她娇声娇气地说:“有点。”

    龙晖心里咯噔一下,有那么一瞬间,他想下车,给这个叫白斐含的小姑娘揉揉手。

    .

    摩托车停到“飞龙”大饭店门口,正是他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白斐含下车说:“你要带我来吃饭啊。”

    龙晖也下来了,和白斐含一起走上酒店台阶:“不吃饭干什么?看电影总要吃饱饭再看,逛公园也不能饿肚子。”

    白斐含刚要反驳看电影可以在电影院喝汽水吃爆米花,逛公园可以吃冰淇淋,没注意脚下,上台阶的时候差点被什么东西绊倒。

    龙晖拉住她的手,把她往他这边拽:“小心。”

    白斐含本是一吓,复又一惊,龙晖竟然牵了她的手,不是拽衣服也不是拉胳膊,而是牵手。

    他的手也是温暖而干燥的,白斐含天生体质寒凉,连手都是冷冰冰的,被握在这么一双温暖的大手里,别提多舒服了。

    看到龙晖弯腰去捉台阶上的东西,白斐含这才想起来看看是什么差点绊住她。

    竟然是一只小小的橘猫。

    龙晖用没牵白斐含的那只手,一手就把小猫举了起来,猫儿应该在晒太阳,睁开眼睛看了看,见是龙晖,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又继续睡了。

    “是你养的小猫吗?”白斐含问。

    龙晖把它放到玻璃门旁边保安脚边,说:“不是,是附近的流浪猫。”

    “我还以为是你养的呢。”

    龙晖牵着白斐含进了玻璃转门:“和我养的也没区别了,天天吃我的住我的赖着不走,还总和我发脾气。”

    “你看起来不是容忍别人发脾气的人。”

    “别人肯定不行,谁敢和我发脾气?我的人嘛,当然只能宠着啰。”

    他说“只能宠着”的时候,是看着白斐含说的,让白斐含有一种感觉,好像她也是他的人,属于需要宠着的行列。

    而且他还牵着她的手,没有放开。

    但白斐含心里明白,他们一共只见过三面,似乎还没到能把她划归自己人行列的地步。

    他们已经走进了大厅,白斐含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是了,刚刚进门的时候,门口两侧的保安没有说“欢迎光临”。

    大厅冷气开的很足,白斐含想把系在腰间的棒球衫脱下来穿上。

    可是那样就要从龙晖手中抽出手,那只手是那样的舒服呀。

    白斐含还是动了动那只手,龙晖也顺从,把手松开。白斐含解开衣袖上的结,把棒球衫穿在身上。

    没人再说话。

    二人走到前台,前台漂亮小姐姐本来在低头看手机,喜滋滋的,一抬头看到龙晖,表情马上僵住了,笑还挂在脸上,来不及收回。

    龙晖一只手指点在大理石台面上:“天字一号。”

    前台小姐姐忙说:“好、好的,龙——先生。”——说话都磕巴了。

    说着飞快地扫了一眼龙晖身后跟着的女孩,女孩扎两个松松的马尾辫,虽然很瘦,但脸是个娃娃脸,穿着一条白色长裙,而外面的外套,却是男款。

    再看面前的龙先生,只穿了一条黑短袖,那么那件棒球衫是谁的就可想而知了。

    前台小姐姐看着他们走向电梯的背影,嘴巴惊讶成“o”型。

    .

    电梯,龙晖按了数字“8”,白斐含想起,上次赵小龙也是按的这个数字,那有一排阴森森的走廊,和充满烟味儿的包间。

    “你是这儿的老板?”白斐含看到了前台小姐姐异常的反应,问道。

    龙晖说:“不是,我救过这儿老板的命。”

    救命之恩啊,她想,龙晖可真爱救人,救小猫,帮助自己,还救人家饭店老板。

    如果是别人说什么“救命”,白斐含可能会考虑一下真实性,但龙晖说,白斐含下意识就相信,都不用思考的。

    他有这个能力,也有这个心肠。——虽然看起来怪凶的。

    .

    出了电梯,依旧是和上次一样的景象,走廊两侧都是青砖墙面,上面还吊有大红色的的宫灯。

    不过和上次大为不同的是,上回她跟着赵小龙,只觉得阴森森害怕;而这次跟着龙晖,不知怎的,心里就觉得非常舒服和熨帖。

    好像她已经笃定,这个才见过几面的男人,是一定不会伤害自己的。

    穿过长长的走廊,龙晖在前,白斐含在后,好像穿过了漫长的光阴。

    终于走到了“天字一号”包间前,白斐含抬头看去,依旧是之前她看好的书法,写得很是风流,不禁感叹:“这家酒店不知道请谁提的字,每一间都这么潇洒。”

    龙晖没有顺着白斐含的视线看匾额,而是看向白斐含的侧颜,她的一路上头发被风吹得有点乱,一缕头发已经挂在额前。

    他抬手把那缕头发拂向她耳畔,白斐含感觉到了他的靠近,也收回视线转向他。

    四目相对,白斐含错开视线。她第一次感到,一个男人的视线竟然可以如此滚烫如此灼热,让她不敢逼视。

    如果白斐含没看错的话,龙晖刚刚的眼神,不再是一个男人看小姑娘的眼神,而确实是一个男人看女人的眼神——甚至是雄兽的眼神,散发出侵略的意味。

    “你喜欢,给你写一副。”龙晖推开门,貌似漫不经心地说。

    白斐含说:“我可请不起。”

    “给你免费。”龙晖又恢复了逗小孩语气。

    白斐含,面对龙晖把她当小孩,时常感到不开心;可这时她却庆幸龙晖又拿她当小孩。

    那般野兽的侵略眼神,白斐含不知道能不能承受得起。

    真是一个危险的男人。

    可是越危险,越吸引人靠近,白斐含想再近一近,看看这个男人能有多危险。

    她忙着思考,一时忘记回答龙晖的话。

    这间包间内部也颇具古韵,一进门是一副山水屏风,绕过屏风后面才是餐桌。

    龙晖给白斐含拉出一张椅子,白斐含坐下后,他也做到了对面。

    白斐含看菜谱上的菜全是中餐,大大和了她的脾胃,她小时候父母工作忙,保姆怠工,常常饿肚子,导致肠胃很弱,一向喜爱吃软烂的中餐。

    白斐含正在专心专心点菜,不妨龙晖忽然靠近,把她圈在餐桌和餐椅之间,问她:“你为什么躲我?”

    他呼出的热气扑到白斐含耳畔,白斐含的耳朵又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