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妃在上:邪王请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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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9 孙淑馨和皇后有来往……

    如果是月任馗所为,他不会偷偷地在自己的院子多加人防守,可是这个举动证明他的怕死,前头他想拦着自己,不过是因为想要让二叔三叔一个个死了,这样就不用考虑分家的事情,说到底不过是弟兄间的冷血和贪婪罢了。

    那么那个躲得很深的人,究竟是谁?

    不是月任馗,这件事就变得棘手了起来。

    月绯央抿了一口凉茶,只觉得胸中像堵了一块石头,让她隐约透不过起来。

    那个人的举动,不但挑拨三房之间的关系,也让她和月任馗心生嫌疑,难道他是想毁掉整个平阳公府吗?

    一层疑云笼罩在头上,月绯央抚着杯盏,眸子一点点冷沉下来。

    三叔死后第五天,是出殡的日子。

    三夫人扶着棺柩,哭得死去活来,府内上下一片脸色凝重,这些天谁也不好过,不但为亲人的离世,同时也担心身上飞来横祸。

    三夫人红肿的眼睛忽然看向月任馗,冷冷地笑了起来,“大哥,三爷死了,和你争产业的人少了一个,你应该满意了吧?”

    听她这样说,所有的目光都齐聚在月任馗身上,实际上,上一次月绯央已经派人布防平阳公府的外墙,现在仍然发生了这种事情,不得不让人怀疑凶手在内部,而月任馗和二房三房都有利益冲突,所以已经有些人怀疑到了月任馗的头上,作为平阳公府手头最有权势的人,月任馗做这种事也比别人更加容易。

    月任馗脸色一变,“三弟妹,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以为三弟是我杀的?不管怎么样,我都不可能会弑杀手足。”

    三夫人依旧不依不饶,“大哥,上一次分家产,老夫人要多分我们三房一些,即便你能分到的比你二弟和三弟分到的加起来还要多了不少,可是你却不肯同意,分家的事情就这样搁置了下来,如今公子们都回来了,只要你二弟和三弟都出了事,你就可以宣布整个平阳公府都是你的,我说对了吗?”

    月晔瞪直了眼睛,愤愤道,“大伯父,父亲怎么说也是你的亲兄弟,事情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希望你能给我们一个交代。”

    月明熙没有说话,可是也没有反对,大概他对月任馗也生了怀疑。

    月任馗被这样质疑,一下子来了气,“凡事要讲求证据,你们不分青红皂白把我诬陷一通,是何道理?这些事情是不是我做的,我心里头比任何人都有数,我问心无愧。”

    虽然他也盼着二房和三房死光,但他压根就没有真的做过什么,只能说幕后那个人的做法,比较符合他的心意。

    “大伯父,我倒是有一个疑问。”月青捷开口,“为什么爹和三叔相继出事,反而是你一点事也没有呢?为何那个人偏偏放过你?”

    连月青捷这样善良的都不信月任馗了,从表面上看,月任馗的确会成为众矢之的。

    月绯央微微摇头。

    孙淑馨捕捉到她的反应,又飞快收回视线。

    怎么,难道月绯央的想法,和其他人不一样么?

    月任馗气得脸色发青,“这个你们要去问那个人,说不定是对方故意让你们怀疑我,让我们自相残杀,一个个的没脑子,哼。”

    “大伯父这样说就有点勉强了吧。”月晔本就是一介武夫,再加上死的是自己的父亲,脸上明显沉不住气,“这府中并没有谁比大伯父还有杀人的动机和优势,如果不是你,还会有谁?”

    “三弟,你无凭无据,为什么就一定认为是父亲?父亲要是真的想对你们动手,也不会等到现在这个时候。”

    月卓晟不悦地道。

    孙淑馨好言劝道,“你们不要争了,丞相这些日子心事比往日多,还不是因为二爷和三爷出了事情,手足之情在,谁会无动于衷,谁会不难过,你们不要往丞相伤口上撒盐了吧?我虽然才嫁过来,可也知道丞相是好人,不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情。”

    月绯央神色微微一动,孙淑馨虽然看似好意为月任馗说话,可却是每一个字都在将他往火坑里推。

    果然,听了孙淑馨的话,月晔拳头攥得硌硌直响,“我看大伯父是心虚吧,我可是一点也看不出大伯父对父亲和二叔有任何感情在。”

    就连月明熙,脸也沉了下来,按理来说,月任馗是不会担心父亲和二叔的,可是这些日子却忧心忡忡,莫非是做了坏事才寝食不安?

    “不如大伯父做一番陈词,这些事情发生的时候都在什么地方,有谁人证明吗?”

    月任馗已经是满脸怒容,“你的父亲既然没了,我就等于你的父亲,你还敢对我说出这种话,真是大逆不道,谁再胡言乱语,为了避免影响人心,就休怪我不客气把他关起来。”

    柳氏也听出了孙淑馨的弦外之音,心里头恶狠狠地骂了一句,这个死狐狸精,才嫁进来就要把老爷往火坑里拖,果然是个不安好心的,她还说年纪轻轻地怎么就愿意嫁给月任馗做填房,看来目的并不简单啊。

    可惜月任馗并没有责备孙淑馨的意思,只是当孙淑馨在好意为他着想。

    柳氏勾起嘴角,“妹妹,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老爷正在被人怀疑,你却说老爷心事比往日多,岂不是绕着弯儿说,老爷心中有鬼了?依我看哪,求生是人的本能,人的长情,老爷即便有心事,也最多不过是担心坏人打主意到头上罢了,这事儿要是发生在宫中,就连皇上也要打颤儿,老爷这样的态度又有什么好拿出来说的,这些日子妹妹陪在老爷的身边多,对老爷的情绪自然比我了解,可也要为老爷留两分情面是不是?”

