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能是“书”的我只想专心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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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探

    穿过复杂回转的廊道,跨过门斗,正堂后面是一处极为宽广的开放院落,除了前面几个穿狩衣的术师看守,显得十分静寂。

    名雪空被五条悟带到一座类似五重塔式的木质建筑前。

    推开门,五条悟感觉身后的脚步停下了。

    塔上桧树皮覆盖的屋顶在落日余晖的映照下,竟然也抹出一种流光溢彩的效果。名雪空觉得这个塔楼有点像香山町的琉璃光寺,维护费肯定贵得吓人。

    不过。

    “这肯定不是吃烤肉的地方吧?”名雪空质疑道。

    五条悟忍俊不禁,“放心,肯定不会把你卖了。”

    “我怕你把我埋了。”

    “哈哈哈,不会不会!快过来!”五条悟冲他招手。

    他发现名雪空除了能写出有趣的书,与其交流也特别有意思,这种有意思不包含任何其它成分,就是单纯得令人愉悦。

    一楼就很阴森,墙上贴了密密麻麻的符纸,符文锋利血红,木头的陈味加上黄纸特有的味道极为有压迫感。

    到了二楼,一排排木架位于两侧,上面放置着许多古朴的陶罐,缠着封条。

    让人想到骨灰罐。

    五条悟拿起一个,符纸瞬间燃烧起来,罐子碎裂,一个莫约手掌大小长得惨不忍睹的咒灵突然跳出来,向名雪空攻去。

    名雪空茫然望着他,总觉得似乎发生不太妙的事了,这人不会坑自己吧?

    即将扑上他鼻子时,突然被五条悟捏住,化作一缕白烟消失了,他往上方贴满符咒的地方看了几眼。整个塔楼是封印诅咒汲取咒力的阵,如果是最顶层只要把受术者行动完全控制住,即便是自己理论上也能封印。

    而二楼则完全反过来,因为汲取咒力的术式在起作用,咒力在这层反而会大幅度增强,然而……

    “奇怪。”

    这次换做五条悟贴近名雪空,他背部弯曲,一手按住名雪空想后退的脖颈,是个让人感到浓浓威胁的动作。

    “你看不见吗?”墨镜后那双蓝眸就这样半对了上来。

    稍微停顿,才低声笑着说:“厉害,真看不见啊~”

    “什么啊?”名雪空像只无力折腾的小猫,躲不过就躺平,他缩着脖子问:“你是说咒灵吗?”

    “聪明的孩子。”五条悟直起腰,拿出电话简单地吩咐那边几句。

    很快,就有人拿着一个盒子上来了,里面是一个精致的金丝细框眼镜,五条悟示意名雪空带上,然后又打碎一个罐子。

    名雪空愣了愣,下一秒立刻摘了眼镜嫌弃脸,“呜啊好丑!”

    长成这样也太犯规了!

    不能直接看到咒灵,但是可以用眼镜型咒具辅助,也没有术式。遇到危险也完全不能自主亦或被动利用那可怕的咒力……这点有待证实。

    不过似乎是个里外一致的小白兔。

    啊,写出那种故事应该也不能称之为小白兔了。

    五条悟摩挲着下颚,喃喃自语:“难道是另一类型的天与咒缚……”

    「天与咒缚」是生来就被强加在肉身上的束缚,以一换一的方式换取强大,和自己给自己下「束缚」变强不同,是绝对无法选择的。

    比如他之前遇到的那个咒术师杀手,就以本该带着出生的强大术式,换取了有咒力抗性的究极肉-体天赋。以及由京都咒术高层资助培养的那什么丸,也是以天生身体残缺换取超范围的咒力掌控。

    但失去的和得到的东西是不能划上等号的,他将视线转向状若无辜的少年,如果是这样的话,你究竟牺牲了什么呢?

    出来后,名雪空看着满天星子,发出天真地感慨:“怪不得你总带着墨镜,七海偶尔私下也带个丑丑的墨镜,原来是因为咒灵实在丑到辣眼睛。”

    “没错没错,做咒术师可是超辛苦的!”

    当烤肉的炉子架起来时,名雪空突然捂着脸发出一声惊叫。

    吓得正在上肉的漂亮小姐姐手一抖,五条悟及时接过盘子问:“怎么了?”

    “……松沼不会也是那种不忍目睹、奇形怪状的样子吧?”

