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雾绮很快调整好状态，为自己之前付出去的感情感到不值得：“你看星网了吗？顾氏银行有人爆料，罗牵是个背叛星球的人渣。”
罗牵的一生也算是传奇了，从一个籍籍无名之辈成长为星球数一数二的政客，他的经历要是整理成一本书，妥妥的是本励志书，可以当鸡汤用。
一些语文老师就喜欢推荐这种书给学生看。
白雾绮很小的时候，读到过罗牵的故事，自此之后会把罗牵当成了榜样。
偶尔学习疲倦的时候，罗牵就是她的精神支柱。
可就在昨天，她的信仰崩塌了。
蔚蓝试探问道：“你是说，你哭是因为罗牵？”
白雾绮不置可否，点头。
蔚蓝傻了眼，白雾绮跟罗牵是啥关系啊。
难不成罗牵是她的男朋友？
“那你对罗牵……”
白雾绮情绪激动：“我这辈子都不想看见他，要不然我必定为星球讨个公道。”
？？？
为星球讨个公道？
蔚蓝想，这不太像是男友朋友的关系，像是仇人。
“你很崇拜他？”
这一句话戳进了白雾绮心底最痛的地方，她轻敛睫毛，用刀叉切牛排。
酒店的白炽灯光在她面容上打下一层朦胧的纱，所有少女的期许与懵懂，在昨天看见罗牵的秘密后便破灭了，连同过去艰难熬过去的日日夜夜，也一起湮灭在了现实中。
她最近经历了太多的事情，接二连三的打击，让她不知道要以什么样的态度去迎接接下俩的人生。
蔚蓝看她面色不对，转移了话题：“你知道附近有可以打唇钉的店吗？我想去打个唇钉。”
蔚蓝好听的声音把白雾绮从痛苦不堪的思绪中拯救了出来。
不可思议地抬头：“你要做什么？”
蔚蓝微笑，重复：“我想要打一个唇钉啊。”
他指了指下巴中间的位置，“就在这个地方，打个唇钉，我都想好了，就用欧泊石当唇钉。”
白雾绮错愕，蔚蓝看起来乖乖巧巧的，甜美可爱，像个邻家弟弟，怎么都与叛逆联系不起来。
可是现在他告诉她，他想打个唇钉。
好崩坏！
“我不知道附近哪里有这种店。”
她又没有接触过这种事情，当然不知道。
蔚蓝也没有打算从白雾绮的嘴中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他只是想让白雾绮转移注意力，不要想乱七八糟的事情罢了。
银河听到宿主的需求，第一时间就是搜索周围靠谱的店，综合分析后，把店的门面和地址展示给蔚蓝看。
这家店从外面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特别吸引人的地方，和马路边上其他的店相比，并无令人眼前一亮的区别。
但是既然星网上给了店家百分之九十八的好评率，那就说明该店有独到之处，蔚蓝准备去看看。
目光没有在银河调出来的页面上停留太长的时间，毕竟白雾绮还在他对面，要是被人看出端倪来，他不太好解释银河的存在。
而且星际前沿科技对系统的存在很感兴趣，万一被拉走当小白鼠，蔚蓝的生活就不好过了。
他悠悠然拿起餐巾纸，擦干净嘴巴上的辣椒油：“我要去打唇钉了，小姐姐拜拜。”
站起来，刚要离开，白雾绮喊住了他。
蔚蓝疑惑看向她。
白雾绮还是觉得蔚蓝打唇钉这件事情，太匪夷所思了，她有点想看，想第一时间观赏下乖巧甜美的男孩子，有唇钉后是什么样子。
不好意思直说，白雾绮道：“我现在没有事情，正要找点东西消磨时间。”
蔚蓝是何等的机灵，听懂了白雾绮话语中的意思，巧笑嫣然：“其实我一个人去打唇钉也挺害怕的，要不然你陪我去吧。”
旁边的银河眉头微微拱起，像是湖面被风吹皱，涟漪阵阵，惊扰人心。
明明他在，蔚蓝怎么能说是一个人。
作为一个有意识的ai，银河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五味具杂。
那种感觉，就像是被塞了一口讨厌的青菜，都到喉咙边上了，想吐吐不掉，只能忍着难受咽下去。
咽下去后，越想越不对味。
但是很快，银河恢复了一贯的温柔样子，舒展眉头微笑，好像不曾出现过负面情绪。
白雾绮就等蔚蓝这句话了，不假思索地点头。
悬浮车是白雾绮打的，悬浮车的速度很快，很快便来到了店中。
这家店主营理发，打耳环、唇钉、鼻环等等这些东西都是附带的业务。
装修风格朴素无奇，丝毫没有高级理发店的样子，但是里面人满为患，都是等着理发或者做别的事情。
蔚蓝点了唇钉业务，排在他前面的还有十位，平均一个半小时的话，轮到他还要五个小时。
时间太长了。
白雾绮仔细看了看墙上贴的海报，突然去了前台，蔚蓝坐在一边玩终端，没有注意到她离开。
等她回来后，白雾绮摇了摇手上的黑卡：“走吧，轮到你了。”
蔚蓝：“啊？”
不是还有十个人吗？
不可能轮到他啊。
“还得等一会，都没有叫到我的名字呢。”
轮到谁做发型或者其他的，店里的服务员就会叫谁的名字，把人领到相应的位置，接受服务。
蔚蓝话刚说完，就有服务员高声喊：“深海，深海是哪位？跟我来打唇钉了。”
深海是蔚蓝登记的化名。
也就是银河为他办理的居民证上面的名字。
听到这两个字，蔚蓝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银河提醒他，他才想起来他现在叫深海。
伸直胳膊招了招：“这呢。”
服务员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请客人跟我过来。”
蔚蓝雀跃地跟上服务员，惊喜地问白雾绮：“你是怎么做到的？”
想到之前白雾绮对他摇晃的黑卡，又补了一句，“你手上的是什么。”
“你说这个啊？”
白雾绮把黑卡抛给蔚蓝，蔚蓝手忙脚乱地接住，“理发店的vip黑卡，我看海报上写vip顾客到店就能享受服务，就用你登记的名字办了一张。”
vip黑卡说办理就办理。
蔚蓝美滋滋地看着黑卡，忽然就很感动。
真正的朋友总是会轻描淡写地拿出对方最需要的东西，没有任何征兆的，给人一个超大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