    她这番话倒是说得中肯,解释了月任馗的心事,道出求生欲情有可原,人人听得顺耳,还顺带不见血地批评了孙淑馨。

    果然,月任馗脸色稍霁,看着一丝赞赏看了柳氏一眼,目光掠过去孙淑馨,却是带上了一抹责备。

    “你先回院子里去吧。”

    孙淑馨原以为自己伶牙俐齿,却不想竟然会被柳氏打败,一时间脸色忍不住变了又变,她忙垂下睫毛,拿出一副娇柔又端庄的样子,“老爷,馨儿并没有其他意思,只是不像夫人这样说得圆润,叫夫人生出了误会,老爷不要怪馨儿。”

    又拐弯抹角地说柳氏处事圆滑,可柳氏并没有因此而难堪,只是低声道,“妹妹,我们做妻妾的,圆滑也好,有棱角也好,最好的,是保住老爷的面子,你说是不是?”

    声音虽然小,可月任馗却听到了耳朵里,心想柳氏终究是越来越长进了,只要她不像先前那样自暴自弃,他还是会给她好脸色看的。

    孙淑馨被怼得没话说,只好讪讪地答了一声“是”,带着一丝不甘退下,妾,呵,总有一天她要让这个年老色衰的知道谁才是妻,谁才是妾。

    月绯央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柳氏终究还是有手段的,难怪能够挤掉她的生母沈氏,从姨娘变成正房,唇角浮起一丝嘲讽,吩咐,“晏川,就由你来盯孙淑馨吧。”

    这件事,孙淑馨一定逃不脱干系。

    柳婧宜脸色有些惨白,月羽庭搂着她的肩头,“婧宜,对不起,你嫁过来就让你看到了这些不该看到的事情。”

    柳婧宜微微摇头,握着他的手,眸子望着他,“羽庭,只要有你在,我就什么都不怕,再说我们一起经过的坎坷还少吗?”

    月羽庭叹了一声,“只希望这件事快一些结束,让大家都过上平静的日子。”

    有了柳氏那一番话,院子里头总算是不吵了,只是每个人都各怀心事,三夫人依旧在哭,嘴里不时迸出一些含沙射影的话,月任馗也不和她计较。

    “查,无论如何也要把真相给我查出来。”

    他知道不水落石出,平阳公府的大多数人还会怀疑到他身上,现在二房和三房一个瘫了,一个死了,再也对他构不成任何威胁,他尽管放开手去查。

    月绯央眼波流转,对月任馗的想法一目了然,她这个父亲,本来就是无情冷漠的人,换一个角度来讲,是不是这样的人更适合掌管平阳公府?

    月任铭下葬之后,平阳公府蒙着一层惨淡的气息,就连本该前去营地的年轻将军们,也向皇帝请命延迟期限。

    皇帝看着跪了一地的年轻将军,缓缓道,“平阳公府出了这样的事,朕也体恤你们,你们要延迟回去的期限可以,不过最多三天,也就是说,平阳公府得在三天之内查出幕后行凶的人,若是超过三天还想留在凰城,那便永远留下来吧,无论如何,守疆的男儿当以国为重,这一次,朕已经是念在你们这些年的功劳上,才给予宽限,可明白了。”

    平阳公府的公子们心情都很沉重,不是他们不以国为重,而是担心他们离开了以后平阳公府还要出大乱子,所以他们才要留下来,一起面对。

    三天的时间,足够调查出一切吗?可他们又挂念着边境事宜,更是一刻也不得安生。

    月任馗是府内大部分人首要怀疑的人,所以其他兄弟对月卓晟态度都冷淡了不少。

    走出大殿,月卓晟被冷落在最后,他看着走在前方明显排斥他的手足,仿佛很有默契得很呢,眼神不由得阴郁下来,拳头缓缓攥起。

    三房二房当家的一死一瘫,月晔等人根本对他够不了任何威胁,只要把那个人除了,将来平阳公府还不是他的?

    每天看着那个人和婧宜秀恩爱,他的心犹如针刺一般难受,他们不会长久,一切都是他的。

    月羽庭感觉到月卓晟的不悦,回头看了一眼,眉头微凝,实际上,并没有这方面的心思,他不理会月卓晟,不过是因为他做的事情太让他失望,在真相大白之前,他不会去质疑任何人,这也是他为人的原则。

    有些话,等到了疆场,他们再好好说一个清楚。

    ……

    “大小姐,三姨娘和皇后娘娘有来往。”

    听到这个禀报,月绯央愣了一下,唇角绽放开一抹冰冷的笑意。

    果然啊,怪不得孙淑馨向要挑起平阳公府内部矛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