    怎么说也是亲手创造出来的崽啊……

    “哎呀,老师能意识到这一点真是太好了。”五条悟不怀好意地感慨道。

    但是名雪空很快冷静下来,“别骗人了,我记得论坛上他们说松沼长得很还原。”

    “是幻术啊幻术,咒灵真实的样子可是很丑、很丑——非常丑的哦!”

    “七海说过,话从你嘴里说出来要打一百个折扣。”

    “嗯?”五条悟放肉的筷子一顿,“七海什么时候说的,这么过分吗?”

    “脑海里导入七海的形象说的。”

    “欸~七海可是很严谨的,一百个太夸张了啦。”

    “我不管。”

    后面两人展开了一场激烈征战,五条悟放着自己的肉不夹,非要小学鸡的去抢名雪空炉子上的肉,手短嘴慢战五渣的名雪空根本抢不过他,就罕见的被欺负了。

    正享受着战斗成果,五条悟动作一顿,他轻轻凑近低头的名雪空,墨镜都震惊地要掉下来了。

    “不会吧不会吧……老师你哭了?”

    啜泣声弱弱地,时有时无,听得他耳朵有点痒,仿佛还有泪水滚落地热气,他不可置信道:“你可是个男孩子啊!”

    二十多年的人生,五条悟鲜少碰见有人在他面前哭,诅咒师或者咒灵可能有过,但都不被他放在眼里,哭得太丑了,而且哭不过两秒就灭了。

    一贯高速运转的大脑此时似乎有点卡壳,就在五条悟费劲思考其中逻辑时,他手里的筷子倏然一空,名雪空将抢他筷子的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飞快席卷他面前的肉往自己碗里放。

    他一边夹,一边挂着泪珠子狂笑,“我宣布这次旗鼓相当的比赛胜利者是——鹤睦里老师!”

    “旗鼓相当?喂我可没哭啊!”

    “还有谁说男孩就不能哭了,快向女孩子道歉!”

    “是谁啊,快让那家伙去道歉!”

    可恶,名雪空第一次觉得自己脸皮或许没对方厚。

    两人仿佛被这场幼稚地吵架拉近了关系,很快就臭味相投地、开始了愉快地聊天。

    “你家这么多的木质房维护起来很麻烦吧,容易受潮还容易腐蚀。”

    “你说的对,都什么年代了……我准备哪天拆了改建成甜品街。”

    “不错,记得到时候给我发优惠券啊。”

    “放心吧!”

    *

    私人聊天室「神明大人の信徒」被刷屏了。

    【那个少年不仅没被喂咒灵,还完好无损的出来了……现在和家主大人坐一起吃饭呢!】

    【哇,仔细似乎关系还不错?家主大人鲜少对别人那么热情啊,虽然他平时一副似乎平易近人的样子。】

    【除了提审或者封印极为危险的家伙需要用到我们家特制的封印室以外,关系不好也不会带回来吧。】

    【智也不是还精挑细选了一副眼镜型咒具送过去?糟糕,是定情信物吗?】

    ——此id封禁中——

    【哈哈让你乱说话,自找的。】

    【除了偶尔用训练场指导一下那个从禅院家抢来的孩子……悟大人很多年没带外人回来了吧?】

    【会不会是又从别人家抢孩子了?】

    【有道理……噗,想起禅院家们那个脸哦,之后每次见都拉得老长老长!】

    【我似乎听到悟大人称呼那个孩子‘老师’……?就上菜的时候。】

    【哈哈哈怎么可能,你太紧张听错了吧,毕竟家主大人不经常回来。】

    后面一排排的哈哈哈,反正除了东京高专的夜蛾校长,他们是不相信自家家主大人会称呼其他人“老师”的,就算是开玩笑也不可能。

    毕竟,那可是五条悟啊。

    最后有个今天值日的五条弱弱地投了一个大雷——

    【最新消息,悟大人吩咐把寝殿主屋正后面的对屋收拾出来,似乎要让那孩子居住。】

    【诶那么近吗?有点危险啊,夜巡是不是应该加派人手了。】

    【重点是这个嘛!】

    年轻一辈的五条役众风中凌乱。

    *

    沐浴完毕,名雪空穿着宽松的浴衣给七海打电话,一边数着自己今天增加的进度值,心里有点美滋滋,不出他所料,五条悟的情绪兑换值是1:1,这样下去,想必过不了多少时间自己就能专心写作了。

    “七海,不要感到寂寞,我很快就会回去的。”

    “……”七海沉默了一下,继续上个话题,“嗯对,是我拜托五条先生和你住近一点的,毕竟就算高专有结界,特级咒灵也是可以入侵进去的。”

    名雪空把大大的毛巾平铺在被铺上,然后往上一倒,一边滚一边把湿漉漉的头发蹭着裹起来,洁白的脚掌在被子上乱蹬。

    穿着和服的漂亮小姐姐倒是提出给他擦头发,但是被名雪空拒绝了,他不喜欢被人随便触碰。

    当然如果在实在无法拒绝的情况下,他也不是自讨苦吃的人。

    七海耐心地听着那边话筒不断撞在被子上传来“噗啊噗啊”的噪音,问道:“在那里住得还习惯吗?换洗衣服我明天抽空给你送去,有困难可以先找校长,日用品他那边应该有备用。”

    “宿舍可能是简陋一点,你记得多铺一床被子,郊区的风还是很凉的。”

    七海又嘱咐了很多。没办法,他实在放心不下,毕竟名雪空是个两天看不住就能把自己整进医院的人。

    名雪空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他那么乖。七海语塞片刻,油然生出一股孩子长大了的感慨。

    “七海海像个孩子第一次住宿而不放心唠叨的单亲妈妈。”

    七海:“……”

    他木着脸,熊孩子,不该随便期待的。

    “而且实在不忍心打断你,我现在应该是在那位五条先生家,但是住在哪里都不重要吧。”

    不!这很重要!他的面子应该没大到五条悟把人带自己本家里保护。

    七海攥紧手机,又很快放松了。

    算了,五条先生总体来说是个好人,应该不会伤害老师的,比起这个他注意的是另一件事——

    “你就这么任由我误会着说那么多废话!”他很少一次性说那么多关照的话,这是他罕见情感外放的体现,七海有点生气。

    名雪空坐直轻声道:“不是废话,七海,那对我来说很重要。”发丝乱翘的脑袋上顶着毛巾。

    如果说写作是将那些臃肿的情感梳理出去,那么接收别人的情感似乎是一件不必要的事情。

    他只是,有点好奇而已,而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还挺重要的。

    “晚安,七海。”

    电话已经挂断了一会儿,七海的手还久久没放下。

    第二天一早,寝殿这边的院落还静悄悄的,偶尔有风吹拂的声音,池沼旁栽种的树木垂下枝叶缓缓招摇。

    五条悟踩着塑料拖鞋穿过广厢,来到名雪空居住的北屋,因为就在他屋子的正后方,距离最近。

    打开推拉门,电视传来的声音更加清晰了。

    虽然宅子是一代又一代传下来的老房子,期间修修补补维持着自平安时代流传下来的迂腐贵族之气,但当家主变更为五条悟时,这堆朽木就开始从里子迸发生机了。

    除了门窗那边为了方便美观而保留的竹帘和几帐,淡黄绢布上绘制着窠纹和咒纹,这里每一间室内都尽可能装修的符合现代人的生活需求。

    “近日作家鹤睦里在神奈川举办签售会……其去年出版爆火的《回家》一书,再次引起热议……”

    “全国各地陆续有人陷入昏迷,青少年居多,部分醒来后其父母声称其情感冷漠像是变了一个人,有网友提出或是对《回家》一书不正常的狂热产生了精神洗脑……”

    “专家认为或许跟近来水源污染有关,相关部门正在积极调查,请大家相信科学……”

    电视台正在播放近几天的热点新闻,演播室嘉宾谈话加上现场采访的分屏,只是采访现场却十分噪杂。

    “我真的看到松沼君了!不是幻觉!”

    “太可怕了!那是鹤睦里创作出来的怪物!”

    “昏迷的事纯属污蔑……”

    “鹤睦里是不是害怕了?”

    “这种邪门的书应该封禁!”

    “作者应该为此承担刑事责任!”

    盘腿坐在垫子上的名雪空回头,正好看到门口的五条悟,他嚼着昨天女侍摆放在小几上的水果,“你来了,要一起看电视吗?”

    作者有话要说:  【五条老师的居所私设为寝殿造,平安时代通过皇宫、庙宇的建设而流行于日本的大贵族府邸中,有受比较多我们种花家的影响。现在三次元日本这种制式的建筑已经消失了,尚存的只有类似的神殿,但五条老师作为五条家的神子住神殿似乎也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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